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落琉璃空人心_灭火(最后一天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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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落琉璃空人心》

 他传出一连串喘息似的笑,“他们以为什么叫做棱镜?这帮Chingchong,他们真以为什么人都能和我们做对?在这星球上我们还不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们会操翻他们,踩着他们的尸体点烟——”。

  “没什么,我只是想,我永远不了解你们中国人——尤其是你们东方女性,”这绝不是他刚开始想说的话,而且也实在不那么礼貌,也因此可以判断,这是他的真心话。“你们太善于伪装了,非常具有迷惑性,叫人难以断定真假。”

  而他们正开在茫茫的,无路的戈壁里,这荒漠占了埃及70%以上的国土,也许苏丹还要更多,她可以100%的保证所有荒漠看起来都差不多。

  “比如说,距离这附近100多公里,驻扎在达尔富尔的联合国维和部队,”刘工一本正经地,“维护了达尔富尔地区的稳定,我们才能这么安全地在这里穿行,这都是社会服务的一方面,你们也要有回馈的心理——现在轮值的是我们中国的部队,在苏丹饮食不是很习惯,如果能援助一批绿色蔬菜我看就很好。”

  她顿住了,过了半天才说,“就是他杀了她。”

  “干掉他们。”声音简单地说,“可惜的决定,几率不大,但——”

  钱的确是他们现在缺乏的,李竺脚步一顿,和傅展交换个眼色。
  “Queen。”

  摩托车的嗡鸣逐渐远去,她闭上眼,在心底调匀呼吸,如冰般冷静,手指下压,开始击发。

  可惜,敌人并不是NPC,在这瞬间的反应过后,他们迅速四散开来——现代战争本来就是这么打的,拍出来绝对没电影里那么壮观,队友之间走得很疏,就是为了避免成为移动的活靶子。李竺只来得及扫射了一梭子,三四个人应声倒地,血腥味更浓重地弥漫在空气里,的确已经有人惊慌了,他们冲她大喊大叫着什么,满面的诧异之色,李竺还看到有人拿出十字架项链开始亲吻,好像她会邪法一样,如果不是他们自己也拿着枪,她会怀疑自己已经不知不觉间穿越到了冷兵器时代。
  “咳吧,小点声。”最终,在她泪流满面地活活窒息前,手总算松开了,天籁般的许可飘下。

  没必要再说什么了,明摆着的事,今晚的袭击是巧合?土耳其的政变是巧合?第一次没有联系在一起,情有可原,但如果第二次依旧心存侥幸,他们早就活不到今天了。

  所以他才在巴黎歌剧院等,不会太远,人流量也大,还能混个歌剧院景的法国大餐,李竺抽抽嘴角,她很不情愿地息了怒,但仍不情愿开口接他的茬。
  有人用他自己的领带勒死了他,就在特洛伊城的小树林里,凶手是不是用枪顶着他的背让他带路?让他辨认出他的两个主顾?然后,不像上一次,巧舌没能挽救他的生命,凶手就这样,随随便便地把他勒死在小树林里,距离特洛伊木马最近的地方。

  东方快车号对于车厢中的恩怨情仇一无所知,这台从18世纪开到现在的火车见惯了世面,它开过两次世界大战,开过一次闻名遐迩的谋杀案,载着天才、疯子、伟人、战犯、富翁与平民驶过欧亚大陆,开过白天,开过黑夜,现在,还有几小时,它将开入朝阳,驶入法国边境,开进同样故事丰富的巴黎。

  这就让一切都方便很多了,李竺很感谢她的盛情。她还是第一次试着捏大动脉致晕,对方的配合是成功的关键。
  “好,”这倒是减轻了不少愧疚感,“我来关门。”

  车是两部,很难在短时间内同时解决

  ……说得过去,想起施密特的表现,李竺抽抽嘴角,他算是运气好。“你们想要我们送货去哪?”
  “我不知道你喜欢攀岩。”

  靠近天花板的那个小角落,拼成漩涡的小腿骨们陡然变大。

  意大利托斯卡纳林地
  凌晨两点,巴黎依然未眠,三个区陆续解除戒严,出租车开始在街头出现,数量不多,但也立刻被心怀感激的平民一扫而空。歌剧院里不断有担架被抬出来,沿街住户壮着胆子打开门扉,下楼提供热水和毛毯,有人和亲人走散了,担心地拿着手机边拨打边嚎哭,担架暂被集中的点他们想过去又不敢过去——那里不断传出的惊呼与哀嚎让人心生恻隐,不断有义工过来甄别身份,登记住址,对亚裔面孔查看得尤为仔细。流里流气的面孔在街角仔细地询问着店主,有人说自己是协警,有人干脆就告诉他们这里头有钱,“有没有见过这么一对中国人?”

  梵蒂冈,地上的神国,神与人模糊的交界线,这是地球上最小,知名度又最高的国家之一,它曾一度扩张到将罗马也吞并在内,成为与佛罗伦萨、米兰分庭抗礼的一大势力。那也是美第奇、博吉诺这些名字响彻云霄的老好年代,在那年代,赎罪券大行其道,平民活过50岁是稀奇事,街道上满是污浊,清水是稀缺资源,人们普遍饮酒,因为酒不那么容易变质,也能压下水中的销魂味道。在那年代,神权至高无上,是盘旋在欧洲大陆所有君主心头的阴影。人们争论着种种荒谬的问题,圣母是否生来无罪,还是在始孕的那瞬间得了上帝的赦免。——与此同时,教皇的私生子堂而皇之地横行宫廷,继承圣位,什一税让老百姓不堪重负,因为普遍的猎捕女巫行动,这片大陆没了猫,鼠疫多次爆发流行,就连教皇宗座也难逃瘟疫侵袭——

  “说得好,一个真正自信的人不需要把恐惧佩戴在身上,”李竺说,“他们让别人恐惧,不是吗?”

  不过,站在血泊里开玩笑终究不妥,傅展说,“枪拿在手里,别犯他们的错误——对了,帮我抓住他的手。”

  傅展点燃一支劣质香烟,放在桌边,取代逐渐熄灭的香料来驱蚊子,“从1882年到现在,世界对华人的看法从没变过,就是黄祸。从他们的角度来看,挺精准的。”

  “U2——但我不太喜欢U2。”
  傍晚起就是阴天,有云——看着不像会下雨,但这云一晚上都没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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