海鲜盛宴_我瞅这事儿八九不离十
2122读书网 > 海鲜盛宴 > 海鲜盛宴
字体:      护眼 关灯

《海鲜盛宴》

 及至用过了早饭,她才忽然想起这一阵子,居然都没见着嫣翠,便是碧莹,也只是刚才来传了个话,便再不见人影,不免诧异问道:“嫣翠呢?怎么这半日都没见着她?”。

  瞿菀儿已适时笑道:“你们一路赶过来,想来也累了,且过来休息一刻,再去赏梅吧!”说着已抬起玉手,遥遥的点了一下前头梅林内的一块空地。

  宇文琳琅去后,小院一下子便清净了许多,若不是一切供给不敢丝毫怠慢的话,风细细几乎便有一种错觉,觉得又回到了从前初来乍到时倍受冷落的日子。

  风子扬淡淡道:“哭什么?这亲事不是你们一直想攀的?如今总算攀上了。该高兴才是!”语气里头,却也听不出是讥嘲还是无谓。

  这几年李妈妈在风府内院可称得上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何曾受过这样的气,一时竟呆在那里,半晌回不过神来。耳中,风细细的声音已冷冷响起:“这本簿子你不妨拿去,好好看一看!看看这里头,这几年到底短了我多少银钱、物事去!李妈妈,你可记得,我心情好时,赏你个体面,唤你一声妈妈,我若心情不好,便赏你两记耳光,你也还得给我赔着笑脸!你可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平白闹得自己没脸!”

  这话入耳,李妈妈便是一怔,待得醒过神来,忙即皱眉道:“二小姐怎会想起这个来了?”口中说着,不免抬眼瞪了一眼一边侍立的嫣红、嫣翠二人,沉声斥道:“大夫早说了,二小姐的身子不宜吹风,今儿忽然想起这个,必是你们二人日常无事,从旁撺掇!嫣红,我平日看你,倒也甚是稳重,怎么行事却这般轻狂?二小姐若有个三长两短……”

  瞿菀儿则淡淡道:“她也不过是想自保而已!”风细细信中只简单提了一笔,道风子扬与刘氏都已知道了,刘氏又重提旧事,有意将她嫁去姑苏刘家。除此之外,再无它语。
  这趟来凝碧峰前,宇文琳琅其实就犹豫了许久,不知该不该将这事告诉风细细。这会儿被风细细看出端倪,问出实情之后,她反而轻松了不少,当下点头笑道:“正该如此!”说过了这话,她自己却又觉得这话说得不好,少不得又补充道:“其实你真嫁了我九哥也好!日后等九哥登基,你可记得时时提醒他,让他接我回来衍都长住!最好是住个三五十年的,不七八十年更好!”L

  宇文琳琅说了半日,也有些口渴,端了刚沏来的清茶啜了一口后,这才继续道:“据说这位摄政王本是她的贴身暗卫,二人自幼便在一处,因此情分甚厚。不过也有说法,是成宗对摄政王情根深种,非他不要,大婚才过,便不顾朝臣反对,封了他为宸王。她在位统共也只五年时间,怀孕产子时,更将朝政尽付宸王,这位宸王也是个厉害的,他初摄朝政之时,南源朝野一片哀声,但一年之后,他便震慑天下,南源上下无人不服!”

  心下微微一颤,风细细口中答应着,足下却不自觉的走得更快。
  而宇文?之早年便已成婚,且与王妃伉俪情深,以至于府中连个侧妃也无。不料天妒红颜,正妃余氏年前忽患重病,药石罔效,就此香消玉殒。今年年上风柔儿出外赏灯,无意结识宇文?之,顿然一见倾心。对于这门婚事,刘氏自是无可挑剔,恨不能当时便成才好。

  风细细一时无语,心中才刚浮起的不屑与愤然却已在瞬间冰消瓦解。事实上,她也并不希望把风入松想得太坏,更由衷希望他与瞿菀儿最终能有个好的结局。叹了口气,她慢慢道:“三爷怕是再不肯同我细说了吧?”见宇文珽之默然不语,她也只得见好就收的道:“既如此,我也就不再追问了!只希望,日后的一切能如三爷今日所说,也能如我此刻心中所想!”L

  蛾眉颦蹙的睨她一眼,瞿菀儿道:“早断了联系……哼,那府里的人,原先就是咱府里出去的,跟这边好些个奴才打断骨头连着筋,又是早不见晚见,哪里就真能断了。我看着,这所谓的断了联系,也不过是哄着主子装个幌子罢了!莫多嘴,只管去问便是!”
  直到一个脆生生的叫卖之声撞入耳膜,刘氏才忽然的叹了口气。

  什么样的人才能做到这个地步?他居然可以这么淡然的对待从前最疼爱他的外祖父、与往昔最赏识他的舅父淡淡的寒暄。眼神平淡,举止从容,一派的云淡风轻。

  瞿菀儿摇头:“我也不敢肯定!只是……总觉得这小东西的身份怕不是那么简单!”
  努力的翕动眼皮,风西西试图睁开眼来,好让二女能略略宽心。然而无论她如何使力,也总无法如愿。黑暗,如潮水般的涌来,瞬间将她淹没。

  风细细抬头,却朝嫣红道:“嫣红,过一刻儿,你替我去一趟主院回个话,只说我今儿坐车时,受了些颠簸,又吹了些冷风,就不过去请安了!”

  深思的看她一眼。宇文憬之忽而开口道:“我以为我们已可算作是朋友?”
  风细细在旁看着,已适时笑着打圆场道:“多谢妈妈想的这般周全!妈妈莫要客气,快些坐下吧!”一面说着,却已转向厚婶道:“厚婶,你也坐吧!算是陪一陪王妈妈!”

  风细细自己在心中暗暗的算了一笔帐,觉得这钱,自己倒也出得起。说到底,瞿厚也并不是每月送五十两银子来给她花用,而是在她一应花销的基础上补足五十两给她而已。

  “摇头?摇头又能说明什么?”瞿菀儿嗤笑:“总之一句话,你们的事,与我无关!我只是个闺中弱女,无力也无心去管这些!不过你们也休想拿了我的婚事去做什么交易!仔细惹急了我,一剪子铰了这头发做姑子去!”这话却说的干脆利落,掷地有声。
  此事若真有人在背后指使,那会是谁?此人在沉寂了这几年后,终于发难,目的又何在?

  不意她念头转的如此之快,厚婶一怔,好半日才摇头道:“这个却不好说!我们如今也是离府多年的人了,对现下府里大少爷与大小姐的性子,都不甚了然,只隐约听说,大少爷的性子颇有些倨傲,不好相与。大小姐,似乎也不是什么好性儿的!”

  他不说这话倒还罢了,一说了这话,风细细倒真忍不住笑了出来:“承蒙侯爷恩德,多少赏了口饭我吃!不过侯爷如今也总算是得偿所愿,鱼饵终于将鱼钓上来了不是吗?”

  不意他答得如此干脆而潦草,风细细颇感无奈的皱起了两道淡雅秀气的柳眉,却仍不肯就此放弃:“三爷身为朋友,可曾当着他的面问起过吗?”她一不做二不休的继续追问。

  一场大病,当真会让一个人产生这么大的变化吗?

  听她详细将事情说了一回,风细细不觉微微沉吟,好半日,她才点了点头,居然也并不多问什么,只走过去,在桌边坐下,淡淡道:“吃饭吧!你们陪我一道吃!”
  也正如此,风细细讥诮的口吻,便愈发让他气怒交加。

『点此报错』 『加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