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味儿媳妇_深空中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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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味儿媳妇》

 隔着纷纷攘攘的落花瞧去,帝君刚好拉开重门,委地的发稍稍凌乱,身上胡乱披了件外袍,松松垮垮的,一副刚睡醒的模样。许是阳光刺眼,他抬手遮了一下,桃华看见他的抬起右手臂上搭了件白色衣裳。。

  “唔……”桃华忍不住惊呼一声,幸而外头雨声大,盖住了她的惊呼,不至于让她暴露出来。他唤瓷骨父亲,也就是说,这个青衣的少年郎是瓷骨的儿子,瓷颜的大侄子!

  桃华松了口气,不是初微换的便行,险些吓着她。既然以后不打算与初微有什么交集,两人之间还是别有什么肌肤相亲比较好。

  于是那次的学艺在桃华鼻血流不停的突发事件中圆满结束,那之后的半个月,桃华见着帝君都是躲着走的。没办法,帝君大人太流氓了,她一个纯情少女招架不住。

  她拜入初微门下的第五个年头,正是芳华正茂的二十岁,她记事记得晚,恍然中总以为自己才十六岁。

  可惜她来了仙界,三万年岁月悠悠,祸国殃民的祸水没做成,反跟初微纠缠在一段情缘中,并且送了一条命。

  桃华不动声色的瞥她一眼,给了她一个别有深意的笑。看来瓷颜果然有求于她,上来便昧着良心恭维她,连台阶也晓得自己去找了。
  她亲手斩杀的第一个神仙,是清水塘的塘主雾临,家中十四个小妾,有十三个是抢来的,剩下一个是他从小一起长大的亲生妹妹。术法剑穿透他仙体的那一瞬,桃华的手尚有些发抖,鲜血喷到手上的温热感灼的她连剑都拿不稳。

  这一觉睡了多久,桃华记得不甚清楚,被断断续续的说话声吵醒时,桃华下意识的看了看天,日头只比她方才闭眼时微微偏了那么一点,她却觉得睡了好久一般。她微微抬起头顺着花藤间的空隙往外看,不远处的草地上建有八宝的长亭,亭中此刻坐了两位仙君,讲话声便是从那里传过来的。她眯着眼睛又仔细认了认,穿白衣服的仙君有些眼熟,背影同初微总有八分相像,另个穿蓝衣服的她不曾见过,但是看他的衣着发冠,八成是重华仙境的主人。桃华默不作声的在草地上翻了个身,拉了拉遮在面上的功德簿子,准备继续睡个懒洋洋的觉。

  瞅了个时机静静场子,她转一圈寻到初微落座的地儿,众仙让出一条道来,她想了会子,觉得还是先举个例子来做代入的示范比较稳妥,便摩挲着手上龙骨做的拐杖,以一个老人的口吻开口:“我活的久了见得事物也多,在我手底下凑成的姻缘总有千段,北海水君的王后便是我帮他讨的,当初他二人看对方都不顺眼,见了面就像冤家一样吵个没完,在一起后不也恩恩爱爱过了千年吗,光世子就生了八个。”衣衫上端庄的青藤花纹勾结盘扣,梳的发亮的头发在脑后垂一个髻,恭敬同初微道:“三界如今安稳平静,四海祥瑞之兆频现,众生相互尊敬各自生存,倒也祥和,后位悬了数万年,是时候寻一位合适的女子补上了。下仙斗胆替仙界众生问一问,帝君何时为三界纳个帝后?”
  如今青云国不提退婚的事,反倒送了丰厚的聘礼来,又由太子的授业恩师亲自运送,可见青云国对此事的重视。壳子她父王了却一桩愁思,自然不胜欣喜。

  流封略有些诧异,“桃华你竟不记得初微帝君了?他可是你的……”

  今年恰逢帝君的诞辰年份,初云天的万亩禾花田在她被吸入九层塔时毁了许多,若要同往日那般景致美好,怕是不大可能。
  他上下打量桃华一番,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似乎……她行走间的轻盈姿态没了,落地时的脚步比平时要重。他试探道:“你的术法……”

  恰逢去年春影意浓,宫墙外的杏花开的拥挤,浓浓的香气能从墙那头吹进来,一夜春风过,壳子的昭阳殿前铺满一层落花。如此美景不亲眼看看总会觉得辜负,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终于有了自己的主见,晓得要看看外面的世界,所以,挑个卫兵换岗的时间,壳子带着她的贴身侍女溜到了宫外。

  他以为桃华会恼,毕竟小鱼精陪了她三万年,如今刚上岸便当着旁人的面拂桃华的脸,按照桃华的性子定然要撅嘴。没料得一身素衣的女仙忽的就笑了,前后不带任何铺垫,笑的温婉且舒心,便站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对着小鱼精伸了只手出来,“快回来,我带你去洗个澡,在岸上可不比在冰河中,你若是再和从前一般整天搞得脏兮兮的,我可是要生气的。”
  她心中有丝莫名的庆幸,若将来青云国的太子殿下死了,她身上无端端就要多个寡妇的称号,神仙的寿命比凡人长的多,她不知要当多少年的寡妇。

  初微抿了抿唇,用力拦下桃华试图抠他眼珠子的手,“你指的是什么?”

  由此可见魔物也是有特殊嗜好的,不要吃的不要喝的不要金银,偏生要个公主。要是桃华,兴许就要了两斗珍珠,要是无妄,兴许会要一双筷子,更可能会要一张手纸。他要的是眼下最需要的,不会考虑甚么东西贵便要甚么。
  大半夜的,她到重华仙境做甚?

  青年的语气大有理所应当的意思,神情亦诚恳,“殿门关上了,我看窗子开着,又刚好能容一人通过,便就近跳了进来。”

  众仙皆言“不打紧不打紧”,旁人搅了他们喝酒的兴致,他们兴许会埋怨两句,但对瓷颜,他们发不出脾气。美人儿都是有特权的嘛。
  她抬眸看向初微的喉结,率先吞了口口水。

  嫌弃的两道目光不经意从桃华身上扫过,桃华只当看不见,揩一揩眼角的水光,再难过的抽抽鼻子。

  她哥哥对她释然一笑,“自然。”

  月色转暗几分,半阙风轻轻吹送,白裳的青年踏月而来,及腰的墨发随意披在脑后,比月色还要白上几分的袍子飘逸自然。

  第四日,桃华用牙咬断了披风顶口系着的绸带,趁毕阅晚上睡觉,桃华捂着流血的嘴角一路疾驰向仙界逃走,临走前觉得待在披风里头的三日忒憋屈,所以一不做二不休,抄起把剪刀将毕阅重金做的斗篷剪的稀碎。

  她在梦里也哭的满面泪痕,哀求他道:“你别走好不好,我舍不得你走,只消你不走,我可以永远陪着你,是不是你只会出现在我的梦里?若是这样,我可以永生不醒过来。”
  桃华缓缓摸着他的小脑袋,声音愈发温柔,“搅屎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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