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天荒时_挑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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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你天荒时》

 王婆子拉了绿儿就往前面走:“你操心这些做什么?这会儿,还要回去瞧瞧饭做好没有?以后啊,你和喜儿,两人一递一换,逐日在厨下帮着刘七媳妇烧火,别的那些杂事,交给你朱婶子,也就那么几口人,门户守紧了,难道还怕出什么事?”。

  瞧不见青娘了,宁榴未免有些失望,接着脚步声又响起,青娘去而复返,进到堂屋青娘把堂屋门给关了,瞧了瞧火盆里的火,端了火盆往屋里来。

  他从哪里来,他以前是做什么的?村里人一直想知道,但没人打听出来。只知道他是拿了张秀才一个朋友的荐书来的,赁了张家的房子,在这做杀猪的营生。

  宁敏靠在青娘怀里撒娇,王婆子笑着道:“方才绿儿爹来了,说要探绿儿,我正巧碰见,让绿儿去了!”青娘哦了一声就对王婆子道:“我记得绿儿她爹,该是这家里的佃户?”

  宁榴低着头,上到公堂给知县跪下磕头。知县打量宁榴一眼,沉声道:“此事我已尽知,你是何人?”

  “这些话哪是你能说的?”郑大奶奶总算勉强开口,喝住丫鬟,接着郑大奶奶就对郑六奶奶虚弱地笑:“对不住,都是下人们嘴快,什么被气晕了,只是说了几句罢了。二婶婶怀着身子,脾气不好也是难免的!”

  “我当然清白,我既没毒杀我的婆婆,更没有和丈夫一起,把人赶出郑家。我,纵然是再嫁之身,也比你这个从小嫁进郑家来的清白!”郑大奶奶这点谩骂听在青娘耳里什么都不算,青娘已经伸出一根手指,点在郑大奶奶心口:“你,倒要问问你自己,是不是真像你口口声声说的那样?我纵嫁过两个男人,我的心,是清白是干净的,不像你的心,脏的都没有法子!”
  “总要先把账盘出来,再有最近绸缎庄的生意并不算太好,就这样交给二叔了,我还怕二叔觉得我在背后使坏呢!”郑大奶奶瞧着一直没说话的郑明德,语气真挚,仿佛她就是这么一个人。

  三老太爷被四老太爷提醒,在那叫道:“说的是,定是有人在那挑拨离间,快些把那说瞎话的人拿来,在这打死,免得伤了一家子和气!”

  “那当初知县老爷行文到家乡,为何又说有这么一个人?”
  张二婶点头:“就是就是,我们也不过就说几句闲话,三姑,你吃了夜饭没有,要没吃,就到我家吃一口。”

  吴管家点头,掌柜的眉头紧皱,吴管家又悄声道:“你是奶奶提拔上来的,该晓得轻重!”掌柜的当然明白吴管家要自己阻止郑明德把铺子给收了,可是这件事,怎么说也是郑明德有理,管家的面上露出几分愁苦。

  青娘拍一下手:“不是糊涂,是利令智昏,毕竟怎么算起来,都是跟了大爷走,利更大一些。”王婆子默然,青娘轻叹一声,望向郑大奶奶的上房,她的报应,也快来了罢?
  郑明德微笑:“琴姐儿,我已和你说过了,这先生很好,在你身边的下人也是我仔细挑过的,并不会欺负你,以后你跟了这先生好好学,再等上几年,给你寻门亲事,这以后的日子,就要你自己过了!”

  琴姐儿眼里的泪掉落:“二叔,二婶,你们是在笑话我?”郑明德摇头:“并不是在笑话你!琴姐儿,你是个好孩子,肯为你爹娘做出这样举动,你是个十分好的好孩子。正因为你还是孩子,所以这些事,你不用晓得,我和你二婶,也不会迁怒于你!”

  喜儿已经拉着绿儿到了拐角处,对绿儿道:“你听到没有,就是方才,二爷说什么隔墙有耳,把我吓的,不敢再听!”
  “我奶奶这里还有事,还是不说了!”陈娘子推脱着要走,已被郑六奶奶拉住:“你们奶奶那里,自然有人服侍,快些和我说说!”

  宁敏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传来一个苍老的,有些激动的声音:“这是,德哥儿?”

  杏树下面放了张石桌,看来是夏日纳凉的地方。宁榴走到石桌边,就听到耳边传来鸡叫声,循声望去,在另一边墙边,放了个高脚鸡笼,里面关了七八只鸡,一只母鸡刚下了蛋,在那咯咯哒地叫呢。
  张续点头,接着伸出手指戳了妹妹的脸一下:“妹妹还不会跑呢,我怎么带她乱跑?”

  “大嫂方才可是说过,做主人的,哪能和下人对质,这会儿,怎么大嫂又替下人说起话来?”青娘冷冷说了这么一句,就瞧向陈娘子:“到底是不是你说的,说罢,只是你可要说对了时间,免得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

  琴姐儿乖乖应了,等琴姐儿一走,吴娘子就压低嗓子:“奶奶,瞧着样子,只怕二奶奶是又有喜了!”有喜?郑大奶奶唇边的笑越来越诡异,吴娘子瞧着郑大奶奶唇边的笑,凑在郑大奶奶耳边:“奶奶,这一回……”
  “爹爹,我和你说话,你怎么没听见?”张续有些不满地去拉宁榴的袖子,宁榴低头看儿子:“你和我说什么?”

  郑明德微笑:“琴姐儿,我已和你说过了,这先生很好,在你身边的下人也是我仔细挑过的,并不会欺负你,以后你跟了这先生好好学,再等上几年,给你寻门亲事,这以后的日子,就要你自己过了!”

  王婶子咳了一声:“什么总管,那些你们都不想做的事,全交给我就是!”绿儿的唇抿的更紧,说笑中已经回到青娘房中,刘七媳妇把粥端上去,青娘拿着勺正在喂宁敏!

  “公堂之上……”知县又拍一下惊堂木,高声道!

  外面响起说话声,青娘从厨房里探头出来瞧了瞧,是那两个下地的雇工回来了。青娘对他们道:“茶水点心都放在桌上了,你们先请喝茶,等我男人回来,就陪两位喝一杯!”

  宁榴脸上露出无奈神色,听着三姑婆唠唠叨叨的,忍不住又回头望了一眼青娘的院子,这村里爱说闲话的人不少,她不爱出门,也是平常的。
  王婆子用手捂住眼睛,把头背过去,绿儿神色惊讶,青娘示意绿儿出去。绿儿出门时候把屋门关上,青娘这才搂住郑明德的肩,郑明德靠在妻子手上,声音开始变的含混不清:“我恨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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