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妇难为_灭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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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妇难为》

 宁榴正在收拾,就听到有人哎呀了一声:“小哥,这肉全卖完了?”宁榴抬头,见面前站了个四十来岁的妇人,收拾的很干净,宁榴点头:“是,今日镇上的太白楼,和我要了五十斤肉,这剩下的肉,卖到现在,就没了。”。

  秀才娘子还要继续不过呢,青娘已经走出堂屋门,径自来到后院,解开驴子的缰绳就走。婆子瞧一眼秀才娘子,也匆匆跟出来,把青娘扶上驴子,和青娘往县城去。

  “姑姑怕了吗?”青娘语带撒娇地问,吴氏伸手把青娘搂进怀里:“怎么会怕,要怕,我也就不会收拾你在这家里了。青娘啊,我只是说,这件事,总不能临到头了,才去想怎么对付。”

  “我……”青娘想为自己辩解,但话到嘴边说不出来,有风起,吹着青娘的衣衫,吹的她觉得微微有些寒冷,再面对这样一双清澈透明的眼,青娘觉得,自己那被层层包裹起来的心,似乎被这风吹的,那硬壳在一点点地融化。

  宁榴的眉挑起:“难道原先都没人帮忙写对联?”青娘摇头:“原先呢,大伯他们还住在这的时候,有大伯帮忙写呢,后来大伯一家搬到镇上去了,那就要去隔壁村找先生写了,可是先生也不是轻易肯写的,倒不如去镇上买对联来的干脆。”

  林老爷随便拱了拱手,张秀才对青娘甩下袖子,鼻子里面哼出一声离开。林老爷的眉皱的很紧,接着对青娘道:“想来你们也要守灵,我也就不请你们先进去歇息,这里备了素饭,会让人送出来,多少吃一些!”

  郑明德瞧着这人离去背影,面上渐渐露出忧伤,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苏娘子噗嗤一声笑出来:“宁小哥,你这是从哪听来的什么方?这油盐酱醋葱姜蒜一概不用,就这样炖了,那股子腥味,别说害喜的,就是平常人,闻了都受不了!”

  “我这些话,早些年就该说了!”王婆子寸步不让,接着突然凑到丫鬟跟前:“大奶奶若真觉得自己没有做亏心事,为何不敢来这里?”

  “姑姑,这些我都晓得。”青娘的语气还是那样平静,平静的吴氏又叹气:“瞧来,我是说服不了你了,青娘,你心里,到底是什么主意?”
  此刻已秋尽冬来,青娘坐在车上,感受着刮来的风,一颗心在浮浮沉沉,哀伤到了极点,就再也哭不出来了。

  王婆子瞧着吴娘子额头上的汗,对郑大奶奶闲闲开口:“大奶奶这里的炉子,烧的倒热,连吴家的都出汗了!”

  “奶奶,奶奶,您怎么了?”王婆子和吴娘子扶着郑大奶奶走进屋子,丫鬟上前迎着,大惊小怪地叫着,王婆子瞧一眼那丫鬟,那丫鬟不由低了头,王婆子语气里满是嘲讽:“你们奶奶怎么了,难道你没有眼,瞧不出来?”
  青娘点头:“好啊!不过你这脸,怎么这么红,你的酒量真这么浅?”青娘说着话,伸手就要过来摸宁榴的额头,宁榴想躲,但不知为什么要躲,感到青娘的手放在自己额头上。

  青娘哦了一声:“你昨儿不是说,要……”

  外面突然传来吵嚷声,打断了青娘的哀痛,也在收拾东西的吴氏和几个女人也奇怪地往外瞧。一个声音急促地响起,一时也分不清是谁的:“嫂子,秀才来了,说要和你说说以后的事情。”
  王婆子应是,送走了青娘她们,转身见吴娘子呆呆地站在那,王婆子把吴娘子拉了坐下,对吴娘子道:“这会儿呆个什么?谁让你当初做出这样的事?”

  宁榴之前从没想过这样的事,从来都认为,自己家比别人家和睦多了。宁榴长叹一声,把满满一桶水提起来,倒在盆里,接过抹布给青娘搓着抹布:“以后,还不晓得,会不会……”

  郑明德把青娘搂在怀里,下巴搁在她的头顶:“真好,娶了你,真好!”青娘捏捏郑明德的下巴,两人相视而笑。王婆子匆匆走进,见状就要后退,郑明德忙把青娘松开。
  青娘最后的四个字,击中郑大奶奶的心,郑大奶奶的身子摇晃着,摇摇欲坠,眼泪终于从她眼里流出,却不是为了当年的事后悔,而是为了,牵连了自己的女儿,自己如珠似宝的女儿!自己原本该有锦绣前程的女儿!

  说完,宁榴的脸就通红,瞧也不敢瞧青娘一眼:“这,你放心,我不会对你怎样,只是这天气太冷,睡地下,太冷。”

  宁榴抬头看向天,夜很深,除了几点星光,黑黝黝的天幕上看不到别的。什么样的法子?一阵风吹来,宁榴打了个喷嚏,还是先把衣衫换了,最紧要的是,青娘没有反对。
  “二叔你也别说你那法子了,你那法子,只怕也是……”秀才娘子早没了平日的笑模样,瞪着青娘狠狠地说。

  宁榴打个哈欠,满面笑容地瞧着青娘,此刻瞧青娘瞧的更仔细了,宁榴很喜欢青娘此刻面上没褪去的红色,有一种难得见到的娇羞。

  “二叔你也别说你那法子了,你那法子,只怕也是……”秀才娘子早没了平日的笑模样,瞪着青娘狠狠地说。

  吴娘子忙站起身,走到一边伺候。当日郑太太去世,找人追了容像,因着郑大爷心虚,追的容像只有四五分像郑太太,另外五六分,却像郑大爷的生母。而这轴容像是郑明德特地找人求重金追的,画的神采非凡,最重要的是,特别像郑太太。

  “那点产业,也不过……”青娘又摇头了:“姑姑,不是产业不产业,而是他临去之前和我说,这点东西,不甘心给了他大哥。那时我不大明白这句话,现在我十分明白了。”

  宁榴已经把柴劈完,在堂屋里坐着,见青娘走出来就站起身:“总要备些礼物……”
  宁榴觉得脸更红了,不敢抬头去看青娘:“我不晓得,这位嫂嫂,你还是请出去吧,这孤男寡女的,总是不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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