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说我真的爱你_绝地本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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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说我真的爱你》

 他当下并未言语,只转头看了杜远一眼。。

  当日晚间,老太爷倒是比平日间多进了半盏碧玉粳米粥。

  她到底还是爱上了那个人,而他……却到底还是不情愿看到她受到丝毫的伤害。

  文九越听越胆战心惊:“难道,他们眼里头就没有王法了么!”

  老太爷并不看他,只看着前头一排排的长明灯,摇头道:“不必再等了,苏家已是回天乏力。这其中关节颇深,利益牵扯怕是要追索到京师了,你只管去退亲,其他的便不用再管了。”

  杨郎,或许这人世间并没有给我一条生路可走,或许就连你都没有给我一条生路可走。我实在是太累太累了,我已经坚持到了最后,已经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我没办法再坚持下去,我可以不要命,可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这样糟蹋小玉。

  半年之后的京城,正是正月间,乃是京师中最冷的日子。
  夜影深沉,残月如钩,苏萧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每每一阖眼,那一张惨白黯淡的脸就清晰地浮现在她的眼前。张德的嘴巴在苏萧的眼面前不断开开合合,他的话在她的脑海中回音似地不断盘旋反复,永无休止:“这个人已是毫无半点气息了,怕是已经命归黄泉了。”

  郑溶面上笑意大盛,应允道:“如此甚好。”

  邱远钦并没有回过头来,脚下略顿了一顿:“谢殿下金口提点。”
  浪头一个接着一个朝着苏萧的面上打过来,亏得她还算是反应灵敏,反手死命地抓住了那人伸过来的胳膊,只拼了命地朝水面上探出头去,可惜水流极为湍急,不过是刚刚冒出一点头,那四周的浪头又将她摁入了水中,几个来回下来,她已是手脚无力,心中暗想今日恐怕是逃不过这一劫。

  先头是撞上三喜,回头居然又遇到了邱远钦,三来呢,竟又碰上了这位尚书大人,看尚书大人那喜气洋洋春风满面的模样,看来尚书夫人的爱子在山上敲寺钟的事儿,他老人家定然还不知道呢,倘若是知道了,可不得在这园子里演一出当庭训子了么。

  她生性沉稳,加之言语妥帖,所有人都不由仔细听她娓娓道来,她回忆起家乡的小食,每一句话都透着笑意,仿佛每一个字都被冰凉酸甜的杏子汁沁过一般,让人觉得十分舒服。
  长公主站起身来,从妆台下头抽出一张宣纸递到郑溶手中,郑溶低头仔细端详一番,那字——竟然和他日日在六部文书奏折上看到的朱批一模一样。就连他几乎也分不出到底是真是假来,只不过朱批之上的总是国之要事,而在这张纸上却是一首宋人的小令,每一撇每一捺,居然没有丝毫破绽。

  郑溶凑近了些,道:“我想知道的事情,总是有法子晓得的,也并不是只有杜士祯一人晓得你们两个结拜。”

  他抬了眼,只淡淡道:“这位姑娘说笑了。”
  他见众人听得入神,绘声绘色地道,“郑求郑公是什么人,那可是三代身受黄恩之人,在这昌安城中虽敢碰郑公一根寒毛?可你们想想瑞亲王又是什么人?”他拱了拱手,又继续道,“那位可是正经八百的皇亲贵胄,是当今皇上的三皇子,说不准还是咱们以后的皇上呢,身份是何等的尊贵?那天在靶场上,瑞亲王收拾郑求,可有什么三堂会审的说法?不过跟射杀一条狗一样罢了。若是他在场镇守,郑求手底下的那一派官员,哪个敢吭半句声?所以其实他那天根本就没有跳下江去。”

  池郁呆立片刻,心下一片惨淡:“既然表兄不能忘情于那人……小郁愿将那日之事永埋心底。”她朝着他仰起头来,勉力笑了一笑,“家母挂念蜀中亲人,积年忧思,自从表兄来京,家母脸上常现笑容,还求表兄切勿以小郁为念,同从前一样多来陪陪家母,以解家母思乡之情。”

  他抽空抹了抹额头上渗出的汗珠,又道:“我先替她敷上三七墨莲膏,若是两刻钟后仍旧不可止血,怕是只能用烧烙止血的法子了。”
  郑清细推关节,这才惊觉郑溶话中有话,心头翻转了千百个念头,却不敢再问,只万分不甘将景阳之事搁在心中,又踯躅犹疑道:“三哥,这些时日你到底去了哪里?既然从大漠中脱身而出,又为何都不向京中送个只言片语?”

