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花少_两个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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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花少》

 许安慧无可奈何地翻了翻白眼,打断了张氏:“娘,芸娘家里还有事情呢,您怎么说个没完,再说就到了吃晚饭的时间了。”。

  尽管宋芸娘不甚在意,萧靖北却还是趁宋芸娘不在的时候,将孟娇懿寻来质问了一番。

  李氏突然大声喝道:“好啦!你们现在可以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只见萧靖娴发丝凌乱,脸涨得通红,眼泪止不住地流着,浑身都在不停地颤抖。芸娘心中一惊,上上下下打量了萧靖娴一番,只见她的衣服皱巴巴的,领口微松,似有撕扯的痕迹,便只觉得脑中轰地一声响,颤声问道:“静娴,是不是谁欺负你啦?”

  “胡闹!”宋思年顿了顿手中的拐杖,“你父亲再年老也是一名男子,你让一名年轻女子孤身住在家里,你却住到许家去,这不是有损人家的闺誉吗?况且,马上就要秋收,到时候你和荀哥都要出门干活,家里留我一个老头子和年轻女子,又成何体统?”

  却见白玉宁冲着他微微摇了摇头,他虽疑惑不解,却也仍是不再言语。

  萧靖北从善如流地蹲在灶前,一边慢慢喂着柴火,一边看着芸娘忙碌的身影,只觉得心中一片安定,似乎这是他人生第一次有了如此平静、安宁又充实的感觉。哪怕当年身处侯门大宅,也常常不是郁郁难安就是惶恐空虚,想不到在人生的最低谷,居然寻到了命定之人,寻到了真实的自己。
  妍姐儿却是哇哇地哭了起来,小孩子听不大懂这么长篇大论的经历,只听懂了萧靖北被刀刺中这件事,小小的脸上充满了恐惧,“我爹爹……受伤了,爹爹要不要紧,爹爹会不会死啊?”

  钰哥儿也穿了一身红色的小棉袄,衬着他白白嫩嫩的小脸蛋,好似画上的年画娃娃,既喜庆又可爱。芸娘红着脸捏了捏他粉白的小脸蛋,笑着说:“钰哥儿你也很好看啊!”

  早已守候在一旁的两位富态的中年妇人开始撒帐。他们端着托盘来到床边,托盘里有枣子、花生、栗子、铜钱等,一边唱着“撒帐歌”,一边把盘中的喜物撒到婚床上。这是李氏费心请来的两位“全福太太”,她们一位是百户官的夫人,一位是总旗的夫人,都是家中儿女双全,父母、丈夫俱在,在人丁凋零的张家堡,是极其难得的“全福人”。李氏希望借她们的福气,为萧靖北和芸娘送上最好的祝福。
  太阳刚刚偏西,城墙上的军户们就解散了。

  虽然两家隔得近,但是萧靖北遵循着接亲不走回头路的习俗,接了芸娘离开宋家后,便继续往东走,走到东城墙尽头后方才由另一条小巷折返。穿过南北大街后,也不再走来时经过那条小巷,而是从相邻的另一条小巷走到西城墙尽头再折返到萧家所在的小巷。

  许安平脑中一片空洞,此刻又分外清明。他已经知道,这个姓萧的就是和芸娘定亲的那个男人。在自己不在的这段日子里,他不但夺走了芸娘的芳心,连他的家人也满满挤占了自己的家,他突然产生了一股强烈的孤独感和被遗弃感。
  芸娘的厢房里,许安平坐在床上,有些木然地看着张氏的嘴巴一张一合地说着什么,可是一个字也没有进入他的脑子里。突然,门帘被掀开,一阵寒气从门外袭来,随即一个俏丽的年轻女子端着一碗汤风摆扶柳般地走了进来,笑吟吟地看着许安平,“安平哥,喝点醒酒汤吧!”

