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尘缘_还有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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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尘缘》

 原来是我太过慌乱了,忘了局势早已变化。景元茗府出售之时,林秀娘已经被派去接管那里了;舞月楼的女主事据说换成了一个叫做“阿美”的新人。于是,我便急急忙忙打电话到景元茗府,从林秀娘处找到了元存勖在舞月楼的专属电话,再次打过去,终于接通。。

  过了几日,文澍复来王公馆拜访。此前,我已经派小杨出去提前获得到了消息——文澍由于军功卓著,直接被任命为新任警察局局长。新任局长的到来,恐怕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什么人这么不可一世?”我感到奇怪而愤怒。

  于是和小杨直奔陶府,见到了陶伯年——他俨然换了一个人似的,再无温和之色,而是一脸的戾气和怒气,好像正在等着我的到来,好一并发泄。

  这几句话虽然简短,却使得我不禁默然。想不到元存勖对女人真是用心。不过,此刻这句“用心”是我真心实意的赞语,不再是讽刺和不屑。

  “小心你造成的负重太大,你家的车承受不了,带着你俩脱缰而去。”元存勖打开了福特的车门,我只好坐到了元存勖的福特里,小杨在后面开着别克跟随。这样的行驶虽然很慢,却也很稳,化解了我心里的隐隐的担心。终于,半个多小时之后,我们老牛拉车似的进了城。这时天已经完全黑了,深秋的夜晚出奇的凛冽、寂寞。

  “所以,金字塔下面的人看上来,只能看到我身上钱币的光芒,看不到我这个人。要找一个懂你的人,好难。”我伏身到她的怀里,低声道。
  我问着他——他的话让我吃惊、甚至有些失望。

  我表现得很服从,一副很谨慎的样子。

  常掌柜点了点头,叹了口气。
  元存勖看着我,“我答应过你,会离开上海,但不是一个人。”

  临走时,文沁送我们出来。门口处,她想和我说话,但有些难以启齿。苏曼芝见状,便说先到车里等我。

  难道这里仍是槿缘轩?似乎不太像是普通的寓所——我下了床,翻起桌上的日历,扫了一眼上面的标识,证实了我的判断。
  “只要我们在一起。”文澍替我补充道,一双明亮如星星的眼睛诚恳的看着我,肯定的让我感动。

  对他来说,方云笙的地位也许轻如鸿毛;可是对于我来说,方云笙的分量重如泰山。

  苏曼芝盯了我一会儿,忽然很慎重的说,“我必须告诉你一件事。”
  我故意走到一处人少的地方,看着元存勖,问他什么事。

  “说老实话吧,卖给谁都行,就是不卖给你。”

  当年那一次突然的求婚,我的迟疑不决,他的隐忍退出,既有我对这份情的不确定,也有他性格本身的不坚定。是两相巧合,才有这样的错过。所以,能说谁对谁错呢?
  文澍盯着我,满含泪水。

  “渠家大院已经被鬼子占了,围得严严实实,我怎么进得去?”

  不由分说,他便带我去了一家专门售卖女士旗袍的定制店。
  “除此无处可去。想不出还有什么地方会收留我们。”

  “这位是苏曼芝小姐。”我介绍道。

  “由此你便记住了我,是吗?”我接下去,笑着问。

  这个日本人藏得可真够深的,一年多的时间他已经把基本的汉语说得很不错。前日在公馆里,故意让翻译来说,乃是示威之举。这样想着,我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勉强翘起嘴角,权作一笑。

  药的问题算是初步找到了,接下来要考虑货品重发的事。我们商议了一下,决定先把和景元茗府同批的货全部撤下清查,同时派人从华南大区直接调货过来——这样做虽然成本较高,但是那边的店铺没有出现问题,其货源应该没有受到影响,如此便可以在救急的同时保证品质。

  “槿初,只要你自己喜欢,无论什么人,妈都能接受。”
  我低了头,顿了片刻,“我的朋友陷在牢里,我的母亲在等我回去。可是,我一个也做不到。我真的,真的很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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