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狼奴_负气的圣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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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狼奴》

 我心头一紧,转念一想,莫不是其中有人使了诈,来了个恰巧为之,如是如此,事情岂不是一再的复杂了?李哲那么问我,显然是想诈我口供,可若是刺客并非二公子那面,又会是谁?。

  我从未在这种居高临下的角度欣赏一场惨烈的战争过,火炮如明星,脱而冲天,在夜空里划出优美的弧度,最终绽放在漆黑一片之中,就似儿时看过烟花绝美,仿若天女山花一般,火星如萤虫之尾,定在黑暗里,慢慢开成一朵艳丽烂漫的火色牡丹。

  我浅笑,看向他,“若说我还能活着,也就是为了他一人而已,上天不喜我感知何为淡薄,偏是让我心里留下一个又一个恨之入骨之人,我若不死,便是他死。”

  他策马,走过无双身侧,面容依旧俊美无匹,只是当初那份闲适神色已然不见,有的只是一个欲征服天下,并将它踩在脚下的君临之色:“我这一去,也不知今日才能回,重沄便交给你照顾,有你在,我可放心。”

  我赞赏:“很好,我想我还需要带一个人走。”

  还没等他说完话,我骤然迈步上前,一把扶住他手臂,孔裔仿佛遭到烙铁烫过一般,猛地一甩,眨眼间退后好几步。

  日子一日日过去,余妃焦躁而坏脾气,连姜姑姑也屡屡挨骂,其他人跟着受罪,无不是胆战心惊。我坐在墙根底下,看着沉香心思沉沉,轻声开口问她:“沉香在担心什么?”
  半晌李哲方才醒过神,转身扬袖,暴怒道:“太医人呢,人在哪呢?”

  曹潜只思忖片刻,答我:“曹潜愿意。”

  巨大的火花在身侧爆开,仿佛投入静谭一颗石,乍然四溅的不是水花,而是尖锐的石块,断裂的木板,还有湿软温热的东西,披头盖梁的朝街巷里的所有人袭来,砸在身上,能扯破衣服,划烂皮肤那么疼。而源源不断涌来的热感,灼烧着每一寸暴,露在外的皮肤,又疼又痒。
  “将军,敌军来犯,已逼近滦州城。”

  自古有野心之人,最擅长成人之美,他知道她想要什么,她亦知道他心思何在,只欠一个契机,不是她赠,也不是他讨,总要你来我往,清楚如何才最是水到渠成,两两满意。

  “快请。”
  “你想去?”

  曹潜不解,道:“明日即刻启程,我带的那一路的几个属下应该也知晓的,小姐,您是不是有什么事?”

  “小姐,您还是换身衣服吧。”沉香想了想,改口称我小姐。
  多美的年华,惊艳的何止只有岁月,便是身临其中的彼此,也不免陶醉其中。唯愿所有青春里能绽放出的鲜艳灿烂只为一人可欣赏,他浅笑,便晴空万里,他蹙眉,便暮云四合,那样心惊胆战,忧心忡忡,是当日的甜美心思,也成了日后的鸩酒之毒。

  “娘娘,时辰到了。”门外有人在催,我沉了沉心思,站起身,道:“走吧。”

  这一场场劫难,似乎早在当初就已经注定,从帝都,到北越,从广寒宫,到将军府,我能走的路从来不在我掌握之中,原是以为苟活便可逃得出,现下再看,却非如此,未必就能获得重生。苦叹,这是命吗?我的命只能如此吗?
  “是,小的知道了。”说罢,小兵连滚再爬的朝山下奔去,很快便被夜色掩没了。

  等我醒时,是听见有人唤我,我睁开眼,见来人是曹潜,他端着药,送到我床边:“小姐,您起来喝药了。”

  “这东西是许多年前令尊交给本将军的,有些特殊的意义,是为了以备他日不时之需,也好碰面之时做个万无一失的凭证,便是连曹恚也不曾知晓。如今可有机会物归原主,再好不过,你且将这珏收藏好吧。”
  “小姐是否再担心小唐的事情?”沉香端进一壶茶,倒一杯,送至我面前:“可我们也不知晓小唐是不是真的落入他们之手,要怎么才能知道?”

  曹潜本是极其信我,他勉强扯了扯嘴角,接过我手中的窝头,狠狠一口咬下,那眼中还有水光泠泠,我看得见。

  那是什么,粘稠的,温热的,我欲发作的愤怒一下子被扑灭在当处,手一顿,挨了烫一般,极快的收回来,摊在眼前,一片红色,我知道,那是鲜血。

  小唐见我犹疑:“沄大夫,为何将军总是招你至帐中,难道是将军病了?”

  山上没有路,只能依稀看见,许多年前踏草开路的些许痕迹,而待草木日日茂盛,也被渐渐掩去了。

  “程东胥见过夫人。”男子开口,拱手一拜,我轻声应着,眼光却是看向江欲晚,他衔笑,浅浅向往,目色如水,说不清楚意义。
  江欲晚至始至终都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仿佛我两只手上染的一片鲜红之色不是来自于他。我亦没有说话,只是默默从被火烧的破洞百出的衣袍下摆处撕下一条,在他胳膊伤口的上面微微扎紧,我会做的,能做的,也只有这些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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