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师荣耀_祭舞(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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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师荣耀》

 他就那般呆呆的走在高马之上,怔怔看我,似乎不相信,似乎恍若幻想,火光肆然,将他静如子夜般的瞳仁晃得仿若也跟着染了火色一般,亮可照人。。

  “快走,沉香,不然来不及了。”我死命扯着她胳膊,她却身体沉得要命。

  尽管心里想的通透,可在此三人相对,却还难免一颗心酸涩而难受,喉咙梗了梗,面上却佯装无事,云淡风轻。人有千万,而最可怕的便是,该哭时她笑,该绝望时她坚忍,如我般最可知晓,笑的背后,坚忍的背后,是一颗冷如死灰的狠心,和一心坚持到最后的卓绝,这样的人可不计代价,甚至可以奋不顾身,是何等令人惊诧,又是何等可惧,深不可测。

  再定睛,曹潜站在门口,面红仍在,却不解的看着发呆的我,满脸的不解。

  “只可惜有兵不能出,怕是让无双郡主先疑了你诚意,功愧于亏。”我言罢,孔裔死死盯着我看,表情紧张异常。

  我心里如斯清楚,他肯放我走,是因为我身侧有曹潜,便是他不信曹潜也无法,副将的脸面还是要给,于是答应我可同曹潜一道去,但沉香不可跟随,多少也让我有所顾忌。

  我撩眼看他:“将军顾念昔日与家父交情,危急之时还不忘救妾身于水火之中,这情谊妾身自是领情的,其他的就不便多受,所谓无功不受禄,也好日后活的自在一些。”
  方愈回答,却始终不敢抬头,弓着腰,有着比明烟和陈安福还要卑微的姿态。我突然就想到了自己,不是广寒宫里的,而是长门宫里的时候:“回夫人,这树名叫冬青树,三月发芽长叶,五月开花,这树可奇了,别看貌不惊人,可无论长叶开花都有香气,花期能一直持续到近七月。”

  我支起上身,外衣从肩膀滑落,钗落发散,乌丝如水划过我肩膀,掩住赤/裸肩头,我微微侧头看他:“几年前你便做给我看过,若还有什么是你不敢做一,那一定不是杀我这一事。

  “十五年前,赵大人的一句话,方家诛连九族的罪名之下,我跟妹妹得以逃生,方家只留下我们两个,其余的人,跟萧家一样,都死在了刽子手刀下。”方愈声色清冷,陈述的语调未有任何变化,径自平铺直叙的简而言之。
  我闻言一怔,垂眼看她目光,却见她看向我身后,我侧身,瞥见桥下宫殿门口站着一个人,身侧还有几个慌乱的太监,侍卫并不在身边,应该还在不远的后面,赴死抵抗。

  “我曾说过,斗败了我,你也不会如愿以偿,我还说过,你当日所言,日后必共勉。你其实不必对我紧咬不放,害死小皇子的不是我,亦不是珍妃,是谁,你心里如斯清楚,你做了那么多,恨不得连根拔起也不解恨,到头来呢,你的下场还不如我。”

  “可我不懂了,那个公子也没有告知我,这出戏演的如此惊险,居然下毒,那需要做到如此程度?我真是被那刺客吓得半死,当时死了好多人。”
  他这一唤,反倒让我顿觉好笑,我衔笑睨他:“娘娘?德妃娘娘还在席间,怕是秦先生唤错人了。”

  江欲晚挑眉凝眸,扯了扯嘴角:“我自然不会完全信任秦染,遂临行前,地图我让人备了另一份,也曾核对过,并无差异,而高昂当初给曹恚的那一份明明同我手中的这份丝毫不差。曹恚出事,不会是因为地图,至少不是因为秦染给高昂的那一份的问题。”

  “皇上,您要好好谢谢将军,没有他,就没有了我。”
  江欲晚似乎听见我的喊声,动了动眼皮,极其艰难地睁开眼,那双风流俊艳的眼,已是赤红一片,他用力睁大双眼,想看个清楚。

  孔裔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我问旁人要来干净的水,用袖子上撕下的布块帮他先清理一下伤口,带清理完毕,我开始帮他拔箭。

  我一慌,连忙站起身,朝沉香指的方向望去,树林深处的确火光闪烁,看样子人数应是不少,而且似乎正在往这边寻来。
  曹潜驾着马车等在夹道,见我远远走来,欣喜地连忙上前迎过,俊秀的面容仍旧是我最爱看到的亲切,他扶着我胳膊,“小姐慢点儿,千万小心。”

  老妇被架开,大夫把脉之后发现是得了一种痢病,可奇怪的是很多人染了这种病,不止腹泻不止,还会便血,而且越来越严重。

  江欲晚脸上的笑意渐淡,越来越凉,他歪躺在靠垫上,问我:“我要你的命做何?我只要你这一生一世都陪着我,面对我。为此,我可舍命相救。”
  目光一转,直直望向我:“至少还有这女人可挡,那年强气盛的江欲晚倒也多情爱色,与这前朝废妃还曾是含情脉脉,这次居然敢瞒了李哲前来救她,怕是也是有了别的龌龊心思。

  “明日天一亮便走。”

  “可是……”沉香话音刚落,猛地站起身,推我身体:“小姐您看,那里有火光。”

  “等你长大了就知晓到底为何了。”我轻描淡写,欲要起身,小唐过来扶我,顺手拎起袍子披在我身上:“可我要赶着去救小姐的时候,将军扯住我问话了。”

  “有何好问?”

  泪流不可抑制,夺眶决堤,他伸手捧住我的脸,低首相近,准确无误地贴上我唇畔,辗转,啃噬,眨眼间已成熊熊燎原烈火,几欲将我吞没。可他并不满足,似乎攻城略地一般,步步逼入,炽烈的舌在口中肆虐,仿若要从中吸走我魂魄精气,再将他的气息,顺着我的身体脉络、四肢百骸埋进我身体各处,让我永生永世都不得忘记,曾有一个人,融入我血肉,刻进我骨髓一般的深刻过。
  而余下会梗在我与他之间的,又何止只有一个隐于江湖,一个高居庙堂而已,心底那份隐隐做疼的不安,让我不得不一再心慌意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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