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成为暴躁魔君的止疼药_敖听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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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成为暴躁魔君的止疼药》

 至于还剩下的一百皆是长枪,就前去孔裔那里支援。那三百人由孙副将带领,即刻出发。其余的有旺月鸣负责安排,火速去办。记得最后要把可用的刀箭全部集齐,带回来。”。

  “脸色似乎很差,不舒服怎不早说?”江欲晚依靠在帐床之上,面色如水:“曹潜,你跟着孔裔去差大夫们过来。”方愈到底是明白人,见曹潜和孔裔出了帐房,也跟着退了出去。

  江欲晚又但笑不语,抬头看着那座金碧辉煌的宫殿,突然问我:“萧小姐可知道龙地是何物?”

  我莲步上前,待世子和二公子先行入了水榭,方才跟着江欲晚步上台阶,他握着我的手,只做云淡风轻之色,仿佛无所担忧。

  “将军。”帐外传来曹潜的喊声,我挣脱他的怀抱,侧身站在他身边,轻唤,“曹潜进来吧。”

  我一怔,原本只是让行动方便的小唐到处瞧瞧,一旦他日逃走,也好循路而行,可他这一句话却是彻底惊呆了我。

  “不服?”余妃朝我浅浅一笑,模糊的烛光下一张风霜尽染的脸,带着一种刻骨的恨,望向我时像是想拆我的骨,剥我的肉。
  我站定脚,抬眼看他背景,心如细丝缠搅,一圈圈,一道道,已然困得牢实,让我呼吸不能。

  “那秦染先退下了。”秦染走远,我喝了几口汤,便回去帐篷躺下。

  我微转目光,望向两处山坳后方的坡处,火光似天降金龙一般,龙头昂进,不曾环绕在守兵外围,而是以一种各个击破的姿态,与躲在山坳里,和迎击他们先头部队火光相接,迎头痛击。
  我摇摇头,心怀之中仿若塞满棉絮,满而欲涌,人总是这般,越是想忘记的过往,越是想掩埋的伤痛,越是容易被人肆无忌惮的拿出来示人,疼过了再疼,我究竟什么时候才能不再感知到疼痛,我宁愿麻木不仁。

  若是被送回徐庄县,这些大夫的下场,许是一具尸体,许是一个太监,或许更惨也说不定。

  我花了三个月方才痊愈,后背,肩膀,手掌,留些了无数交错纵横的伤疤,丑陋的蔓延在我身体之上,沉香每每看见,总会蹙眉叹息,她轻触,看着看着就会掉下眼泪,哽咽难语。
  我以为我会死,也好摆脱这命运,可惜天不怜我,竟还让我再受些灾苦方才作罢,于是,我熬过一日又一日,看昼夜更替,数星辰浮云,日子便这么拖过,一个时辰连着一个时辰,困在这幽暗破败的长门宫中,耗尽我的年华,还有我卑贱草芥一般的性命。

  “重沄,你睁睁眼睛……睁睁眼睛……”我当真不是伪装,而是被药物折磨的死去活来,没有半分气力,耳边传来众人焦急谈论声音,我甚至听到旁边有几个人在哭泣。

  他转身之际,我方才放下手中书册,竟不想手抖的厉害,一手心的汗。
  小兵不停手里动作,麻利的给被炸断一条腿的人用刀剔骨剜肉,那人疼的三人都无法按住,小兵却依旧神态淡定自若,手上动作利落,不受一丝影响,血顺着伤口,沾满了他手掌指缝,他嫌手滑,往身前绑的白色棉布褂上蹭了蹭手,继续拿刀埋头工作,边道:“若是有一席裹尸,那算好的了,像是这般战死的小兵,生时同帐,死时就一坑同冢,分不得谁是谁的,到点兵时候,没了谁,士长名册上就除谁的名,到时候班师回去的时候,只管是通知家眷人没了,送封官印的阵亡告示书就成,抚恤或多或少会有点,碰上好年景,分地时候会多出一人半头的,权当是占了死人的光。”

  孔裔朝我颔首,指挥身后几个人将满桶的火油移进宫殿。

  他放开我的嘴,一只手撑起上身,那眼神从未有过的模样,不知是身痛还是心痛,仿佛受到委屈的不是我,而是他。
  江欲晚被扶进帐中,然后有几人进进出出,似乎情况危急的很。

  我睡眠极浅,听到有脚步声,我张了眼,来人是孔裔。

  我转眸,看向他侧脸,淡淡月色若一张极薄的金箔,捎过他脸颊,留下一半明,一半暗。
  甜过,方知心苦,暖过,才知命寒,好一个一还一报,好一个有得有失,老天执意让我参透,于是给我一个这样的局。

  似乎绕过一座殿,两道弯,佟迩站在假山前停住脚,指着身后一条回廊道:“你从这里过去就能看见厨房,若是老李不在,就应该旁边的厢房里,去找找,赶紧把东西拿过来。”

  半晌,浑身淋透却依旧神采奕奕的高昂跨刀而入,身上白色盔甲满是血污,见了江欲晚单膝而跪:“将军,您找我?”

  “他还在睡,你别去扰,径自回去休息吧,我唤沉香来侍候。”

  我瞭眼,见他不愿多说,也不再问,方才翻了一页,又听他道:“重沄,北越王重病了。”

  “重沄所期许的以后,就只有这些而已?”他看我,一双如漆般的瞳眸,此时此刻,有着水晶玉般亮而润的光色,那般含情脉脉,似乎总有千年也道不尽的情,诉不尽的爱,仿若一个巨大的漩涡,看一眼,便随其沉沦其中,难以自拔。
  我惊醒,连连点头:“我记下了,老李的恩情,我记在心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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