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儿你无敌了,下山去吧_还化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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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儿你无敌了,下山去吧》

 她转身走向柳金太太,途中经过雷顿的座位,甚至还冲他甜甜地笑了笑。。

  “他们应该是故意化妆成傅展和李竺的样子。”H继续推测,他们找了些目击者,给他们看了傅展、李竺的照片,大多数人的证词不足以采信,教堂内光线昏暗,而且他们过分激动,有人能在候选照片中挑出正确的两个人,说是‘轮廓有些相似’,但大部分人只抓着白皮肤和深皮肤不放,这让真相更加扑朔迷离。“让我们继续在米兰追查,所以绝不敢暴。露在视频里,他们知道这蒙骗不过程序。”

  不过,还没结束,三辆轻型车紧跟着野蛮变道,一起冲出了下口,在耳机里,K连声下达命令,“Alpha你去前面绕路,迎面封他们。”

  “达令?”傅展的声音越来越近。

  “刚来一段时间。”

  “谢谢刘工。”

  但这里终究是意大利,就要比瑞士更多了些魔幻现实主义的色调,意大利之所以有这种要命的浪漫,主要还是因为他们的教堂。——米兰大教堂就像是一把利剑,从地铁出来抬眼看到的那一瞬间,很少有人能忍住那口倒抽的冷气。尖顶像是指向天空的利剑,可上头的窗花格和怪兽排水口与那数不胜数的雕像,又精致得像是威尼斯出产的高级蕾丝,这座哥特式教堂自有傲气,马克吐温说它是‘大理石的诗’,这一形容堪称精准,它诚然是哥特式建筑的交响乐。
  这解释合情合理,如果有什么能给局里造成麻烦,那一定是这种讨人厌的跳蚤组织。在和平地区,各国部门自有默契,别国的同行从来不会上来就动刀子。

  真想知道U盘里装的到底是什么,他想,如果这能成为一次官方行动,他们的胆子会大很多。现在他总是情不自禁地在想着他们在局里的OA系统中留下的脏手印,K有句话算是说对了,今晚是80年代以来他们在巴黎策划的最大一次行动,肯定有很多人想对此发表看法——只愿他们不会知道这件事来自本国官僚机构的一手策划,尤其是那些该死的法国佬……

  他确实很老道——警察结束多通电话以后,脸色为难地向他踱来,像是要不情愿地传递一个坏消息。干员让工人们上车先走,他自己把手伸进兜里,掏出一个鼓囊囊的皮夹,笑着迎上去。
  巴黎第九区

  这个念头划过脑际,就像是一道闪电划过天空,更多的考量随之而来:但现在如果放开亚当的话,无疑就等于是告诉他,他们有别的消息源,之前的所有计算都成了空,盗火者得到了新的重要信息,整个游戏都会被改变。

  理论上说,可能性很大,但人有时也得依靠运气,如果亚当击中,他们可能都会死,至少会丧失反抗能力,而意图暴露以后,亚当会怎么逼供?他看起来就像是很有酷刑逼供决心的人。
  当她感觉自己再踏一步就要往前扑倒,栽进死亡的怀抱,唯一只惦记着和傅展交代遗言——她好庆幸昨晚至少做了一次,死得还算满足——的时候,傅展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她一头撞在他背上,头晕眼花,过了很久才反应过来。

  “你不用安慰我,我已经舒服多了。”李竺倒笑了,这是实话。“做了这些我觉得也仁至义尽了。”

  “啊?该怎么去?”
  劳勃慢吞吞地打量着他和房间内部,他摸了摸鼻子,“我们没有这东西。”

  事实上,就连便宜的汽油也不能轻易浪费,他们把影子里的狐狸往沙漠深处越撵越远,远到天色渐渐放亮,这才隐隐看到了牧马人的尾巴——一整个晚上,它真的没走远,现在也就是把他们拉下不到一公里,在旷野上看来,这真的不是一段很远的距离。

