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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与影的乐章》

 管事干干地一笑,小心翼翼道:“没有了,将军莫怪小的多嘴,是夫人临走前,请小的多问一句。”。

  霍去病尴尬笑了几声,自他手中拿回笔来,复放入袖袋之中,朝外行去:“走走走,还是喝茶去,过会儿就该凉了。”

  “将军恼我上次无礼,我只想这次挨顿揍,大约能解了他的气,日后莫再找我麻烦才好。”子青埋着脸,声音瓮瓮的。

  “我在想,以将军今时今日的地位,他们并未上门攀附,想来也是出于对将军的爱护。”子青老老实实道。

  霍去病连眼皮都未抬过,淡淡问道:“都是什么货?”

  缔素点头道:“我去过她们住的地方,老大娘亲还病着,她们在家就替人做些缝缝洗洗的活,我瞧度日不易,要拿钱两给她们,嫂子说什么也不肯收,后来我找了那房子的房东,想替他们多交几个月租,才知道已经有人替她们交了三年的租金。”

  被砍下的匈奴人头颅被挑在长戟尖端,高高地飞甩出去,鲜血雨般淋下来。
  子青起身到厢房内,取火石燃起一盏灯,复查看一遍阿曼的脸色与鼻息,确定他正在恢复,方轻手轻脚地将灯盏放在案上。她自己仍旧回到廊下,在能随时看见阿曼的地方坐下,默默地看着石灯柱延伸的尽头……

  “我就知道……”

  骤然间,充斥在耳边的喧嚣厮杀声被远远抽离,她被奇异的宁静所包围着,抬起双目,所及之处仍是血光淋漓杀戮遍野——
  说归说,众人手都没闲着,不过一会儿功夫,马鞍袋都鼓囊起来,众人嘴里也都各自嚼着。

  易烨翻了个白眼,着实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嗯,死了。”子青靠着墙慢慢坐下,回忆渗入思绪之中,“铁子在小时候为了救他落入井中的妹妹,在水中泡得太久,脑子便不如常人好使。箭他总是射不准,操练时常被人笑话。”
  直至看见最后一个家人走下石阶,行远,卫青这才朝子青开口道:“你究竟姓甚名谁,剑法师承何方,又是如何接近去病,如实道来。”

  试探着轻碰一下,疼得火烧火燎,她暗自龇牙,想起身寻易烨,让他替自己处理一下伤势。

  “……幸好没死,给救了回来。”瞧着他吃惊的样子,青绮很得意自己小小地让人吓一跳,紧接着道,“听说生怕他再寻短见,好几个人守着他,自然是不能出来了。”
  “每回出征前,我娘都会收拾好些东西让人送来,里头真是什么都有!”霍去病感慨道,“我也没翻检过,都是随侍军士负责带这些物件。今日命他们翻检翻检,就寻着这个了。”

  阿曼也缓缓睁眼,醒了过来,不知是否因精神不济,他几乎没有说话,只略喝了几口水,示意子青自己无事,便翻身上了骆驼背。

  满手的药酒味,子青起身用布巾擦手,听见易烨的话,摇头道:“此事是大患,蒙校尉这四十棍挨得不冤。”
  “这……”赵破奴嘟囔了句什么,不甚情愿地自马鞍袋中掏出那柄弯刀还给阿曼。

  “他……”卫少儿迟疑了下,转头问管事,“他听得懂咱们的话么?会说么?”

  听到这声音,阿曼把她手中尚在收拾的东西往旁边一丢,朝她笑道:“走,我们到火边去!”
  一个十五六岁模样的男孩停在捏面人弹前,使劲朝梳着双髻小女孩招手。

  “怎么了?”易烨见她眉头微颦,关切问道。

  一直以来,初一与十五都是众人心心念念所期盼的日子,尤其能出营快活,此时骤然被取缔,众士卒虽不敢喧哗,却忍不住发出低低惋惜之声。

  霍去病冷冷瞥了眼阿曼,自是不会去回答他的话,只命子青将赵破奴的马也牵了过来,他自然还是骑玄马,子青与阿曼同骑赵破奴的马,往乌鞘岭赶去。

  霍去病这才尽量简要地将事情给他说了一遍,然后问道:“伉弟,你仔细想想,你手下能接触饲料的是哪些人?有没有可疑人等?”

  原来是将军的娘亲,子青低首施礼,然后才将食案放到案几之上。因不知卫少儿到此间有何事,又不便出口相询,她便只静静而立,等着对方开口。
  “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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