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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行天下》

 我当然喜欢。如果这里的主人不姓元。。

  如果他说不好,我也许会伤心,因为他的不好是我造成的不好。可是,如果他说好,我也不会开心——看到自己少年热忱的爱恋的男子终究娶他人为妻,再好也照不到自己半分。无论如何,我是快乐不起来的。

  “哎,你真不懂事。一个女人想把自己变漂亮多不容易,为一张脸也要花上三年;可是要想把自己变丑,只需三天。”

  小杨走后,我赶忙换衣服,草草洗漱打扮一番,便和小杨一起出了门,朝陶府奔去。

  “可能去香港,也可能去美国。美国的圣约翰大学与这里一直有着密切的交流关系,到那边同样可以获得很好的职位和待遇。最重要的是,可以继续从事我的国学研究。”

  “你说元存勖啊,我不要他的。”

  文澍愕然的凝视着我,剑眉深锁,一股暗流在他的眼睛里涌动。他在等我的回答,却肯定不是在等这样一句话。不过,我没有办法欺骗他。
  元存勖解释说,“山本不让王家的人靠近警察局,怕有人闹事,所以我来接你回家。”

  “你的事我不会告诉别人,因为你的事与我无关。好自为之。”

  元存勖听我这样说完,一时间好像被堵住了嘴,只是凝然看着我,像要看透我的灵魂。忽然,他蓦地抓住我的肩膀,异常低沉的说道,“可是,你说的这些,不正是你自己吗?难道你不复杂吗?你不骄傲、不霸道吗?你是我见过的最难懂、最任性的女人!”
  走进舞月楼一层大厅,看到元存勖正在二楼和一群舞女说笑。这里的客人虽然不少,有男人也有女人,但是一个穿洋装的小姐走进去还是会引得一些注目——虽然我已经来过多次,习惯了,但是这一次,却是莫名的感到畏怯。

  我在他面前比划了一个巴掌的手势。

  “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在中环的一家首饰店里,看到这个镯子,觉得很适合你,就买下了。”
  我自己也曾经困惑过,现在已经明了。其实阿澜就是另外一个“我”,象征着屈服于外界压力的放弃、隐遁;她已经消失在这广袤的大海里。现在留下来的“我”,是重生之后的阿澜,可以平静的说出一种自我的失去,另一种自我的重生,如凤凰涅槃。

  “忘不了他,也许只是一个借口。借口的特点就是一个叠着一个,费心多,耗时长。”

  他心里一定在笑我对男人的服装品味这么高明,对于女人的服装却没有知觉,“何况,据我所知,女人的衣橱永远不会满足。”
  可是方云笙已经察觉了。

  “我来看看孩子。”他淡淡的说道。

  立在中央的那个穿着粉色裙子的女郎,披散着弯曲如波浪的长发,那不是——
  “你要经常做才行。像我这样,隔三差五就叫小梁来给我按一个全套,现在不什么事也没有吗?”

  她仍不放弃,继续追问我。

  我对元存勖这样无礼的言词很生气,厌恶的看着他。
  “随便好啦。你喜欢去哪,咱们就让小杨开车去哪。”

  “知道你不喜欢和长辈们聊闲天,觉得没意思。不过——这次恐怕不能再推了吧。人家是请你吃饭,不只是看看、坐坐。是想郑重其事好好招待你的。”

  “让开!否则连你一并打死!”陶伯年满是皱纹的脸上刻着恶狠狠的印迹,像是满目疮痍且不可融化的冰山。

  他的“痨病”两个字让我感到格外刺耳。

  “王家大院有一副对联:天何言哉四时行而日月光亮,下一句是什么?”

  元存劭见势,忙安抚道,“几位长官不要动怒。一切都好说,好说!加藤长官,您看,这不是——”说着叫阿美等几个女郎进来把山本一起扶着出去。临走时,山本火气未消,不忘一脚把桌子踹翻,汤汁溅了遍地。
  临到话的末尾,她还不忘从鼻孔里冲我拱出一个不屑的“哼”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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