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冷长河_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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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冷长河》

 沈嘉玥回妱悦殿,皇上还等着她,坐在炕上慢悠悠看着沈嘉玥枕下的小札,沈嘉玥每日都会写但藏的也好,并没有被皇上发现,皇上还是头一次看见沈嘉玥的小札,越看越起劲,连沈嘉玥回来都无知无觉。。

  众妃嫔被这话勾起了兴趣,虽是许美淑和连梦瑾两人都是自说自话,可又何尝不是将飞燕合德之事套在沈嘉玥和她妹妹身上呢,都望着沈嘉玥,见她沈嘉玥脸色有些苍白,却久久未曾说话,大家也都静默无声。

  慕容箬含挥退众婢子,让她们处在两丈之远,眉心微蹙,轻言:“请安自是要去的,只是妹妹有一事不明,还望姐姐能告知一二。”不再是冰冷的侧妃,而是姐姐。

  沈嘉玥还未曾开口,只看见小跑过来的宫人,那人是凤朝宫三等宫女,她是知道的,待她入内,连礼都未行,便问道:“皇后娘娘如何了?”

  “抬起头来,给哀家瞧瞧。”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太后在选妃嫔呢。

  皇上凯凯而谈,“母后,如今中宫失德,六宫之事众妃嫔亦无人能管理,儿臣想让母后掌管一段日子,您看可行?”

  入内,一片请安声,而后入座。
  沈嘉玥听闻旭薇和若芸自然高兴,危难时尚有姐妹能记挂自己,可一想起箐箐,神色一暗,倏尔如常,“安不安也只有自个儿知道,请童尚宫代为转达我的谢意,叫她们放心,我很好。”

  “是芳华早逝,并非德行美好。”

  她近日一改往日素净,着一身碧绿绣花宫装,发髻上簪了不少发钗,本是小家碧玉,生生衬得多了些许华贵之姿,旁人一时间竟瞧不惯如今的杜旭薇了。
  连梦瑾递上一盏茶,冷不丁开口:“太后娘娘,您回宫后初次召见后宫众姐妹,大家说说话不好么?非要弄得这样严肃,何必呢,留在宫里的姐妹们必然想听一路上的风光。”又接上一句:“两位娘娘刚来,一直拘着礼也不好,让她们起来吧,什么事不得慢慢说啊。”

  童尚宫尚未开口,周宫正却说道:“娘娘,时辰差不多了,您该去宫正局了,是微臣让女史来押您,还是您自己走?”

  如花见沈嘉玥很累的样子,一边扶着她,一边为她捏肩,抱怨道:“丽贵嫔只知道整事,又没真的吃那膳食,何必闹得阖宫都惊动呢!”
  孙若芸拉了他的手,一同入座,“我怎的就不能来了?天暗就暗呗,反正我一个人住在莹薇堂也怪冷清的很,还不如来姐姐这儿,也添些人气。若是等下皇上来或是姐姐被召去侍寝,那我便回去了。若没有,那我今儿与姐姐同睡可好?”

  萧月贞边走边找纸鸢,越走越远,更是着急,竟然都不知这里是哪里,秀女只能在储秀宫、花絮园一带活动,若随意离开,要按宫规处置,她知道这个规定,所以便更急了。

  2恨不相逢未嫁时:出自《节妇吟》
  “母后说过霸国在很远很远的地方,是另一个国家。”

  听沈嘉玥这样说,傅慧姗没有推辞便让外面打扫的宫人再取一副碗筷,待取来,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沈嘉玥看着这样的她不免震惊,她还没吃几筷子傅慧姗竟吃了不少,一下子愣神想起了有一回她和皇上一同用早膳的场景,皇上还嘲笑她胃口大。轻轻放下碗筷,凝神踱步往殿外而去,傅慧姗觉出她不对劲,随即也放下筷子,走到她身边,“这是怎么了?心情不好?”

  沈嘉玥跌倒在地上,众人明知她是被迁怒的,但盛怒之下没人敢站出来说话。沈嘉玥恍惚间明白这是报应,这是报应啊……
  先帝子女除却当年夺嫡之事外都齐心,听七长驸马这样说不免来气,既而你一句我一句,群起而攻之,场面混乱。太后见此,只得发话,“七长驸马确实说得太过,皇家的公主在你面前是君,君臣之礼不能颠倒,至于……和离之事,容后再议,宴会要紧,可不能坏了气氛和大家的心情。”

  眉心微动,流露出一丝悲哀与惆怅,她并不讨厌邵绘芬,从前的邵绘芬确实阿谀奉承,喜欢摆弄和做作,可她亦没恨过她,如今更不会去恨她。人人都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在沈嘉玥眼中邵绘芬是个可怜人,但她却没可恨之处,就算有,也该随着她多年礼佛而慢慢得减。又淡淡道:“所以啊,你不必生气,气坏了自己倒划不来。”

  皇后梨涡轻陷,如一缕暖风拂上心头,叫起,又道:“等下圣旨便到你们宫里了,今儿可是你们的喜事儿呢。”
  沈嘉玥挥挥手,“她恨我,迟早要对付我。如今她有协理之权,必然希望趁着她手中有权时早早对付我,好让我早点下台。前些日子皇上经常入妱悦殿,她必然不方便,如今…呵,她自以为时机到了。这么着急请我去,必然是准备好了证据。若我们一同去,会牵连你们的。”复道:“保不齐是我那妹妹又做了什么‘好事’,唉,当真不让人省心。”

  不知过了多久,所有女史都齐齐退开了,而沈嘉玥已经憔悴的不成人形了,呆呆的,没了往日的神采。有个女史躬身回禀:“宫正大人,您瞧这样,如何?”

  皇上拂袖出合欢殿之事如长了翅膀一样,传遍皇清城,一时间众妃嫔一阵嘲笑,皆道这个惠贵嫔也不过如此嘛,不足为惧。消息传入寿康宫,两位长公主和皇后都在,几人也没有说什么,只以为惠贵嫔惹了皇上生气,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也是不知道的。要是知道,太后估计要生大气了。

  沈嘉玥连连称是,太后眯了眯眼,挥退她下去。沈嘉玥行了告退礼,才离开。回到合欢殿,只见赵箐箐在那儿把玩着茶杯,有气无力道:“你还在啊,我没事,你早些回去吧,雨越下越大了,宜欣必然等得着急了。”

  赵箐箐一想起恭妃那脸色便异常好笑,笑着摇头,“她擅自不去,且丧礼期间衣着华丽,被皇上禁了足,禁足的口谕还是我去传的呢。”

  沈嘉玥淡淡一笑,“不知者不罪,本宫不会怪你的,你不必害怕。本宫的母亲懿国夫人姓施,而本宫表字婉玉,取‘温婉如玉’之意。家世高低,嫡庶之别,本就非人力可改,但人心、品格、性格,可以由自己定。别把不能改的东西看的很重,还是多多修养身心方是正事。”又对着念湘道:“姑姑,请你转告太后娘娘我并不怪她,也太后娘娘不要责罚于她。”
  李水静提高嗓音,冷笑道:“皇商?这样的家境也能赴宴?这样的出身也敢来管朝廷命官的女儿,可笑!”眼底划过一丝讽刺和轻蔑,“来管别人事之前先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呵,皇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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