  郑溶背转身去,双手负于身后,道:“黄总管,虽然本王现下领着礼部上的职,却不是公私不分的人,方才本王既然给了苏萧申辩的机会,自然也不会不让你辩驳几句。”他的语气方才一直温和,说到此处,却不知为何让人不由地觉出话头中一寸寸冷下去的寒意:“本王就问你一句,方才本王所见的那一对儿红罗五龙曲柄盖到底从何而来?今儿个你便与本王好好说来听听。”

  顾侧随了上来,慢慢坐在他的对面,扶起桌上七歪八倒的青花小壶道:“你今夜拉了我来陪你演这一场戏,当真就不怕她伤透了心?”
  长公主一笑,妩媚至极,她的眼角眉梢与郑溶长得很有些相似,乍一看倒似亲胞妹似的:“我所有的兄弟里头,三哥是最聪明,也是最能干的,就连我这一介女流也能看出的事儿,我们的父皇怎么会看不出来呢?”

  她将当日的事情如实禀告了一遍,又咬牙往下一跪道:“下官斗胆,想请殿下随下官走一趟礼部的库房,我礼部库房向来严进严出,各门各库的钥匙,莫说是我小小一个主事,就算是尚书大人,也不是随意能取用的,更不用说夹带御用之物出库了。若是当日下官并未将黄缎九龙曲柄盖交付内务府,偌大一个黄缎九龙曲柄盖岂可在我礼部库房中无故消失?殿下若到礼部库房一观,即刻便知下官所言是否属实。”

  听他如此一说,那中年男子并未发怒,反倒嬉笑道:“怎么,还把瑞亲王的名号拿出来压人了啊?他养他的小白脸,关你什么相干?难不成,你就是他养的那个小白脸?”说罢,几人便哄笑起来,听到众人的笑声,那人心中更是得意,作势上下打量了邱念钦一番,又取笑道:“别说你还真有些人模狗样的,”那人上前一步,一边作势要往邱远钦脸上摸上一把,一边继续道,“你叫什么名字?要不今儿你就陪陪哥几个,哥几个今后也好在衙门里头抬举抬举你……”

  宝荷也不答话,只几个小碎步转身而去,水袖轻轻一翻,做了个水蛇身段,俏生生地回眸一笑:“殿下且看这轮红日,”只见她水袖朝着池边一抖,郑洺也不由随着那段雪白的水袖往池中看去,只听她掩唇笑道,“这红日倒影在这池春水中,就好似一轮冰月一般,不如,荷儿给您唱一段貂蝉拜月,您说好与不好呢?”

  郑溶眼光向下一扫,底下的人个个垂首低眉,屋子里一片沉寂,无半点声响,他手指轻轻拨了拨茶盖,半晌方悠然道:“怎么?方才内务府的人说了半晌了,礼部倒也不给本王一个解释?还是说自己原晓得办错事了差事,没人敢出来担待着?”

  这一路走来,顾侧为了心中的那一派清河海晏的图景曾失去了什么,郑溶最是清楚。现如今的两人,一个是权倾朝野的左相,一个是离那龙椅一步之遥的皇子,眼看着那龙椅几乎是唾手可得,可他偏偏在这时候,又生出这样的心思。
  这样的话实在是说得让苏萧心急,忙暗暗丢了个眼色给王旬,转头道:“王兄寒窗十年,功名倒在其次,苏萧却知他不愿辜负的是年少高志,更不想白白误了几年青春光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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