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情、疑情、移情?_帝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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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怡情、疑情、移情?》

 桃华琢磨了好一会儿,末了腆着张老脸靠近帝君礼貌道:“帝君安好。”热切到桃华自个儿都觉得有点假,就好像今日才见第一面。。

  她曾在黎国生活过一段时日,黎国的君王王后,还有壳子的小哥哥黎里,壳子的侍女棠玉,他们待她很好。她不容易记住旁人的名姓,就连流封无妄的名字也是记了许久才记得牢靠,但那起子凡人的名姓,她张口就能叫出来。

  懒散的过了一日,第二日晨起,桃华便忙得脚不沾地,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小黄书,呸,圣贤书。

  很快的收拾好仪态,双手叠在前胸,挺直脊梁,桃华故作镇定道:“人生在世怎能没有些许惊喜呢,每一天实则都是个惊喜,就要看你是否用心去感受了。用心感受的人时时刻刻都处在惊喜中,不用心感受的人只能流于事实表面,他们看不到未来的光芒。”

  黎里看着微凉的月摆摆手,“嗨,甚么照拂不照拂的,不过是在我这儿住了一段日子,说到底也没帮你找到要找的人。”略有些惆怅堆在心头,他继续摸着星归软软的头发,抬头道:“相交一场,还不知微的故乡在何地,他日若有缘,你我兴许还会相见,珍重的话现在说来为时尚早。”

  桃华觉得心口好像插了一把刀子,极深极痛,拿刀子的是只到她腰际的小胖子一只。

  桃华摸摸鼻子侧目,心下有些讪讪的。她说那番话左不过是拿青年寻个乐子,缓和一下方才同魔物谷交锋的紧张感,青年这般一本正经的回绝她倒让她有些羞愤。这份羞愤不好表达出来,落在青年眼里更是落实了她对青年有意思的事实,默了片刻,只得讪笑着,“你倒是挺爱管闲事的,我亦只是随口开个玩笑,你不必当真来听,其实我有喜欢的人。”
  桃华是个凡人,身上没有神仙的仙力,纵使初微教她术法,她也没办法使用。帝君收她为徒,左不过是为了逼他和诸仙住口的权宜之计,他偏不信他赶不走她。

  灼热的火苗舔上她的身体,未来得及淌出的眼泪被火光蒸发,她紧紧闭上眼睛,重重的朝火海深处下坠。

  散着枣子香的茶水倒满红梅的茶盏,侍女双手将茶盏俸至桃华面前,不忘交代道:“茶水烫,公主慢着些用,午后风便大了,公主可要挪回厅房里头去?”
  桃华这一觉果然睡得很好,日落日升两个来回,她还没转醒。流封在第二日午时进去查看过,桃华睡得正鼾,连姿势都没换过,还是他放她到床上时的那个动作。

  青衣小哥略有些自豪道:“上神说的没错,我家师尊是天地混沌初分后诞生的第一只精灵,三界皆称她为精灵之母。”

  他举了绿油油的荷叶遮在少女头上,大雨浇湿他才上身的竹叶青长衫,水渍渐渐堆积起来。他轻揉她湿哒哒的脑袋,理一理她乱蓬蓬的头发,柔声道:“下雨天记得躲一躲,淋湿了是要生病的,你身上的衣裳已经破烂的不成样子了,改天我给你找套合体的罢。”
  毕阅暗暗磨牙。死对头这话等于给了他一个下马威,吃准了他单枪匹马进不去仙界,忒不君子。

  这一场恩爱秀了众神仙一脸血,劈头盖脸的,擦都擦不及时,这个众神仙里头就有过来寻热闹看的半仙无妄君。

  扔了手中的海棠,桃华双手托腮,看上去懒洋洋的,声音也是懒洋洋的:“你若爱慕帝君尽管爱慕是了,他看不看你是他的事儿,难道本座按着他他就会和你在一起?自己个儿魅力不够不要随便赖在旁人身上。至于你们重华仙境,不想玉石俱焚就老老实实的,开镜的老祖宗一定不想看你将他们多年的家底儿全毁了。”
  桃华走的每一步都是轻飘飘的,脚底下连颗草都踩不烂,所以她快走到八宝亭时里头坐着的二人才发现有人靠近。初微看也不看她,慢腾腾的取了一盏茶过来饮,倒是瓷骨,见了她,手里的茶盏惊的歪了一歪,即刻扶稳。

  桃华扶额坐在小轩窗旁,对着哭闹不止满地打滚的鱼丸,甚是苦恼。

  那么,她现在,是重生了么。
  眼眸穿过尘土飞扬的空气,一个眨眼的时间却好似走过千里万里,盘旋于永恒的记忆尽头,颀长清逸的人影闪在睫毛下。

  寂静的夜空一丝黑云也无,偶有凉风吹面,也被毛绒的披风挡了大半,桃华抬头看皎洁的明月,无声的笑了笑,道:“死过一次,我忘了许多事,譬如三界离月神宫殿最近的地方是四海水君驻守的烟华海,每逢月圆,烟华海波浪翻腾,枕着月光,一壁听着浪击飞石,一壁看圆月当空,再惬意不过了。”

  涉及到王族的密事,不能外传。壁国王后遣散近旁几个侍卫,只留下两个刀剑使的好的,靠近桃华,压低了声音,“你是如何得知这件事的,国师已逝去多年,当年负责接生的乳母也得了怪病暴毙而亡,可是他们中的谁临死前透露给你的?”
  轻敌是要付出后果的,最后一丝神力挤完狻猊兽仍是活泼的样子,只是兴许记得桃华弄疼了它,步步紧逼着桃华,嘴角的涎水滴答淌了一地。背后便是悬崖,桃华已没有力气再御风飞起来,纵使能飞,速度不快也会被狻猊拦住。

  桃华差点将一口水喷到他的面上去,义愤填膺一拍桌子道:“你不放茶叶能不淡么!”

  桃华半蹲在门边,伸手戳一戳熟睡的小侍,额前的发湿了个底儿朝天,一缕一缕的往下滴着水,她抬手撸了一把水,焦急道:“小世子带进宫来的那位大人现在何处,我找他有要事。”

  星归若再离宫几次,估摸他这个世子亦要破产,家底再厚实也经不住星归这样折腾。

  瓷骨咽不下这口气,手里的帕子揉皱了三四条,俩眼睛红的比兔子精还要甚,天方亮,便梳洗一番去流封跟前打听消息。

  她忽然觉得自己莽撞了,没打探清楚就匆忙前来。仙灵果同雪姬花那般珍贵,怎可能没有圣兽守着,以她的术法造诣,只能供圣兽踩碎了抛着玩儿,死相怕是比九色鹿还要凄惨。
  布雨的仙官今日十分沮丧,沮丧的见了谁都不想打招呼。至于为何沮丧,这还要从头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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