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的噩梦_声东击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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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的噩梦》

 九郎看着她,只觉心间阵阵发沉。“你在说什么?双澄。”他握紧了她的手,急切地低声道,“到底是谁将你吓成这样了?是有人在要挟你吗?为什么说这些奇怪的话?”。

  潘文祁奋然发力,双澄紧抓树干荡向前方,另一名骑兵当即抛出长刀削向她手握的地方。但听一声巨响,那手臂粗细的枝干竟一断为二,双澄不及撤力,顿时自半空跌下。

  元昌今日一身银甲,威风凛凛。走到近前时,恰好荆国公主在寺门内转回身来,宫裙袅然,楚楚动人,令他脸颊发烫,忙不迭低下头去。

  他取出匕首刺入缝隙,往左右一划,果然觉出松动。

  素青色的袖子微微下落,露出了她左腕上的嫣红丝线,浑圆的银色珠子在跃动的火光下浮射出转瞬即逝的亮痕。

  “嗯?”他并未远离,只是发出疑惑之音。

  小屋里就剩了他与双澄两人。九郎回过神来,又望向双澄。视线相撞,她的颊上不知为何飞上一缕红晕,好似桃花拂面。
  双澄伸出手来抱着它,柔柔的,软软的,像是抱住了满怀的白云。于是她便高兴地笑,眼睛好似两弯月牙儿。

  “你不是没法离开汴梁吗?”双澄扶着椅子慢慢蹲下,与他平视着,“就算能离开,我也不让你去。”

  淮南王看看他,只道:“若没有把握,我又怎会找你?”
  “银票现在何处?”元昌皱眉道。

  “咳,等你回来天都黑了,其他小黄门也被我差遣去干杂活,西苑最是清静。”冯勉朝着她眨眨眼睛。双澄知道他的用意,红着脸拿过他给的药方和钱袋匆匆离去。

  “殿下!”李善等人见他已经快要支撑不住,慌忙将他扶坐至坐辇,冯勉亦朝着太后叩首替九郎致歉讨饶。但潘太后却紧抿着薄唇,眼神空空荡荡,过了许久,才哑声道:“以后,你再不用来宝慈宫了。”
  端王又拧起眉头,慢慢道:“这事在宫中千万不可声张,即便太后那里也不会希望被旁人知晓……今次叫你出来已是冒险,后面的事情就由我去办吧。”

  在双澄的陪伴下,他回了亳州城。冯勉早早就等在府衙门前,焦急万分地来回走动,见九郎回来了,他便忙不迭地迎上去。

  听冯勉这样说了,九郎方才留在了偏厅。可尽管如此,自午间往后,他跪在太极殿听着那缭绕诵经声,只觉时间漫长,一向沉定的心竟也恍惚了起来。
  “白忙活了一场,哼。”她连忙给自己解围,小小地哼了一下,便转身背对着他了。

  九郎从容道:“自然是要说,只是我现在刚刚回来,尚未来得及弄清双澄的父母究竟是何人。仓促间提出的话,反而会遭到嬢嬢训斥,因此便想着等你查明她身世后,再酌情润色,也好过嬢嬢那一关。”

  虽如此,双澄还是怔怔地站在烛火下,过了片刻才道:“事情办完之后,我们会去哪里?”
  ——除了一截银枪的枪尖之外,分明也有五块灵位!只是师傅房中的那五块灵位上空空荡荡并无字迹,可这难道只是某种巧合?

  申王斜着眼睛睨着他,扬声道:“五哥倒是会说话,可否讲得再细致些,到底怎么办才能解决这一事端?”

  冯勉一惊,朱色宫门沉重启开,十二人抬的赤金乘舆果然正自远处缓缓而来。
  九郎淡淡一笑,慢慢走向撷芳亭。她追了几步,在他身侧问道:“九哥出去了两次,外面的天地是不是与宫中截然不同?”

  她的心情越发沉重。

  一身锦装的淮南王翻身下马,扶住九郎道:“令嘉,你这就要回汴梁了?”

  “他为了什么?”双澄的眼里满是不安,“就只是因为与太子交情很好?可是太子现在被关在小楼里,每天背着同样的对答话语,这难道是做兄弟的忍心见到的吗?”

  荆国公主更为好奇,揽着他的胳膊,轻声道:“其实我前些日子看了个话本……”

  荆国公主再度来到了凝和宫,却一改往日的热闹欢悦,就连跟在她身后的宫女们亦不敢抬头。九郎请她进来之后,她亦是眼含忧虑,道:“刚才遇到爹爹,我本想与他说说话,可他却连坐辇都未停,径直去了长春阁。看样子河北一带的局势越发严重,爹爹脸色很不好,比以前更加消瘦了。九哥,我很是担心……”
  淮南王似是还不解气,夺过侍卫手中的马鞭便想抽过去,身边人急忙劝阻。他狠狠瞪了孙寿明一眼,又向九郎道:“要不是看在他姐姐是宫内孙贤妃的面上,我就该把这厮绑起来治罪!不过好在他也没甚奸计,倒是让令嘉白白担心了一场……为表歉意,今日夜间便由我做东,你到时一定要来与我痛饮几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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