  萧靖北像个犯了错的孩子,露出了几分尴尬和局促。他看了看芸娘,见她低着头不语,便讪讪道:“宋大叔,我……我主要是想送点儿猎物给您尝尝鲜而已。”

  许安慧见他们说起了这样的家事,也不好多言,便笑着要告辞。
  室外夜凉如水,一轮明月正当空,发出惨淡的白光,照着这个矮小的、破旧的小院。薄薄的月光透过窗,照在爹爹的脸上,芸娘看着爹爹眉头紧锁、满脸憔悴,似乎在睡梦中也仍是忧心忡忡,愁容满面。

  许安文仰头一笑,“那当然,我是谁啊?还没有我学不会的事情呢!”

  宋芸娘谦逊地笑了笑,恭敬地说:“这一次时间充裕,而且多放了几种药材。因为现在天气更加寒冷,所以我又在里面加了更多的油脂,看上去便比之前的要润泽一些。只是……您上次还说过要胭脂的事情,因为现在百花凋零,寻不到做胭脂的红花,所以暂时还不能做。”
  吃晚饭之前,孟云泽不顾李氏的挽留,执意要告辞,“李婶婶,军令在身,不敢延误,我还要即刻率领将士们连夜开拔,实在是不能久留了。”

  宋芸娘生下孩子后就陷入了昏迷,柳大夫给她扎了针灸,又开了几幅安神补气的药喝了几日,这才渐渐恢复了精神。

  钱夫人微微笑了笑,她抬手示意军户们安静下来,放声大喊:“各位叔伯大爷、兄弟姐妹们,咱们张家堡已经到了最危难的时候,我们的男人、儿子、兄弟们正在城墙上流血流汗,以血肉之躯保护我们。我们不能干坐在家里,眼睁睁看着鞑子杀死我们的亲人,等着他们攻进我们的城门。各位,咱们一起去,协助咱们的亲人,驱除鞑子,保卫张家堡!”
  “哎,你怎么走路的,差点撞到老夫了!”

  “我又不是纸糊的,伤早就好了,你还每天那么小心。”

  萧靖北轻笑了下,俊朗的脸上是醉人的笑容。这段时日的静养,不但治好了他的伤,整个人的身体和精神状态都好了很多,不再是一副憔悴的模样,就连皮肤都养得白皙光滑,以至于宋芸娘笑他是“小白脸。”

  萧靖北一边轻轻擦着她的眼泪,一边柔声安慰道:“哪里能怪你,要怨就怨我吧。若不是我刚好离开了张家堡,也不会让你义兄扑了个空。都怪我当时急昏了头,像没头的苍蝇到处乱跑。”说罢又微微挑眉瞅着她,嘴角噙着一丝戏谑的笑容,“我应该相信我聪明勇敢、足智多谋的娘子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寻到办法来找我……”

  柳大夫捋捋胡子,叹了一口气,说出的话语却让芸娘从头顶凉到了脚底,“失忆症在医书中也有记载,但却无诊治的方法。只听闻有的病人在失忆一段时间后有可能自行恢复,有的却终生无法再想起来,老夫也束手无措啊。只期望荀哥儿吉人自有天相,能够自己恢复吧!”

  伴随着暮色的掀开,城墙的轮廓慢慢浮现在眼前,高大而结实的城墙魏然耸立,很是壮观,像一个巨人无私地张开着巨臂,静静地保护着张家堡。芸娘惊奇地发现,才几天的功夫,城墙包砖的进度进展飞快,估计再用不了多长时间就可以完工了。
  宋芸娘随着婆子又穿过了一个垂花门,经过一两个小院,只见院子里种着一些花花草草,布置得还算雅致。婆子领着宋芸娘来到最里面一进的院子里,走到正屋门前,却见门口垂着厚厚的深红色门帘。婆子示意宋芸娘等在门口,自己进去禀告。不一会儿,只见门帘掀开,一个俏丽的丫鬟伸手掀着帘子,笑着说:“宋娘子,快请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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