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本佳人,何不从贼_大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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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本佳人,何不从贼》

 九郎明白她的意思,道:“多谢。”。

  他怔了怔,眼中掠过一丝不安,却又微笑了一下,“不要害怕,双澄,有什么事我会与你一起承担的。”

  疏密有致的竹帘垂落了下来,将船舱与外界完全隔绝。

  九郎瞥了双澄一眼,将之前发生的事情简述了一遍,末了道:“我这随从毛躁得很,因为担心孙都监还有事瞒着不说,一下着急便喊了出来,望皇叔恕罪。”

  是一只小巧玲珑的荷包,墨黑缎子镶边,金银线绣卷曲纹环绕,正中的浅黄缎底子上绣着桃花柳枝,间有双燕翩飞,似在呢喃轻语。黑色抽带中间盘结,末端垂缀黄红紫绿四色流苏。姹紫嫣红,甚是惊艳。

  方丈叹了一声,那僧人又谨慎道:“弟子看宋施主最近身子日益虚弱……等那位周大官人再来之时,师傅要不要对他说清楚?以免到时候怪罪我们照顾不力,耽搁了宋施主的病情。”

  九郎闭上眼睛,靠着座椅道:“不用。”
  “……你怎么也叫我九哥?!”

  车帘掀起一角,里面的人伸出手,元昌便将那东西呈交上去。

  “……不是幻念,也不是寻常的看中。”九郎斟酌了一下,认真道,“我是想让她不再离开汴梁,与我同在一处生活。”
  钱桦冷笑一声,将手中的盖子往他怀里一扔,“你就那么点出息?以为巴结上九殿下就能平步青云了?告诉你,他不过是个失势的皇子,只凭着太后才有立足之地。我在宫内那么多年,往来各位嫔妃皇子公主之处,谁见了我不是带着笑意?单他一个性子寡淡不懂人情,我到他的凝和宫不下十几次,没一次能拿到赏钱的,你在那待久了就知道!”

  幽暗处有人悄然走来,九郎侧过身,便见冯勉已来到近前。

  “太后!”众内侍宫娥惊叫起来。
  九郎自进来后便一直跪拜在地,此时才缓缓抬头:“嬢嬢,先前臣也说过,之所以放走她,一是因为她全然不知其中利害,只是被人利用而已。二是她后来亦戴罪立功,替臣找回了丹参……”

  此时那群人已到了府衙前,领头之人解开遮面的布帛,露出英武的脸容,打量了他一眼,只道:“你就是徐茂钟?”

  他心中酸涩,抗声道:“难道就不能不让别人知晓吗?!”
  熏香袅袅,宫殿寂寂。

  双澄被他这样一说,果然担忧起来。此后一路上都不跟元昌说话,两人闷头赶路,回到太清宫时已是戌时过半。才一下马,守在门边的冯勉便急匆匆上前,见双澄无碍才松了一口气。“平安无事就好!快随我去见九哥吧!”

  端王整顿衣袍站立在旁,道:“公务办完不敢耽搁,臣又想到清明将至,便全力赶回了汴梁。”他又看了看九郎,蹙眉道,“没想到刚刚回来便听说九哥受伤,臣心中担忧,于是急忙进宫探望,不想爹爹也来了这里。”
  之前在马车内包扎的时候就知道脚踝处已经肿起,如今掌心触及,唯觉冰冷,是常年惯有的温度。

  僧人打量了他一下,这男子此时看上去倒很是安静。可谁又能想到他昨夜忽然发狂,若不是被小沙弥们拉住,就要将旁边的师兄打得头破血流,实在令人害怕。

  城西三里处的白光寺周围依然宁静,虽还无香客到来,小沙弥们也恪守职分,早早地在庭院洒扫。汴梁城中有好几家寺庙,达官贵人们多数去的都是城中的大相国寺以及繁台附近的兴慈寺,这白光寺并无盛名,故此也只有临近的平民百姓才会过来上香,平日里较为冷清。
  远处重阁飞檐,即便是在这样昏沉的天色中还是不减庄严,可加上这钟声,却更让人心生不安。

  她在内城里找人打听关于九郎的事情,可连着寻了几个行人,不是摇头表示从未听说过,就是连正眼都不瞧她。到最后,她只得提着包裹又回到了外城的那个小客栈。

  但他还是平稳了心情,道:“或许是也跟她父亲一样有过仇家,所以不愿与别人打交道,山间百姓见识浅陋,便加油添醋说得离奇一些。”

  “写信。”他只说了这一句,声音还是低沉。

  “吃吧。”僵坐着也不是办法,他先发话,她才伸筷。摇曳的灯火下,双澄一味低着头吃饭,摆在面前的菜肴香气满溢,她却只偶尔才去夹上一些素菜。

  冯勉静候了一会儿,见他还是心事重重,便从旁问道:“都校最近都在忙些什么?看你脸色也不好,像是几天都没睡个安稳觉的样子。”
  “还与以前一样。”九郎的神情出乎寻常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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