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烬婚姻爱过你_比传闻中还妖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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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烬婚姻爱过你》

 “别紧张,深呼吸。”耳机里同时响起傅展的声音,一如既往,还是那么冷静,看来他已经成功搞定乔瓦尼了。“我随时待命。”。

  可历史进程,那无可阻挡的大势,又由谁来决定呢?

  他越是不问就越主动,双方相持不下,李竺被逼得没办法,求助地望着傅展,傅展叹口气,直接问,“刘工,这一带不怎么太平吧?土匪不多吗?”

  连续的对话传进耳内,却像是被间断性屏蔽,李竺猛地摇晃一下,忽然从极度恐慌中暂时回神:她可以勉强镇定地在巷道中绝命逃亡,和傅展一起开车奔逃出上千公里,但却还没学会处理近在咫尺的死亡威胁。有把枪指着傅展,就在她身边,比上一次更近。只要他扣下扳机,傅展就会——和那个人一样,半边身子被炸得粉碎,只剩下红红白白的肉块——

  “准备一下吧,”看起来,他的心情也很不错,李竺更是开心得快飞上天了,这几天以来,她第一次感觉到——“离开这国家的时机来了。”

  施密特也回过神,吓得连声道歉,他像是被自己失态的表现惊着,一边道歉一边溜走,整个旅途都不再同别人搭话,只是落落寡欢地徘徊在人群尾部,低头玩着手机。

  “那一个人情呢?”施密特盯着他的眼睛,“我们可以办到的事情有很多,而你们这种大公司的拥有者……有时也需要这种朋友的帮忙。”
  列车准时在早上十点进入巴黎市区,乘客们都已用过早餐,纷纷换上便于出行的装束,列车员也开始对照表格,他们要去行李车厢提取大件行李,为要下车的乘客们送到月台,那儿会有人接手,一路把尊贵的旅客们送上交通工具。整趟一等车厢现在都静悄悄的,大部分人不是关门收拾行李,就是在酒吧车谈论着下午的橘园之行。

  “我们说的安全屋并不是通常意义上的那种,不是给你个屋子,你可以进去生活,没人会发现就叫安全屋了。”他显得有点难过,真诚的那种。“对我们来说,真正的安全屋是你可以放心上网,不用担心被追踪IP地址的地方——就像是《谍影重重5》里的那个超级大网吧,当然没那么大,设备也没那么老。”

  “华美但陈旧。”傅展说,他说着一口道地的美式英文,李竺在口音模仿上真不如他有天赋。“一样有厚重的历史,但在巴黎你不会有这样的感觉,历史只是巴黎的一部分,但却几乎是佛罗伦萨的全部——这里的人好像还活在历史里,过去给了佛罗伦萨活跃的旅游经济,但却也成为他们的重担。固然每个旅游国家都是如此,不过,意大利给我的感觉最重。古色古香对旅游者来说自然是恩赐,但对居民而言,也意味着缺乏旅游之外的经济增长点,还有生活上的极度不便。”
  就像是大象,或者也许还不如大象,因为大象其实出人意料的敏捷,就像是一台二手机器人,施密特浑身的回路缓慢地、逐渐地亮了起来,犹豫地闪着光。“啊——”

  他们的眼神对在一块儿,有那么一瞬间,时间似乎停滞了半秒,这半秒间,月亮从议会宫尖顶后头探出了半张脸,列车在林间飞驰,驶过剧变后萧条破败的东欧,从布加勒斯特到布达佩斯并不远,其实它去往威尼斯也很近。一转眼间,一天车程如飞而逝,在布达佩斯的浏览风平浪静,已经进入欧盟区,没人会来查护照,再说,东方快车号的乘客也一向受到特别礼遇。薄暮时分他们又来到了另一座火车站,他们依然躲在人群后,交换着爱情鸟的轻拥与喁喁低语,落得比所有人都后,没人感觉出不对,施密特尤其不能(他们都是若无其事暗中观察的高手,但这主要是因为他太不擅长此道),他们也依然在交换着含义丰富的眼神。

