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列号521_人参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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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列号521》

 原来是《玲珑》杂志推荐的一个作品,一款黑白相间的套装裙。早些年在国内读书时,看过几本这类杂志——大多是讲时尚设计,在女学生之中很流行。可是《玲珑》早在一九三七年就停刊了,现在她所拿出的都是旧刊物。。

  这便是我心里的如意算盘。现在看来,并不那么如意。渠绍祖的心机如此之深,是皮骨上没有显露出来的,他跟我提出的要求,着实让我难以应对。但是这一层退却与懊悔的心思,我却不想给元存勖看到。

  自然,按照传统的中国人的理念,一个未婚的女人是绝不可以佩戴别的男人送给自己的东西,即便结了婚,也只能佩戴自己的丈夫送的东西,这一点,可以理解为抽象意义上的“忠贞”吧。

  “父亲很了解我。”我埋下头。

  这个词太简练,母亲没听懂。连是褒义还是贬义都难分清。

  “方掌柜等人还好?”

  说着,秦玉峰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像是很惋惜的样子。
  元存劭似乎对他这个弟弟很难强硬起来,只好眼睁睁的看着他把我拉了出去。

  元存勖这次没有跟过来,一脸阴沉的站在那,如雕塑一般。

  名号,金钱,权力,地位……在有些人看来,是他们绝情决意里唯一可供取暖的火种,只有当他们的心遭遇天寒地冻的摒弃时,才晓得,那些原来都是冰冷冷的没有温度的枷锁!
  “你和元存勖还没有结婚。”

  “二小姐,没什么人。是元家,元家的人送来了一份贺礼。”仆人有些支吾,全然不似往日的伶俐。

  苏曼芝站在我的闺房里,像女学生念诗一般,声色哀怨的表演着,还趴在我的肩上佯作受伤状。
  我本要去警察局探望元存勖,但被母亲和苏曼芝极为强烈的劝住了。她们不准我离开家半步——她们都知道,现在是何其危险的时刻。

  “随你心意,不说也罢。”我不置可否的笑了一笑。

  我顿了半刻,才猛然想起来是他。摸摸芸儿的头,高兴不迭。忙到客厅,果然是许牧原。
  我看着他,不知为什么,忽然生出一种冲动,想踮起脚尖,去细看一眼他耳根下的疤痕——

  他轻轻搂紧我的腰,生怕我笑得支撑不稳,再倒下去,同时也笑道,“要是没有这一条曲线,哪里引来这么多大道理?”

  可是,多少年来,这枷锁已经根深蒂固,锁进骨髓,难以改变了。遭人厌弃,孤苦无依之时,唯有与铜臭相伴到老。
  我心中亦是感慨,大哥真不容易。父亲辞世之时,家业虽大,却已经遭遇瓶颈,发展艰难,又在战乱之际遭遇数番波折。想大哥继业以来,必然是苦心经营,将原本仅限于华北地区的一百余家茶庄扩张至全国,经营规模竟然翻倍有余。如此年轻,如此魄力,如何不令人刮目相看?

  我恍然纳过闷来,他方才并没有拔我的头发,我也没觉出一丝痛,他的手里怎么可能会有我的头发?

  是啊,这一阵子发生了好多事,把短短的半个月的时光拉到了无限长似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半个月不见呢?
  我当时忽然冒出了一个灵光,想到,如果这个角色让给元存勖,一定很容易,只要本色出演就行了!

  “喏,二小姐也来一支?”元存勖又点了一根,递给我。

  从监狱出来,已经是下午。李文龙已经帮我等安排了住处,想让我们歇息一下再做打算。然而,想到方云笙在狱中受到的折磨苦楚,我已经等不及到第二天再去拜访传说中的陶朱公,于是当天晚上,便备了厚礼,和李文龙、小杨一起去了陶府。

  然而,就在过节的前一个礼拜,天气忽冷忽热,我一个没注意,不知怎么的着了凉,患上了感冒。俗话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一时间只觉得耳鸣头重,晕晕乎乎,咳嗽个不停。一天吃四五顿药,也不济事。一心只想着赶紧恢复健康,不要在这人丁萧条之际再“减员”,以免母亲大嫂等人更加凄清。

  这里的客人,原本都是王家的熟人,却没有一个可以说得上话。现在,这些人都唯日本人马首是瞻,眼睛里早已装不下曾经的世交好友了——谁让你是一个直不起腰的中国人呢!

  第一次听到他这样语如连珠炮似的为自己辩驳,让我有些不适应似的愕然。
  我听了,不由得害怕起来。如果人还没嫁出去,先变成了一个黄脸婆,岂不要撞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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