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刺_绝命毒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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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刺》

 幸而很快便进了屋,她还挽着九郎,却站在门边不动。他诧异问道:“怎么了?”。

  村内安静无声,只有偶尔传来几声狗吠。

  车帘落下,马车中光线黯淡。九郎低头,轻轻打开青色锦缎,露出了那个古朴雅致的梳妆盒。

  “嗳?!”她惊喜交加,可还未来得及喊出他的名字,坐在车中的人已经一把将她拉了进去。

  “你留在京中还有其他事务。”官家叹了一声,“近来淮南的有些州县并不太平,我已令淮南王严加监理,那些不务农耕却到处生事的刁民该抓就抓,绝不可姑息。但你皇叔素来耽于享乐,我并不能完全信任于他,故此这祭扫皇陵之事还需我亲自前去,也好看一看沿途的具体情形。”

  他持着杖子想要下跪,却被一旁的内侍劝止住了,只得躬身行礼,温和道:“嬢嬢,臣刚刚赶回,舟车劳顿,还未及换身衣衫,请嬢嬢不要让宫人撩开帘子,以免污秽冲撞。”

  “我自去见太后,向她禀明一切。”
  “因大理寺有重案急呈,审问时必须要有皇子在旁督查,爹爹便只能让臣代替五哥去邢州一趟。”他低头回答。

  官家与太后虽不合,但淮南王在旁,这面上功夫决计不可马虎。至宝慈宫前,遣内侍进去通报,待等太后发话之后,官家才下了车辇,与淮南王一同入内,众皇子亦跟随在后,不敢有所疏忽。

  “我这就命人去办。”端王顿了顿,又道,“我今日一早遇到元昌,他说双澄背上的伤势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她还问到丁述有没有出现,元昌怕她乱想,便没有说起丁述被人救走的事情。”
  ……大概是自己太累了吧?

  他微微一怔,抬头看着她。

  这一次,再不是蜻蜓点水似的浅吻。她在他臂弯间急促呼吸,感觉心几乎就要跳出来,那种生生世世都想时刻不分离的爱意,让她紧紧抱住了九郎,恨不能将他亦揉进心间,刻在骨里。
  “不是……”她想起那荷包,还有屋子里的梳妆匣子,可又不好意思说出口,脑子中转了转,才吭吭哧哧地道,“他……他就算什么都不送,我也不会怪他的……”

  老者连忙道:“程大人对老朽有大恩大德,郎君既然是他的朋友,老朽自然也不会怠慢……只不知郎君专门到来,所问的到底是何事?”

  这温水带着些许的甘甜与清香,到了舌尖,又散出微微的苦涩,倒让她慢慢平息了焦躁的心。
  她朦朦胧胧地点了点头,九郎又捏了捏她的手指,小声道,“桌上的东西我先带回去……放在这里也不安全。”

  但虽是如此,她还是冷哼一声,盯着荆国公主道:“听听你九哥的话!为何都是郑德妃教养的子女,他向来温文识礼,谦恭有度,你却飞扬跋扈,全不懂贤淑二字的涵义!你是她亲生女,难道十多年耳濡目染,学到的就是这样的为人处事?!”

  “当时只觉得双澄的师傅并不像是普通退隐山林的江湖人。他平时甚少与外人交往,有时候还会外出许久,连住在附近的山民也不知他到底去了哪里,又做些什么营生。”端王慢慢走了几步,又侧过身子望着九郎,“后来他在潘文祁手下将双澄救走,又冲出官兵设下的卡口,我更觉得此人非同寻常。只不过我问了元昌,他说此人用的武器乃是一柄可以伸缩拆解的梭子枪,我却想不出有什么犯过重案的人也用类似的武器……”
  夜色已浓得无法化开,本就缺损的月被缓慢移动的云层遮蔽了大半,只露出苍白弯钩。荒郊之中风声凄紧,副指挥使祝勤率着一小队精兵驰至山岗下,见前方已无路可寻,便回头向手下道:“我守在此地,你们沿着原路回去找余指挥使,看他那里有没有什么发现。”

  双澄心一惊,乌木杖不慎撞落一盏花灯,红艳火苗顷刻燃尽白绢,使得道边路人纷纷奔散。她本想飞掠逃离,但身后疾风四起,回首一望,竟是一张硕大银网当空落下。情急之下,双澄飞身冲出,腕间匕首横削,不料这银网竟不为利刃所断,此时后方绳索抽紧,她只觉手脚一紧,已被银网彻底套住。

  双澄惶惑不安,眼前这男子显然神智不清,她本想返身逃离,可是再望了他一眼,心间却浮起了另一种奇怪的感觉。
  双澄木呆呆的没动,丁述将药瓶一倾,数枚乌黑药丸就落在手心。

  “知道。”

  九郎略感意外,但先前官家根本没在他面前表现出要去搜查宣乐庄的意思,如今看着架势,却显然是扑空之后迁怒于他了。他下跪道:“臣之前所说的话并无虚假,孙寿明说那庄子卖给别人可有凭证?整个村庄的人应该都知道宅子里到底住的是不是普通商人,爹爹如果要细查的话,应该还是可以查清的。”

  这小屋看似与寻常人家的布置并无很大区别,木桌木椅,墙上挂着斗笠镰刀,杂物不多,仅床边放置了一个木箱而已。

  “暂时还不会。”九郎顿了顿,见她额前发缕垂落了下来,便小心地为她拂开。双澄越发担忧,可又着实想念九郎,便重新钻到他怀里,将脸颊贴在他心口。“阿容,我这几天一直想你,可是晚上却连梦都梦不到你。”

  九郎看着他,慢慢地拱手道:“多谢。”
  他看看双澄,以为她是怕被别人闯进来看到,便低声道:“元昌既然早有安排,那外面必定也是有他的心腹把守,闲杂人等无法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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