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海棠书房_回龙昌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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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海棠书房》

 眉心拧得愈紧,宇文珽之到底也还是没有说话,只冲嫣红摆了摆手,示意她退下。嫣红见状。少不得看向风细细,得了风细细允可后。这才远远退了开去,却仍侯在一旁。。

  只是一眼,嫣翠便笑了起来:“这么长的耳朵,可不是白兔吗?小姐捏的居然还真有些像!”

  秦妈妈在刘氏身边梳了十几年的头,梳头的手法与技巧自是无可挑剔,加之髫髻本是寻常发饰,也算不上复杂,不过片刻,便已梳好了。风细细自己对镜看了一回,觉得倒还顺眼,便点了头,吩咐嫣红赏了秦妈妈,便打发了她走。

  宇文琳琅肌肤亦复润泽细腻,触手时柔若无骨,回味时香暖滑腻,她捏了一把,竟觉有些不过瘾,忍不住的又捏了一把。宇文琳琅被她捏得愣在当场,她长这么大,又何曾被人这么揉捏过。目瞪口呆的看着风细细,好半日,她到底忍不住大笑出声:“细细,你还真是敢呀!”

  风细细叹气:“意外……也还好吧。我只是觉得,你其实也挺不容易的!”

  我……会过得很好……不管身在何处……

  宇文珽之闻声,少不得笑道:“贺兄若愿意来,自是再好不过了!”
  毫无疑问的,邹忌是个有自知之明的人,而风细细,也同样不是自高自大之人。她自己有多少份量,自己清楚明白得很。瞿菀儿所以肯帮她,一因她的母亲瞿氏夫人;二因她远走的兄长风入松;宇文琳琅,与她曾有数面之缘,性情相投之下,帮她一二,倒也还能接受;然而宇文琼玉呢?这位四公主与她不过是第一回见面,为何就会如此热络?

  这话一出,宇文璟之面上已微微的变了颜色:“你是怎么知道的?”言下甚是震惊。很显然的,才刚宇文琳琅问起风入松时,他虽觉奇怪,但也并没太放在心上,更何况最近这阵子,宇文琳琅与风细细交好一事,他也是知道的。

  风细细颔首,却道:“王妈妈的事儿,就莫要管了!我想着,若是李妈妈那边出了大纰漏的话,这事也就结了!”先前她已同厚婶说过想要逐出李妈妈的事,而厚婶对此,也是全未露出为难之色,只从这一点,她便知道,李妈妈身上,只怕也有些不干净。至于王妈妈,她自己的事儿都顾不过来了,哪还有精力去管别人。这王妈妈,就让她自求多福去吧!
  这话说到后来,宇文琳琅自己倒忍不住叹了口气。

  在衍都,她是靖安侯府内不得宠的小姐,有视她如无物的父亲和一心算计她的继母,与其留在这里,小心提防、处处戒备,倒不如一走了之。而在南源,风入松自有化名与其他身份,对她的管束自也有限,两厢比对之下,何去何从,自然清晰明白。

  笑着走上前去,风细细亲手替瞿菀儿解了斗篷的系带,将之除下,递与早已等在一边的嫣红,按了瞿菀儿坐下后,这才悠悠的道:“自然是离开衍都!”
  她心中这么一想,少不得便将已到了口边的俏皮话咽了下去,只正色的道:“既如此,那是再好不过了!嫣红,你将这些年记的那账簿送去给凌青,让他设法送到侯爷面前!”

  这样的人,死了是因为愚蠢,活着的话,则还不如死了算了。

  诧然看她,好半日,嫣红才道:“我一直以为小姐是知道的,夫人在世之时,曾不止一次的带小姐来别院小住,所以……所以我就没特意提醒!”事实上,若非风细细在三楼赏景平台之上,同嫣翠说起两府格局甚是相似的言语,她连早前的那一番话也都不会说起。
  刘氏歪坐在炕上,正慢慢翻看着手中的清单,脸上有的,是掩不去的淡淡的倦意。听见声响,她便抬了眼,见是烟柳,却开口问道:“外头下雪了?”

  那请柬除却精美而外,倒也无甚特别之处,风细细揭开请柬,看了一眼,上面也不过寥寥数语,邀她于九月十二日往乐平公主府饮宴,落款却是一个清逸秀丽的“玉”字。

  与之相反的,却是她那只纤长洁白,美得毫无瑕疵的手掌,那只手,指尖的温度却是冰冷的,如同不化的寒冰一样,即使屋内四角都拢着火盆,也没能让她有一丝的温度。
  风细细在旁扬眉笑道:“从没见过,却又觉得熟悉,难不成竟是在梦中见过吗?”她的本意是想取笑宇文琳琅一回,然而话一出口,却忽然想起宇文琳琅如今婚事已定。再开这等玩笑却是不合时宜,然而话已出口,却是覆水难收,只能徒自懊恼。

  二人一个进一个出,却是恰恰的打了个照面,那少女便停了脚步,仔仔细细的打量了风细细一回,而后诧异问道:“你是风细细?”面上满是意想不到之色。

  凝碧山诚然不错,可惜她却不是嫣翠等人。这么一想起来的时候,她才陡然发现,原来自己的心境竟已苍老如斯。苦笑的摇了摇头,风细细也懒得多想,便闭上了双眼。今儿她其实并没走太多的路,但不知怎么的,却觉累得很,这会儿坐在竹舆上,一摇一晃的,睡意居然涌上心头。就在她昏昏欲睡的当儿,竹舆骤然激烈的晃动了一下,却原来已到别院了。
  见他面现若有所思之色,唇边甚至还勾起了一丝笑意,宇文琳琅心下不觉更是诧异。她与宇文璟之同母所生,自幼便极亲近,又有何时曾见过这个哥哥在说起某位小姐时,面露这样的神情来:“九哥……”她叫着,同时不无兴味的问道:“你不会是看上那个风家小姐了吧?”

  她越是说,宇文璟之就越是云里雾里,全然不明个中缘由,只能是继续点头。

  但很快的,她便镇定下来。该是她的,终究是她的,不必太过激动,若不该属于她,那这会儿欣喜激动,也不过是空欢喜一场而已。阖上锦匣,重新上锁,将之推给嫣红,她道:“这个,你仍旧收起来吧!想不到,母亲竟然留了这么多的东西给我!”

  风细细也知瞿菀儿若再留下去,等宇文琳琅回来。见她如此,少不得是要追问的,到时反而不好,因此也不多加挽留,只轻声的道:“姐姐保重!容我略送姐姐几步!”

  那卜大夫原是宫中御医,因年纪渐长,精力不足,便荐了自家徒弟入宫顶了缺,自己却告了老。只是他原籍便是衍都,虽告了老,也并不曾离开。京中一应权贵世家,对他的医术大多甚为信服,又因他年老德勋,家中但有人生病,便时常往请看诊。卜大夫也颇珍惜羽翼,莫说等闲人家请他不动,便是这风家,除却风细细之外,寻常之人,他也时有推脱。

  一时杜青荇与严曼真二人进来,四人相见,不免寒暄几句,杜、严二人少不得又谢了宇文琳琅之请。宇文琳琅心中正自烦闷,其实懒得理她二人,但想着杜青荇二人乃自己下帖请来,少不得按捺性子,勉强应付了几句全了礼数后,便命宫人带二人过去侧屋安置。
  这话若换了早些日子,风细细怕是不免心中一惊,但对如今习惯了身份的她来说,这话也不过是让她一笑,且若无其事道了一句:“人,总是要长大的,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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