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依旧缓归矣_剑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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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依旧缓归矣》

 闲庭赏花内,一众妃嫔全围在一起,皇后拉着脸,脸上焦急却有一丝轻松,众妃嫔虽看不出什么表情,但望去皆是有些幸灾乐祸的样子,唯有恭容华杜旭薇和高选侍高徽音躺在地上,杜旭薇靠在她的贴身宫女身边,捂着肚子直喊肚子疼,鲜血顺着她的腿流出来,形成一滩血水,看着让人心慌,而一边的徽音则一脸的害怕,却又有几分镇定,实在让人说不出的奇怪。。

  沈嘉玥拼命挣扎,泪水混着胭脂滚落在地上,她觉得她是世上最无用的人,只有哭,只有挣扎,什么都做不得,这样的屈辱,她只想快快忘掉,从自己的脑海里消失,永远消失,可怎么都去不掉,怎么也去不掉。她第一次觉得无助,觉得自己很懦弱,很微小,她只是世上微不足道的一个人儿,她连抵抗这些人欺辱的力气都没有,只能默默的流泪,默默地忍受这一切,她恨不得自己从未来到这个世上,她后悔了,后悔没有抗旨,她现在宁愿抗旨赐死都不愿受这些屈辱,仿佛这些屈辱没有尽头。她好想家人,宫外的家人,母亲温暖的怀抱,父亲严厉宠溺的话语……她撑不下去,真的撑不下去了。

  宜珍公主着了一身绿衣,神色间有些躲闪,见到太后身边坐着的皇后微微缩了缩脖子,显然有些害怕。而身边比她高些的宜欣公主着了一件大红衣,今儿是她驸马入宫拜见长辈的日子,也算她的好日子,合该穿大红衣裳,可近日来她一直躲在闺房哭泣,眼睛红肿,原本这种场合,她不该出来,可宜珍非要拉她来,说是要见见大姐夫,磨不过宜珍,这才和她一起来的。二位公主先是请了安,又说明来意,太后一向娇宠公主,加之宜珍贯会撒娇,明知这不合适,也答允下来,让她们悄悄看一眼。

  锦织说的对,可是我该怎么办?争还是不争?即便要争,又该怎么争,才能稳赢不输?一个个问题缠着沈嘉玥,她好好静一静,后宫中真心为我的人只有箐箐一人了,而且绝对不能让若芸白死。

  沈嘉玥入内室环视四周,体仁堂内比东宫禁足之地凉轩好上许多。只见一位身穿粗布衣衫素颜女子躺在床上,仿佛是睡着。

  苏洛念还能说什么,只好点头,“婢妾明白了。”

  漆黑的天空显出几颗星星,一轮皎洁的弯月挂在空中,柔柔的月光洒在寂静的皇清城,仿佛所有的一切都变得柔和与美丽。
  沈嘉玥竟有些不敢面对皇上,无奈的闭上眼,挥退了如花,静静的坐在床上,直到中午时分才唤锦织进来。

  沈嘉玥压低声音,蜀锦迎春扇掩嘴,说道:“你以为我不想啊,人家福气好啊,哪像我,估计难啊!”

  沈嘉玥根本就不知道什么事,只微微一笑,问一声:“这是什么戏?本宫竟不知呢。”又望向跪着的女子竟然是熙嫔连梦瑾,而正在说话的是朱芬仪朱芳华,不知这是怎么回事?这与妍欢的死有关系?阿弥陀佛,千万别牵连到我才好。
  沈嘉玥微微一笑,“我都多大了,哪里还能放那个,传出去可要笑话人了,”瞧着天空上的纸鸢,闪过一丝艳羡,又觉着哪里不对劲,称:“你出去看看哪里来的纸鸢,我估摸着是…是花絮园的纸鸢。”

  她能陪他到永远,她能爱他到永远,可他却不能,明知这是一份永远没有回报的爱,多少次问自己值不值得?却总是没有回答,如今望着他,才明白,就算重来一次,仍然会选择爱他,这是她一生的决定,唯一的决定。

