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男日记_闫石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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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男日记》

 他们笑了一会儿,何良接了一个电话,放下电话后他的脸色就正经了许多,“张哥。”。

  我缓慢的睁开眼,身子在轻微的颠簸着,我躺在车后面的座椅上,头有些疼,眼前的东西模糊不清,许久才渐渐的清晰。

  吕博摇头,张墨渠笑着下了一个黑子,“就是吐丝的那个蚕蛹,耐得住寂寞守得住日子,就可以破茧而出变成艳丽的蝴蝶,自由自在的飞翔四海,无拘无束的过完短暂的一生,而有点大多是作茧自缚,最终闷死了自己,时日长久了,连尸首都没有,也对,小小的动物罢了,在大千世界连一粒蜉蝣都不如,不被灰尘和无情的践踏挫骨扬灰就算命大,还指望保留全尸不成。”

  他说的轻佻而放肆,我胸口才释然的那股气结再次堵了起来,我咬着牙,身子向上狠狠一抬,“别碰我!”

  “我相信,所以我才不愿调出来监控,不愿看到不该看到的事实。”

  “女人懂什么!”

  老爷子低眸望着饭碗,手上夹着酒杯,“如果没什么别的想法,你这个年纪,定下来也好。”
  经纪人妈妈呀的喊了一声,活跃程度只深就差在原地打滚了,“二位老板,是我们模特惹着了还是场子的酒不对胃口?不行我打电话叫大夫来,可别出了事儿,场子兜不起。”

  他轻轻舔着我的耳垂,曾经酥酥麻麻的敏感点此时带给我的触感只是恐惧,仿佛下一刻他会将我吞吃入腹,连骨头都不剩下。

  绍坤抬手,“你去忙,我只是闲着睡不着想找大伯下盘棋,既然他深夜离开,想必公司事忙,我坐在这里等等就是了。”
  “我不只是母亲死了,父亲也死了,在我十六岁那年,姑姑养了我两年,每天给我吃最差的饭菜,只是为了等到我十八岁成年,套走我爸妈留给我的房子,然后将我赶出去。我辗转到了滨城,在学校门口发传单,贴广告,遇到了绍坤,我跟了他两年,无名无分,他绯闻很多,同样花心,虽然我不知是真的还只是做戏,可我受到的那些女人的委屈和辱骂,我一辈子都忘不掉。我从不曾对他说,因为我感激他,我更感恩。后来我做了所谓的模特,其实不过就是个外、围,在别人眼中似乎是堕、落风、尘的典范,爱上了一个不爱我的男人,被他当成了弃子,又到了你手上,成为了交易的筹码,你尚且自由,有尊严,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那我呢,我又算什么,我报复谁?报复全世界么,命是注定的,可以改变但不能怨艾。”

  我看着她的紧张和激动,觉得心里被针扎般的疼痛,下意识的松开了张墨渠的的衣摆,他低头看了看,抿唇不语。

  “墨渠,你刚才说的都对,我承认,可并非那么绝对。就好像你也知道,这世上的事都没有百分百的对与错,我爱他,但是曾经,我怕他会一无所有,那仅是因为我认识他,我曾和他有过相对美好的时光,在邵臣白那么卑鄙的奸诈小人面前,我更愿意是邵伟文赢,因为人心都是所向弱者与更纯洁的那一方。我不曾忘掉他,是因为人并不存在所谓失忆一说,不重要的事可以忘记,可发生过的,多少都会有些痕迹。就像与顾笙歌,我并不相信你们之前的初识你都不记得了,你那样说只是为了让她死心,为了不让我多想,但并不代表,你说的是真话。”
  “那与我无关,我并不需要了解男人,如果男人都像你们这样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我宁愿我永不了解。”

  “如果不是,请邵先生放过我吧,我只是个平凡的小模特,靠着身材和青春混口饭吃,没那个资本与你身边的女人为敌,你一时兴起和我暧昧一下,我也许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自然,不然我觉得我们没有理由在这里遇到。”
  “多大了?”

  他微微倾身,捏了捏我的脸,将我轻轻一提,我又回到了他腿上,我没有忽视掉,他的指尖似乎又有了些温度。

  声音震耳欲聋,邵氏集团被记者当作口头禅一样翻来覆去的说,我心里烦躁异常,绍坤再次看了一眼那扇门,他动作极其轻缓的摸出手机,编辑了一条短信,然后看着屏幕显示发送成功,他站起身,轻轻的走到大门口,将门打开,而就在这时,他的脸上闪过一丝惊愕和慌张,他朝后退了两步,然后身子绷得僵直,我愣了愣,刚想开口问他怎么了,那扇门外走进来一个人,他冷笑着,直接切断了电视的开关,客厅一瞬间安静下来,突兀得令人毛骨悚然。
  我把头置在背垫上,“贪慕虚荣的女人,虽然在乎金钱,但也会在得到这一切的时候渴望爱情,而把爱情奉为生命的女人,你缩给予她的物质在她眼里都是粪土,女人是温润的感情动物,她不要主宰天下,她只想主宰一个家庭,里面有爱人和孩子,你最开始告诉她,不要妄想你的爱,其实就错了,我猜她那个时候,听着也很苦涩,只是为了迎合你,才应承下,无非是想在相处中努力得到你的真情,可惜她还是赌错了,你就是个没有感情的动物,在你眼里,女人只是玩儿物,对不对。”

  邵伟文搂着她,轻声哄着,“听话,我让她熬的,天冷,折腾一路,喝了祛寒。”

  张墨渠笑了笑,点了一根烟,将夹着烟的手探出窗外,随意的点着。
  张墨渠摇了摇头,“你亲自给我送来的女人,难道还要我找什么人证来这里对峙?邵副董真的敢对峙么。”

  我知道我就仿佛一件物品,没有自由没有生命更不存在思想,我可以被随手转让,被囚禁被拍卖,我根本逃不掉,他们都是在滨城可以只手遮天的人,我不过是渺小卑微的蜉蝣。

  他抬起头看着我,轻佻邪魅的笑着,“干事情。”

  他笑着揽着我,“沈蓆婳,你怎么这么不解风情,对我而言再大的事也不如陪你高兴重要。”

  邵伟文挑着眉毛,“哦?我父亲身子无碍么?”

  第二次,是在下着大雨的深夏,我们认识也不过两个月而已,我刚刚陪完一个制片人应酬,独自站在三楼的窗口吹风醒酒,我没想到会遇见他,那已经是十一点多的深夜了,他总是在八点多来,超过九点半还不到,一般就是不出现了,所以我醉眼朦胧中看到他的身影,登时就清醒了,我手指抠着墙皮,都已经扎了进去,那股钝痛也浑然不觉,他穿着紫色的衬衣,显得皮肤白皙,他倚靠着车身,像在思考什么,良久,他忽然带着浅笑抬起头,我躲避不及,恰好落入他的视线里,他见到我微微惊了一下,然后露出那一惯迷倒女子的笑容,谁都不知道,那一刻我的呼吸都停止了。
  他勾唇一笑,也不再推辞,流利的说了几个菜名,经理便带着服务生出了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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