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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厂督给我当夫君》

 我忽然发现,我还不知道身边拉着的年轻人是谁,于是仍旧闭口不言。。

  可怜文家两位老人无可依靠,几乎哭晕过去。幸而不久方文氏也随后赶到,几番劝解,情势才稍稍转好。不久,急救室的医生出来告知说,还好发现的早,人还有的救。只是由于失血过多,她还处于昏迷状态。听见这般说,文家老人才稍稍放了心,不再哭闹。我们也稍稍宽怀一些,不再如罪人般心如刀绞——如果文沁真的出事,元存勖自然对不起她,我又如何面对文澍,如果文澍真的有一天回来……

  “你这个女人,真是忘恩负义!”元存勖看着我,额上青筋毕露,如同拧得紧绷绷的缰绳。

  梁复跟我走了进来。他此刻已经醒了酒,用绑着手帕的那只手,摸了摸大哥的脉搏,给他掖了掖背角。大哥是他的病人,而小梁这样的医生,总是富有同情心和责任心的。

  “这怎么能叫折磨?这是在挽救你的身体,小姐!”苏曼芝一眼就看出了我的反应,摆出好心救人的姿态。

  我立时呆住。

  我并不确定自己将要脱口的两个字是什么,那一刻于我是千钧一发的时刻。也许一向精明的我会犯傻,轻易许了婚姻;也许一向自尊的我会怒骂,瞬间断了王家的救命稻草!
  窗帘飞舞起来,像天女的裙摆一般,然而在这漆黑的暗夜里,在我一个人独住的卧室里,却显得格外张狂肆虐。

  “放了他,求你。”我也凝然的和他对视。

  假如花儿确有知
  他摇了摇头,低沉的说,“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呜呼哀哉!”

  不过,俗话说得好,“人不可貌相”,也许这些旧屋灰瓦之内,正藏着渠家的万贯家私,说不定只是故意掩人耳目呢?仿佛一个人,虽然阔得流油儿,却硬要穿一件破衣裳上街,以防有人朝他伸手借钱。

  年轻人被问得有些不知所措,只好道,“我们刚——”
  那一刻,我几乎不知道该怎么做,竟然不由自主的蹲了下去,张开手抱住元存勖,护在他的身旁,恳求的看着陶伯年——我大概从来没有这样卑微的求过一个人吧,此刻竟能够如此抛开一切。

  ——原来我的手已经不由自主的攥紧了他的衣领。他说着故意咳嗽了两声,在这寂静而清冷的夜里,格外清亮。

  “现在,”他浅浅一笑,“时而明白,时而糊涂。如果他老人家能再跟我说一遍,告诉我眼前这个女子不是阿澜,我也许不会再一次犯糊涂。”
  “哼,又不是穿给你看。”

  元存勖的眼神渐渐凝重,他似乎预感到了接下来的故事。不过,与所猜测的结局相比,他似乎更想听我讲这其中的过程。

  虽然只是简单的两个字,却使得我一直在砰砰跳的心忽然安定了许多。第一次对他的声音感到出奇的亲切,仿佛漂移四海终于找到了定海神针一般。
  “不,”他走近我,盯着我说,“你应该像‘金色的水仙花’一样,‘迎春开放,在树荫下,在湖水边,迎着微风起舞翩翩。’”

  “无辜?你敢说他是无辜?这个臭小子,和他哥哥联手,害得渠家家败人亡,我要让他血债血偿!”

  “哼!你竟然真是来为这个小蹄子求情的!好大的脸面!”她顿了顿,叫乳母把孩子抱进内室,顿了顿,朝我冷冷的看了一眼,“不过,你这个小女子,连自己都管不好,还敢来管别人家的事?你打量着我不知道你和我们家勖儿那些风风雨雨的事?要不是看在你父亲和你母亲的颜面上,我早就骂出不中听的话来了!”
  姜掌柜摘了圆顶帽,揩了揩额头上的汗,说道,“二小姐,景元茗府的茶出问题了。”

  他终究还是追着出来了。

  然而,我并不认同这样的“忠贞”。

  夜已深,人也散尽。偌大的厅堂忽然变得空荡荡的,灯光摇曳,杯盏狼藉,照着我无底洞一半的凄凉。

  我一时怔住,说不出话。

  “妈!”这时元存勖从突然另一间屋子里出来,让我和元乔氏都吃了一惊。谁也不知道他在那里听了多久。
  许牧原止住了我的话,“不,我会受不了群众的目光,受不住内心的谴责。在这里,如果我既上不了街头,又做不了学问,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与其如此,不如到太平洋彼岸的国度去做些事情。将来战争结束了,我为国学所留下的东西,也许还会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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