  赵箐箐瞧她脸上不好,连忙话锋一转,拉着沈嘉玥的玉手不松开,手一指,“瞧着那儿的神洛岛,都叫我想起一句‘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1,与姐姐很相衬呢。”
  沈嘉玥轻声道:“普渡殿。”

  不一会子两位公主到了,皇上将话说了个明白,问她们自己的意思。可她们迟迟不回话,急坏了众人。

  连梦瑾方才还生气呢,现在不敢说别的,她可不敢得罪这么多宫人,罚了那些宫人估摸着皇清城所有宫人都要与她为敌,她宁愿得罪别的妃嫔也不敢得罪宫里的宫人,宫人可都是拉帮结派的,没了宫人给你办事,你什么都做不成。
  挑拨离间,你是没招了么?沈嘉玥撇撇嘴,冷笑一声:“既然愉贵姬认为本宫可疑,总要说出理由来,为何愉贵姬觉得本宫可疑与走水一案有关?”

  皇后端起茶盏,喝一口,方娓娓道来,“你们皆为礼聘入宫的女子,家世品行皆是不错的,记住和睦宫闱,妃嫔间和睦相处,好好服侍皇上,孝顺太后娘娘,延绵后嗣,知道了么?”

  沈嘉玥见她着急样,破涕而笑,“你呀!还不快扶我下床,服侍我穿衣,我出去走走。”
  匆匆过了半月,到了十月十五,大队人马启程往暖阳行宫避寒,待到明年二月再返回皇清城。因着妃嫔有孕,太后命车马缓缓而行,比往年慢了些许,足足用了十五天才到暖阳行宫,已是十一月,大雪覆盖的暖阳行宫,望去白茫茫一片,却多了一分柔美,少了一分萧条与静谧。

  三人开始忙碌起来,讨论各项事宜,行宫事宜繁而杂,三人连着讨论了三日,才讨论完各项事宜。

  沈嘉玥面色冰冷,“说完了么?说完了,请皇上……出去。”
  沈嘉玥呵笑一声,浑身颤抖,伤心、失望、痛苦、生气……一时涌上心头,渗入骨髓,“我的好嫂嫂,到如今,我还要骗你做什么?你大可以去问问海得公公和寒泷公公,她究竟做了什么‘好事’?”难以启齿,也不得不启齿,“在我的合欢殿里与皇上行男女之事,有没有秽乱宫闱?在一时高兴时唤皇上夫君二字,有没有觊觎中宫?在绮兰亭翩然起舞,有没有勾引君上,是不是红颜祸水?扔花瓶差点砸到皇上,这算不算袭击皇上?公然顶撞恭妃,这是不是以下犯上?”

  赵箐箐忆起近日旭薇的言行举止,点点头,“是变了许多,老请我们去她那儿,以前很少请的,穿戴一些皇上赏的衣饰,还口称丽贵嫔娘娘的闺名,从前她都人前人后唤旁人的位分来着,以前的她多得体,懂规矩啊!”

  新年一过,王侯便回了封地,名义上王后、长公主是回了封地或是长公主府,但其实根本没有走都留在了安逸宫及尚宫局等地,直到二月二十一,才传出慕容家谋反之事,皇上联合众王将慕容一党尽除。前几日才知道原来皇上为了有理由放出皇后及回宫镇守才出了这一场‘好戏’。

  沈嘉玥行的正坐得端,也不欲旁人为难傅慧姗,她对后宫之事了然于心,太后根本为难不倒她,又有谁知道每夜趁着女儿睡着后挑灯理六宫庶务,直到天色破晓才匆匆睡上一两个时辰,这些又有谁知道呢?连忙回话:“臣妾虽未曾料理宫务多日,但还是了解宫务的。”

  沈嘉玥喜菊花的平易静人,从容不迫,不在百花之中开放,而在萧条的秋天绽放自己的美丽和雅致,有着独特的韵味。忍不住一句诗脱口而出,“花开不并百花丛,独立疏篱趣味浓。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1)”

  “那么与许家结亲呢?御史大夫小孙女,只比皇三子小了半个月,与皇三子很相配的,娘娘您看?”
  赵箐箐忍不住道:“姐姐,你便这样看不开吗?如此对你的身子也不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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