  单手持准两斤的物体有多难?
  这一架真是吵得毫无营养、莫名其妙。李竺真是翅膀硬了,杀了几个人,小脾气就起来了,当他没了她真不行?傅展对她的评价本来渐渐越来越高——她不像是乔韵,乔韵浑身都是弱点,只靠才华和运气在混,他让着她是因为她就像个小孩,但李竺不一样,她确实真有实力,值得尊敬也可以沟通。但没想到她其实依然幼稚,他和李竺一样,不但很不高兴,而且暗自也感到有些难堪。

  门外的脚步声忙乱纷杂,各国语言和行李滚轮一起隆隆地碾过洗手间门口,混乱无疑在扩大,但中文媒体却还是风平浪静,BBC也还没发布消息,两个人各自低头摆弄了一会手机,过一会傅展率先走进设备间里,示意她也进来,把设备间的隔间门虚扣上。“事态已经进一步扩大了。”

  今晚,她吃的居然不再是难以下咽的黑面包,而是精细的全麦吐司,盘子里甚至还有一份珍贵的沙拉,在苏丹,任何植物都是昂贵的,反而肉类过分充足,李竺每天都能吃到一些羊肉,今晚给她的居然是一块羊腿,盘子边上还附带了一杯当地的土制汽水,甜丝丝的,还带有点甜菜根的土腥味儿。
  哪家公司没点禁不起挖的小本本,他们规模是够大了,但创业时间短,还远远没到辉瑞那种根本不在乎丑闻的程度。李竺做经纪人的更怕这个,傅展似笑非笑,“倒是已经想到回去以后的事情了。”

  李从地上捡起手枪,垂头望着他,她背后是主装饰壁画,圣母玛利亚在壁龛上方温柔垂怜,眼神中写满悲悯。

  “对,不过记得我说的,安全屋不多,所以他们可以轻松地筛过一遍,但这也多少给我们争取了一些休息的时间。你猜第二遍他们会筛什么?”
  “那是两本50岁的护照。”

  他重复了一遍,像是要把这名字和自己捆绑起来,其实谁都明白他的用意——动物,总是在起了名字以后就舍不得杀了。

  “Ahhh———!”
  他说得对,李竺只是没想到他也能说出这样的话,傅展一向是……世俗的,可靠的,有些可怕的,他像是这社会中最务实那一部分的浓缩,忽然间穿透浮华,仿佛大彻大悟,倒叫人无法回答。这一刻,嗅觉仿佛已蒸发,李竺和他一起,仰望着刺破苍穹的尖顶,第一次全心全意地欣赏到这壮观瑰丽的美,超越了气味,超越了游客们、信仰者纷纷扰扰的思绪,这建筑活在时光洪流中,用不同的纬度计量着时间,个体的兴亡在这之中,确实已似乎无关紧要。“该走了。”不知过了多久,傅展在肘部的轻触把她拉回神,他声音很轻,眼神飘向人群中徐徐行走,左顾右盼的金发男人,这男人也经过伪装,但长相依然很面熟。

  他提出有力佐证,“否则,大部队何必冲进歌剧院?用屁股想也知道我们没闲情逸致去里面欣赏艺术。恐怖分子想要表达自己的诉求,他们想要的是恐袭后名正言顺收紧的安保,提前几天,公私两便,何乐而不为?”

  “他们正在把资料库紧急下线,我们在追——我看到了什么,新的安全屋!”

  也许她是真的有点天赋吧,杀人后不是没阴影,但感觉挺淡,聊一聊分散一下,压抑得喘不上气的感觉暂时缓解,他们沉默了一会,托腮望着窗外移动的风景,锡凯尔火车站一百多年来没什么大变化,月台的格栅设计依然壮观,但车窗两边的风景却让人回到现实,这是充满现代意义的贫穷。

  “说得好,一个真正自信的人不需要把恐惧佩戴在身上,”李竺说,“他们让别人恐惧,不是吗?”

  他停了下来,忽然叹了口气,“佛罗伦萨的过去数之不尽,现在却乏善可陈,这座城市没有未来,它是一座U型城市,未来也在向着文艺复兴无限地延伸。”
  “罗马难民骚动,造成财物损失,两人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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