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世界1.3修正版_你们还记得那种粉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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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沌世界1.3修正版》

 她刚要出声询问,却见沐华年向她凑近,那张清俊的脸在她眼前越放越大,幽深的眸子深邃如寒潭,仿佛能吸走一切的光,她心下没由来地一慌,正要推开他,而他已松开了手,用一种奇怪而认真的眼神端详着她。。

  夜里九点半,虞锦瑟揉着腰酸背痛的身子,结束了一天的工作。

  虞锦瑟这种连杀鸡都不敢看的人,哪敢想象一个大活人惨死在地上的场面,而且还是自己血脉相连的至亲,她摇头。

  虞锦瑟啜喏了一会,问:“通什么话?”

  这天吃过晚饭,夜里七点多,虞锦瑟下了床,到处找拖鞋的动静终于让沐华年回了头,“你干嘛?”

  “能有什么不一样?”虞锦瑟说了一句,然后起身走到阳台。

  沐华年缓缓逼近身来,眼神迎着无边的夜风,渐渐变冷,声音提高了些,“回答我的问题。”
  何盛秋若有所思地道:“总觉得他们俩……好奇怪。”

  慕春寅转过头来看她:“你一个劲傻笑是什么意思,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可是,可是。
  夜风从阳台穿过,胭脂紫的勾花窗帘被拂动的翩跹飞舞,窗台上孔雀蓝色的菖蒲花早已萎谢,这十月初的夜,竟染上深秋的寒瑟。蹲在地上的虞锦瑟合上厚厚的日记本,迎着森凉的晚风阖上了眼。

  极漂亮的五官,瘦高得像国际顶尖模特般的笔挺身材,故意染成的浅亚麻色头发,让皮肤看起来白皙而隽秀。穿了身正式而优雅的白色燕尾服,里头却配了件跳脱的柠檬黄衬衣,那样鲜亮而招摇的底色,放在女人身上并没什么,可放在男人身上,却是最挑人的。穿得出来,就是品味,穿不出来,就是乡气,鲜少有人敢尝试。但他却毫无顾忌地穿了,而且是这样跳跃思维的搭配,可奇怪的是,他偏偏让人觉得洋气极了,简直是恰到好处,增一分过多,减一分则少。再配上他那副不经意流露出来的,久居上位的尊贵感,还有眉梢一抹漫不经心的散漫笑意,彻头彻尾就是一副豪门公子哥的形象。

  虞锦瑟拉了拉张熙,两人一道离开。转身的刹那,虞锦瑟的包包勾到病床护栏,嗤啦一声响,拉链被扯开,里面的东西啪嗒啪嗒往地上掉。随着手机、皮夹之类的琐碎物滑下来的,还有一个墨色的金丝绒匣子。
  沐华年继续道:“幸亏我的外婆出现,我这才免于被卖。为了筹备这医药费,她带我在本村,邻村,一个个的村落里挨家挨户地求人借钱,甚至下跪,终于筹齐了给弟弟的治疗费。为了还债,她去了城里谋生,她怕我的父母会再做出卖子的事,便将五岁的我一起带进了城。”

  “她是典型的乡下老太太,裹过小脚,大字不识一个,没有文化,只能给人做保姆。雇主待我们很苛刻,粗活重活什么事都丢给外婆做,说是包吃住,其实我们吃的都是雇主吃不完的剩饭,住的是车库里的隔间,四五平米大的地方,用门板拼成的一张床,苍蝇蟑螂到处乱爬,一下起雨来,外面大雨,里面小雨,床褥全是湿的,压根没法睡。”

  “没跟你说?真是怪了!”王秘书皱眉,然后解释道:“检举信的事完全是骑虎难下,下下策中的下下策。虞总,你父亲是军人出身,性子耿直,在圈子里树敌太多,强盛集团、微光公司等对他不满已久,这些人勾结在一起,搜集了许多不利于你父亲的材料,而且这些材料十之□□都是真的,因为你们虞氏的管理本来就存在不合法的地方,被捅穿是迟早的事。强盛微光的人找到了沐总,逼迫沐总合作,一起将虞氏扳倒,沐总能怎么办?他想拒绝,可拒绝救不了你父亲,因为那些人已准备将检举信递上去。被逼无奈的沐总只能同强盛微光的人虚与委蛇,说自己亲自去举报,于是他拿了举报材料,送到了纪委。”
  老板不好当,必须身先士卒。大年初五,在离公司的假还有三四天的时候,虞锦瑟就被父母赶回了g市。

  慕春寅将空杯子放回,笑的若无其事:“没什么呀,波兰精馏伏特加。”又补充一句,“世界上最烈的伏特加!酒精含量近百分之百!我这是报五岁那年你给我的果汁里掺了威士忌的仇,那次你让我醉后在大人面前出尽洋相……”

  他的表情虽然无奈,动作却很细致,修长的手指慢慢将她的袜子拉平整好,又托着她的脚踝,将拖鞋给她套了上去,清晨的阳光从窗子照进来,混着窗外的花香,投到他清隽的脸上,他半蹲下身子,明明是其他男人不屑一顾的琐碎举动,他却再认真不过。
  被她这样猛烈一推,那人踉跄回退了几步,歪斜地靠在另一端的墙壁上。他喘着气,虽然彼此隔了四五步的距离,虞锦瑟仍然嗅出他身上浓浓的酒气。她皱眉,想起他方才的举动,她嫌弃地抹了抹嘴唇,恼怒地道:“不会喝酒就别喝!来这里发什么酒疯!有病!”

  虞锦瑟觉得他的目光怪怪的,便道:“陈律师这么瞧着我,有什么事吗?”

  而最后一页的这句诗,潦草而凌乱,还在上面重重划下了大大的叉,发脆的纸张透露着不止一次被泪水打湿,然后风干……所有的一切宣泄着主人对过去痛苦的挣扎,以及对未来情感的极度绝望。
  那边一阵长长的缄默,没答话,沐华年又道:“锦瑟已经睡熟了,她今晚有些累,何先生还是不要打扰她,明早我会告诉她你来过电话。就这样,再见。”

  化妆间里,两人相见恨晚的驴友,埋头兴致勃勃地说个没玩没了。

  沐华年负手立在阳台上,屋外一片寒风瑟雨,吹得阳台上的葛藤花翩跹乱摆,他在黑暗中站了许久,直到指尖里的一星红点渐渐熄灭,他才恍过神,垂头又重新燃起一根。

  两人急匆匆赶到医院,病房里传来此起彼伏的哭声,床上的人已被蒙上了白布。

  沐华年将车子启动后,虞锦瑟坐在副驾驶,除了包,怀里还抱着一大袋卫生棉。她垂眸瞅瞅五花八门的袋子,觉得既尴尬又好笑:“沐华年,你买这么多干嘛呀?”

  翌日早上七点半,沐华年的迈巴赫准时出现在楼下——他果然说到做到,还真的包接包送了。
  长椅前面,是一片湖,湖水潋滟,笼在这朦胧的阴天里,竟有些波光浩淼,烟雨蒙蒙的意味,宛若一幅泼墨写意的山水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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