  “我自学的。”哈米德很骄傲,“我想做个导游,这样就能进公司工作了。”
  他昨晚一定是私下又挖掘了不少资料,H心中一凛:这趟活不是官差,K没说明,但他们多少心里有数,真的能见光的话,支援不会这么有限,不过当打手的总是听话做事,问得太多哪个长官都不喜欢,他不打算太过好奇,只要能拿钱就好——但,普通私活的话,K恐怕不会这么看重,昨晚会议结束已经是半夜三点,他很可能一晚没睡。

  而李竺当然了解,她也想知道傅展编一个故事来解释他们的关系,并且让乔瓦尼相信他们现在得保持低调,最好还得用到一些特效化妆品来遮掩行踪——而且这样的要求完全合情合理,非常有必要,一点都不可疑。这一定得是一个他妈的超级棒的故事,她也不知道傅展怎么在短时间内把它编出来——

  “初步可靠,这是个潜伏等级很深的账户,在丝.路有一定名气,经手卖出过不少真护照。”
  他说得对,李竺只是没想到他也能说出这样的话,傅展一向是……世俗的,可靠的,有些可怕的,他像是这社会中最务实那一部分的浓缩,忽然间穿透浮华,仿佛大彻大悟,倒叫人无法回答。这一刻,嗅觉仿佛已蒸发,李竺和他一起,仰望着刺破苍穹的尖顶,第一次全心全意地欣赏到这壮观瑰丽的美,超越了气味,超越了游客们、信仰者纷纷扰扰的思绪,这建筑活在时光洪流中,用不同的纬度计量着时间,个体的兴亡在这之中,确实已似乎无关紧要。“该走了。”不知过了多久,傅展在肘部的轻触把她拉回神,他声音很轻,眼神飘向人群中徐徐行走,左顾右盼的金发男人,这男人也经过伪装,但长相依然很面熟。

  随耳机送来的还有一个iPodTouch,李竺禁不住抿唇一笑,随意点亮一首歌,伴随着呼呼的风声,摩托越来越快,夜风里,NancySinatra的歌声慵懒地响了起来,小李的音乐品味意外的前卫。“Bangbang,heshotmedown,Bangbang,Ihittheground——”

  限于环境,他们不可能乍然间画上鬼斧神工的伪装,李竺也理解傅展为什么选择在这里休息——土耳其是世俗化国家,至少在伊斯坦布尔,女性普遍不佩戴头巾,这一风向也许会因这次失败的政变,在数年内扭转,但至少是目前,他们能藏在头巾下,不用担心被监控扫到,坐下来休息一会儿的,也就只能是在这里了。

  和傅展聊天其实很愉快,他见闻广博,对什么都知道得很多,看人也准,刻薄中又带了点风趣。李竺也被激起谈兴,“你看人就没不准过?”

  一晚上时间,那些暴动的士兵像是全消失在水泥地里,和人声汹涌,少了通风系统开始逐渐发臭的候机厅比,屋外的空气清新得叫人禁不住发抖,李竺仍有些害怕,但脚步并未踟躇。

  “咳吧,小点声。”最终,在她泪流满面地活活窒息前,手总算松开了,天籁般的许可飘下。
  登高望远似乎是每个欧洲名城的保留特色,大教堂的钟楼和屋顶是重灾区,那么多高塔,值得去的其实只有几座,巴黎的凯旋门是值得去一去的,巴黎圣母院、梵蒂冈圣彼得大教堂也都应一看,但米兰和佛罗伦萨的天际线难免就有些失色,意大利靠威尼斯扳回一城,站在圣马可广场的钟楼顶端俯瞰湖面,是一种让人屏息的感动,夜色是最好的化妆品,隔着距离,水臭味淡了,但潋滟的波光留了下来,在星光中魅力翻倍,码头边连天地栓着贡多拉,岛屿在天际线边若隐若现,是小小的栖息着的阴影。任何人在这里都似乎被氛围感染,说话声不由自主地低了下来,他们绕着四周行走,虔诚地注视夜空,想把夜幕中繁星点点的威尼斯群岛烙印进心底,一闭眼就能重现,即使这注定是徒劳无功的尝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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