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道校长,别碰我!+番外_要杀你,轻而易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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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道校长,别碰我!+番外》

 “苏姑娘,你……”。

  她将头埋得极低极低,哽咽道:“殿下莫要骗阿萧,君子一诺千金。”

  皇帝的脸色随着郑溶的话一寸寸地冷下来,二皇子操纵后宫,安插耳目,捏造谣言,毁谤兄弟,欺瞒父君,其意图昭然若揭,不过就是为了那一把龙椅么?今日为了太子之位,便可肆意毁谤兄弟,欺瞒父君,往后便合该着是杀父弑君了罢?

  杜士祯飞快地丢了个眼色给苏萧,苏萧忙趋近一步,恭敬回道:“回殿下的话,确是学生邀约杜兄几个来到此间,这个时节的青杏也确实食得。在学生的家乡,把刚摘下的青杏用盐水腌上一宿,再用拳头大的粗瓷小罐封口,傍晚时刻用木桶装好,湃到井里去,第二天清晨里从井水中提出来,宿盐去了杏子的酸味,再加上又取了井水的清冽,很是清甜可口,学生家乡的老人家小孩子都喜爱此物,学生便是吃着这东西长大的。”

  杜士祯坐下来,头往后一扬,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她:“你今儿可真是奇了。”他压低了声音道,“苏苏,我劝你这几日还是收敛些罢,今儿皇上大怒,发作说九门提督沈大人酒后失德,连贬了四级,发配到三江去做个参将了。这且还是念着旧情呢,现下人人自危,你倒是还敢在这个时候在太岁头上动土呢!”

  众人凑上前去,急问道:“什么计谋?”

  众人知此人必然来头不小,又见他说得在理,无不依令行事,忙催着一个水性子好的小子前去通报情况,剩下的人又合力往机关处游去,再图一搏。
  随人进了水榭,苏萧不敢四处胡看,半垂着头随杜士祯往内走,只余光瞥见了一幅明艳艳的妃色裙裾,清风徐徐,裙下隐约露出半寸粉底的百花平底彩鞋,扣头是一粒核桃仁大小的青琅歼,在骄阳之下越发显得翠如碧玉,烁烁其华。

  他敛下眼中的最后一丝光芒,淡然开口道:“苏盛兄若是在世,怕也是不愿意看到小九儿你生出这番执念罢?”

  苏萧心思哪里还在此处?只得苦笑道:“殿下本乃顶天立地的英雄,原本仗义相救,苏萧之命乃殿下所赐,万不敢私下揣测殿下轻薄于苏萧。”
  矫诏登基!她浑身冷透,只觉得心中寒气一阵阵地朝上涌动。这天大的秘密,如今被她参透,俗话说得好,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

  如此这般一想,他心中连日来的郁结一扫而空,自然也有了几分期许,当下拿定主意,只等她醒来便要对她明言心意,再携了她返回昌安。

  以往是漠视,推脱,拒人千里。
  郑溶叩了一个首,缓缓道:“圣上仁慈治国心怀天下,区区一名礼部主事有何能耐得万岁之忧?除非……”

  邱远钦道:“想当年霍去病饮马翰海,封狼居山,西规大河,列郡祈连,直使匈奴有了失我祁连山使我六畜不蕃息,失我焉支山使我嫁妇无颜色的歌谣流传于世。恭亲王殿下一心仰慕霍去病,可知霍去病成就如此功业,背后却更有一人。若无此人,便是有十个霍去病,也难成此伟业丰功。”

  郑清仰着脑袋道:“好久没有见到三哥了,里头闹哄哄的,那些人烦人得很,我见三哥出来,便跟着三哥出来了。”
  郑溶只淡然道:“本王既命你将那余大的消息稍稍透与他们,便料想到他们会狗急跳墙,只是没有想到他们的胆子竟然已经如此之大,竟然敢谋害皇亲,刺杀御史。”

  文九见他并不进去,在一旁小心翼翼地道:“相爷,属下替您通报殿下一声。”

  腊月乃是京师最冷的时节,这日更是尤其的冷,虽说还是申初之时,天边却一点阳光也无,铅色的云低低地压在头顶,天地间只余一片雾茫茫的白。饶是苏萧穿了最厚的官服,里头还衬了银鼠大毛儿的小袄儿,在殿外候立了一小会儿,还是冷得不由地往东边檐下避风之处移了又移。
  自己父亲眼光果然不错,他果然是做了皇帝。她十四岁那年,皇帝做主给二皇子赐了婚,娶门第并不高的陈家小姐做正头的皇子妃。赵妃的父亲打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便告诉女儿要将她嫁给与二皇子做侧妃。苏家本是高门显贵,她又是嫡出,千娇万贵的长大,因此上哭哭啼啼不肯从,闹着要上吊,说是不愿意一进门就给人当小老婆,还要日日给出身不高的正妃陈氏磕头请安。

  邱远钦摇头道:“竟然卦间还有这等讹语。”

  这一壁天光微微,辛七估摸着瑞亲王殿下已起身,掐了时辰,正准备敲门,门却从里面吱呀一声地开了,里头的瑞亲王郑溶推门而出,他见辛七在门口候着,便低声吩咐道:“你下去备马,即刻去大堤。”
  苏萧的手往院门外一指,外面正有流民数百,老幼相扶,沿街乞讨。她沉声道:“将军可见外面饥民流离失所?这军令乃是殿下五日之前拟定的,请问将军,殿下可曾见此地饿殍满道,饥民乞讨之景?殿下可见昨晚强抢民女,逼良为娼之景?殿下可见这老幼无持,无以为家之景?将军可是觉得,昌安之民乃是我大周子民,而怀清之民便不是我大周子民了?怀清的老人便理应饿死路旁,幼儿理应失父丧母,女子理应强作娼妓,男儿理应拦路成匪?我等奉朝廷之命,一路行来,怀清流匪成群,官仓无续,此地的百姓叫天不灵地不应,只能盼望朝廷早日救济他们于水火之中。为何就不能留下一万儿郎,清流寇,运粥粮,放官仓,安民心?”

  苏萧并不抬头,只低声道:“下官领罪。”

  三喜笑道:“候大人,这事儿若是出在万寿节上,您老觉得怎么样?”

  郑洺倒笑了一笑,那笑容和他从前的笑容有些相似,却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同,仿佛明黄色的龙袍衬托得那笑容带上几分诡异:“朕日前才封了爱卿为太子太傅,若是今日爱卿向朕提的还是苏萧之事,便不必再说了。”他眼中的算计闪了一闪,“苏萧虽是一介六品主事,可到底也是上过皇榜的,无过无失,怎能说贬成平民便贬成平民呢!”

  这个在皇位上坐了近五十年的帝王,虽近来对国事不甚过问,可朝廷大事却了若指掌,朝政大纲更是牢牢地握在手中,朝中那数不清的暗探耳目更非虚设。

  她抬起头来,朝着他再笑了一笑,笑容中含着一点子淡定的从容,她对他素日里的怨怼早已经不见,“邱大人若是回到故里,还请替我在我爹爹和兄长坟前去上一炷香,那坟前无人祭拜,也是怪冷清的。邱大人,苏筝一直以小人之腹度君子之心,自与大人相见之后,便对大人说了不少刻薄鄙寡之语,大人却从未同苏筝计较,反倒……大人之恩,苏筝无以为报,只有来生再报了。”
  邱远钦闻言在下头躬了一躬,淡然道:“殿下谬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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