涩恋_我以自身为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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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涩恋》

 李蔓帮黄美凤在阳台上晾衣服时听到讲话声,是裴江在叮嘱他什么,李蔓把衣裙挂好,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李蔓尊敬她,也有点羡慕她。

  她是真的好看。

  裴邺坤重新戴上眼镜,一手拿书一手伸进被窝拉住她的手,“别想那么多,咱儿子会来的,等我明天考完回来继续播种。”

  李蔓心里记挂着黄美凤,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心不能静,她关了电视走进厨房。

  激情褪去,这个夜晚安宁清凉,女人在夜晚容易感性,也最容易吐露心声。

  人一往外走,家长似乎就管不住了,从前他总是缩着脑袋活在那个家里,现在根本不将裴江和顾兰放眼里,意气风发又肆意狂妄。
  李蔓在寺庙门口的铺子里买了一包香和两根蜡烛,在寺庙门口的正中央有个烛缸,进来的人都会点上支蜡烛然后挂在缸的边上或者扔里面,熊熊的火光照亮这个夜晚,主持大师双手合十站在门口欢迎前来拜佛的人们。

  她伸手去摸他额头,不用对比也知道他热度还在,眼睛里也没神。

  裴邺坤说:“我就想问问你,为什么——为什么在这样一个重要的岗位上工作却不以为然?你的一个不经意害死了多少人!法律的制裁?你在监狱里毫发无损,可那些出事故的人的家属这一辈子永远都失去了亲人!”
  李蔓说:“意义不一样啊。真走到那一步,我不知道会是怎样的情形。”

  那个春节他带了个女人回来,母亲说是他要结婚的对象,她的志愿却依旧填了桐城的大学,后在大一的暑假听裴邺坤的爷爷说两个人散了,无非是女方嫌他没房没车。

  李蔓说:“我是说,那段时间我真的很厌恶去上学,尤其是星期三,上午有他的数学课,下午还有一节,每次上课铃一打,他从窗户边出现走进来,我的手下就会出汗,手也会抖,持续一整节课,所以每天到放学的点我都会觉得真好,解放了,我又熬过了一天。”
  黄美凤和爷爷一样,都是肺癌,一个早期一个晚期。

  “哪样?”他一开口,声音沙哑的可怕,像是吸血鬼见了阳光濒临死亡的那种黯哑声。

  风一阵又一阵,人生嘈杂却又万籁俱寂。
  李蔓说:“她在高三四班,就在楼上的教室。她很好。”

  李蔓瞥他一眼放下毛巾,“这是我的,你用我的洗就好,我先下楼了。”

  李蔓关上水龙头。
  裴邺坤盯着李蔓看,李蔓有点心虚,低头吃馄饨,他眼一眯,问道:“你妈是不是知道我们的事了?”

  “让你跟着不痛快一晚上了。”

  李蔓眼圈有点红,呕吐带来的自然反应。
  裴邺坤挪挪下巴,“急什么,怕老子把你丢这?这粘人劲儿。”

  “现在开学了晚上吃完饭就去操场上跑两圈,好好锻炼,细胳膊细腿的总容易生病。”

  “我们就领了证还没办酒席,以后的事儿以后再说吧,您快回去休息,你头发......”

  李蔓和黄美凤坐在一起,黄美凤说:“要是妈妈有一天突然这么走了,你得好好的。”

  裴邺坤说:“这两天学生考完了,你就没事了吧?”

  裴邺坤点上支烟,看向李蔓,问道:“我禽兽吗?”给你买卫生巾,禽兽吗?
  从乡下到市里要做一个小时的公交,李蔓到的时候裴邺坤手机已经玩的没电了,他就坐在挨近大门口的座位,阳台打在他身上,照得睫毛根根分明,脸颊线条硬朗,时不时抬眉望窗外瞥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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