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家情深_人鱼圈养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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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家情深》

 “如果我不放,你打算如何?”江欲晚答得何其理直气壮,似乎打算无赖到底。。

  德妃见我面迎头就骂,丝毫没有收敛,这一骂惹怒了我身侧的曹潜,上前便是一记耳光,打得德妃嘴角流血:“泼妇,小姐面前,哪容你放肆。”

  “秦染也是知晓,将军不好随意开口,那便由秦染待其开口,为了将军的大业,秦染鞠躬尽瘁死不足惜。”

  “姑娘,节哀顺变,您要想开,等过些时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我摇摇头,眼眶酸胀,一夜不曾合眼,直直望着广寒宫上空的火光发呆,直到看着火光渐弱,慢慢颓萎下去。心被掏空,那场火仿佛是一场剧目,将我的人生一一演绎,火熄了,剧落幕,一段结束了,另一段却正在展开。

  我微恼,只觉得眼前人本就是与我胡搅蛮缠,遂冷目与他相视,言语不善:“若是由着将军这般所言,我是旧情难断,旧人难忘,那将军又是如何?也怀着跟心里不屑那人一样的念头,看娇妻美妾萦绕身侧,享尽齐人之福?或是本就不服那亡国之君,不甘夺妻之仇,非要逼我上绝路,以证你与他究竟谁赢谁弱?只为你一人心里畅然?你道是何其残忍不堪。”

  再回首,那片隐暗之地,早已火花遍地,生生晃得夜半如白昼,我不忍再看,转过身去,轻声问他:“你带我来此地到底为何,该不会只是带我来看这场惨烈和你得意的志在必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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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顿了顿,倾身过来,贴的极近,轻声细语道:“若是真的让我失望,我便不会再原谅你,上天入地,掘地三尺,也非要把你寻到不可。”

  我软笑,看得他微惊,额头生出凉汗:“我便是那个最好的饵。”
  “副将只管答应了小姐就是,也免得小姐心有难安。”

  “若得江山社稷,疆域子民,就算他心里再不舒服,只怕也是会默然认可,说不出半句他话来。所以我这一走,他只能哑口无言,毕竟在江山面前,红颜便太过无足轻重,不可匹敌。”

  “这袁鹏浩确是按照我原先的安排走了悬道追堵,只是竟不是他本人,难道是我料错他心思了?”江欲晚轻言,似乎只呢喃给他自己听,走至帐中那副巨大的地图面前,他负手沉思许久。
  觥筹影落,灯光映着人的脸,仿佛面目染金,波光粼粼。酒杯还未碰到唇边,便从外面急匆匆跃进一人:“报告将军,原本北上的袁鹏浩不知什么缘故,突然掉头折回,敌军先行部队已经入了城,已开战火,此地告急,望将军早下指令。”

  我缓缓收回视线,只觉浑浑噩噩,身子发沉,连忙扶住沉香的手,淡声:“还活着,放心吧。”

  “义兵虽乱,可也并不好收服,有些人骨子太硬。”
  果真如我所料,小唐曾言,方愈出现在曹潜营地几次,也寻得一些人攀谈,我便甚觉可疑,想探方愈的底,亦担心曹潜因他背后一手,中了圈套,只得出此计策,一来试探,二来防备。

  我将玉珏放入袖中,点头,轻声道:“徐苏不是一般角色,你要千万格外的小心,身边眼线不会少,皆是盯着你的。”

  曹潜随我走了一圈,不时轻叹:“出征之前太过仓促,很多东西都来不及准备,营里有什么就带了什么,现下一看,缺的太多,且不是粮米,就算是医药也少的可怜,本是打算让父亲来援之时多备一些,可是……”曹潜的话再说不下去,望着眼前的景象,只是叹了又叹。
  我不知道,经历那么多之后,我已经分不清楚哪些爱才是真,哪些只是因为可带来权势富贵的存在而生出爱惜。

  我侧头,撩眼看他:“可否带我走一遭格玵山?”

  江欲晚闻言,倾身拉住我胳膊,逼我与他对视:“你既然知道这只是权宜之策,你也知道我心里也只有你,难道非要如此对我?我娶无双只是暂时,等我到时……”许是见我无波无澜的绝望神色,许是觉得我已经无所能信,余下的话,吞回口中,他愣愣看我,面有哀色:“重沄,你信我。”
  而对于袁鹏浩来说,袁月娇的儿子仍在李哲手里,他现下紧盯江欲晚救女儿,不如先立幼帝得天下。显然,天下之重,已然胜于骨肉至亲。

  我凝眸,轻声,生怕惊醒床上熟睡的人,“多年以前,我曾在李哲赐宴中山王的席间听他说起过,那本是李哲送给中山王的东西,究其不同之处,便在火炮本身是鎏金的,而其他火炮断是不敢造成如此,所以当火炮在山顶调转定准方向的时候,阳光反射,我们才可以看见闪亮耀眼的光,当它正对我们的时候,便是长光凝成一点之时。我方才知晓,中山王的这门火炮应是随着李哲被带回北越,而我们同袁鹏浩纠缠这几日,正好给了秦染将火炮送至袁军帐中的时间。难怪他不愿下山,隔岸观火,原是想看看这皇家火炮的威力,更是希望我们别死得太慢。”

  进了院落,我并未跟着江欲晚入房间,看秦染的样子,应是有些事情需要交待,我想多半与无双有关,便不愿再参与,问过身侧人,只管去自己的院落里寻沉香方愈。

  一切都在转瞬之间发生,快的连反应都来不及做,就在一霎之间,不知为何缘故,拉车的马突然惨绝人寰的嘶嚎,车厢被猛地甩起,倾斜了大半,也就在极快之间,火箭已经跃窗而入,就那么分寸相错,箭身穿过我的长发,深深的没入我身后的车厢壁。

  近了,我已经可以听见身后追赶而至的敌军谈话声响,他们似乎看到了焚尸,却又顾虑会不会就是江欲晚本人,于是踌躇不前,着实让我焦心不已。

  那是皇二子吗?原来他死的这么惨,她竟也下得了手,拖敌手下水,也可孤注一掷到如此程度。原是荣华富贵,值得人性泯灭,母子间的情分,也是铢两悉称,不过生死之分罢了。
  半晌李哲方才醒过神,转身扬袖,暴怒道:“太医人呢,人在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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