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表情心理学_芭比与空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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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表情心理学》

 苏萧缓缓阖上眼睛,她只觉背后传来一阵刺痛,方才刺入她身体的箭头,这时候才开始让她觉察出如此尖锐的疼痛,耳边清晰地传来两匹马儿以蹄踏地的声音。就在方才那两只马儿还那般眷恋的厮磨在一起,可是那一刻仿佛已是久远得如同上一辈子的事情了。。

  一人不满道:“这样下来,昌安便更是不安宁了,富绅们岂有服气的?咱们就任他鱼肉不成?”

  郑溶微笑道:“莫非子谦连这个也想不透?”

  郑溶冷笑一声,剑尖直指邱远钦:“邱大人这是替郑求跟本王要证据?”他眼光凌厉地扫过众人,如此气势之下,众官员纷纷低下头去,只做不知。极少数的几个官员脸色犹是惊疑不定,显然这场变故让他们心有余悸。

  今夜的月光虽好,可到底不如白日光亮。月色下,四壁三人高的金刚护法仿佛比平日足足大了一倍。四围的影子重重叠叠将苏萧兜头兜脑地罩了进去。

  苏萧知此人乃是刺客的一贯秉性,必是冷血冷心肠,她与此人自然是无处说理的,只是妙仁先生曾对她讲过,那日的情况分外凶险,若不是遇上妙手国医,她恐怕早已经交代在了那一箭上,因此心下难免忿忿然。

  她本就跟他隔着万重天。是她非要贪图那一点温暖一点关怀,原来却是她自己的妄想罢了。
  郑溶一面将缰绳系在树腰上,一面问道:“大师今日可在寺中?”

  郑溶一行人为了尽早到达江阳,轻车简从,别说随行众人一概骑马,就连尊贵如三殿下郑溶,也是以身作则,弃轿御马,途中粗茶淡饭与众人同吃不说,夜间也是在车舆上匆匆合衣而眠,第二日才堪堪天明,便是又号令众人整装出发。

  郑溶道:“可不是有意思得很么。”
  杜远也是永定王一派的老人了,也没有什么忌讳不忌讳的,当下忙跟了上来,不由问道:“殿下,您这是……”

  苏萧如今和王旬杠在一处,这些时日来,王旬神色上虽有了几分松动,虽不像先头几日那样恼怒,但言语间总是愤愤然。

  今日正轮到文九在别院当值,来报信的小安子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气儿都没喘匀,只慌慌张张地说殿下带了一个面生的少年回来,殿下前襟上是血红一片,也不知是殿下受了伤还是少年受了伤。文九闻言大惊,当即同妙仁先生闻讯匆匆赶至远思阁,却见阁中门户大开,两人对视了一眼,文九在门外高声禀告道:“殿下!文九求见!”
  话说楼下头,郑溶下朝回府,正和杜远说话间,却瞥见杜远神色一变,他顺着杜远的目光抬头上望,只见杜士祯并两个青年公子坐在窗边饮酒,再一细看那两人却正是苏萧和邱念钦。

  说着,她将手中的小罐子捧上前去,一旁早有三喜叫了小丫鬟接了那罐子,打开罐盖儿来,取了几枚杏儿,用秘色青瓷碟儿盛了捧到郑洺面前。郑洺就这那丫鬟之手吃了一口,果然酸甜可口,遂点头道:“不错,杜五你也尝尝。”

  就地扑杀。永除后患。
  她父亲闻听此话,反倒笑了起来道:“这还像我女儿说的话!你不想屈居人下,为父自然也会帮你,况且你进了府中,得了二殿下的宠爱,又是苏家小姐的身份,那正妃岂敢给你脸子瞧?若是有朝一日,二皇子当了皇帝,你这个侧妃至少也得封个正一品的妃子。再说了,若是殿下宠爱你,你再有了孩子,娘家又有扶助殿下登基的功劳,封个后也未可知。女儿,你且忍得眼前的这一口气,眼光需得放长远些。”

  没想到郑清年纪虽轻,却是个炭火脾性,当即朝着那承王世子怒目道:“当年瑞亲王殿下十八岁带兵出征,战果累累。如今本王已是二十有余,承王世子却口口声声称本王年少,不堪重任,这么说起来,承王世子是看不起本王吗?”

  他听见她的声音,心中不知为何却泛起一丝怯意,兀自站在门口定了一会神,方推了门进去,沉声道:“邱某来迟了,给诸位赔罪了。”
  一时间,这四个字仿佛一把闪着寒光的利刃,猛然插入她的心头,她疼痛难遏,终于不再低垂自己的目光,只管仰头去看他,他的玉冠在月光之下泛着极冷的光,许是方才舞剑的缘故,一缕青丝从玉冠中悄然垂了下来,他的面容素日间是极冷冽的,今夜却因着这青丝显得柔和了许多,她恍惚记起了一件事情,自己仿佛从没有像现在这般这样近,这样仔细地看过他,他看着她的泫然泪下模样,伸手揩了揩她的眼角,低声道:“怎么还哭起来了?”

  “下官以为殿下仁爱,若是殿下亲眼目睹怀清之现状,必然也会赞同下官的做法,留驻人马以解怀清的燃眉之急。”

  于是,大半个月下来,两人居然就一直这么不冷不热地杠着。
  如今因着水患的关系,延平镇上虽说不如往日的熙来攘往,倒是比郑溶他们一行人一路上所经的别处各地要繁华许多。镇上不时可见成群结队的商旅之队牵马而过,而镇上的酒舍秦楼更是一派太平气象,远远地便闻听管弦曼妙,歌舞升平。

  他指了指外头设的香案:“今天,我同你拜一拜你的父兄家人,可好?”

  郑溶道:“待到哪日咱们策马荒漠,等你见到那大漠上的天河,不知又要做如何感叹。”

  见郑溶发问,郑求往前跨了一步,面上带了十分的惭愧道:“那日殿下抵了昌安,又并不曾允许我等前去迎接,我昌安等大小官员俱是各司其职,专心于赈灾,以至于殿下到府衙之时,昌安府衙内空无一人,昌安官员失礼于殿下之前。下官承朝廷重恩,觍居江阳巡抚之位,自然要严责申饬一番,今日,我昌安诸位同僚同来殿下驾前迎接,以弥补当日之过。”

  苏萧缓步走到那后院门口,眼瞧着那一道宝瓶门上头磊磊实实的竹青色地锦,脚下却不由地顿了一顿,暗道:既然他并不情愿让她晓得他回来了,自己却为何要去寻他?她心头泛起一丝丝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自己这样算是什么呢?自己到底和他又有什么关联?自己不是为了家仇血恨才忍着漫天流言蜚语住在这里么?自己甚至还算计于他……自己有什么资格,理所当然地认定他回到别院便要告知自己呢?

  邱远钦知她今日主动相邀必有要事,现在又当着众人重提那日在郑溶帐前的旧事,分明是在暗示他,她现下乃与他同为二殿下效力,怕是与郑溶暗中已成了水火之势,他心中不免微微有些恻然,无论自己如何劝慰,她终究还是被卷入了这场血雨腥风的龙虎斗之中,不禁黯然道:“不过举手之劳,当不得高义二字,也不值苏大人这般挂怀。”
  苏萧知他是为着那日的事生气,怪自己不理会他的本意,就乱应承下要出钱买官的话头,那日马先生前脚走,后脚王旬就背转身去,“梆——”地一声关了房门,瞧也不肯再瞧苏萧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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