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喜剧_大乱之世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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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声喜剧》

 “各位亲邻!”吴氏的儿媳妇并没走出门,只在门里躲着,听到这问就高声地道:“我姐姐自从守寡,平日也只在家过活,不像前儿一早,她嫂子来,说要去庙里烧香,她想着追荐亡夫,也是平常事,昨儿一早就跟了去,谁知从庙里出来。她嫂子就说给人做妾多么好,使奴唤婢的。我姐姐呵斥了她,谁知她不安好心,非要让我姐姐去什么朱家坐一坐,我姐姐吓的急忙说要来瞧我婆婆。傍晚到的这里,和我婆婆说了这事,我婆婆自然说,吴家女儿,哪有去给人做妾的。让我姐姐放心,在我家先住下,等过两三日,这事冷了,再回去,毕竟是妯娌,也不能撕破脸。谁知这半夜三更的,这家子就上门来索人,还口口声声逃妾,婚书在那,证人是谁?况且就算她婆家想要她做妾,难道我们娘家人就不能说一句?”。

  郑全媳妇指着郑六奶奶边笑边摇头,琴姐儿比起当年,要沉稳的多,瞧着青娘道:“二叔的喜事,我做侄女的该恭贺的,只是我也没什么东西,这是我给二婶做的鞋子,二婶可要穿上!”

  “知道了又如何?青娘不愿意,也不过白搭,这会子公堂上走了一遭,那又如何?不过是我们还要白白拿出许多银子来。”秀才娘子口里骂着,恨不得拿那针把青娘的眼给戳瞎。

  宁榴低头,看着青娘的手,青娘的手比起那些农妇的手来,要白皙纤细的多,此刻这双手,交叉放在腰间。宁榴握住青娘的手,青娘的手像被什么烫到一样,想从宁榴手中挣脱。

  父母弑杀祖母,这样的逆伦大罪,纵然琴姐儿是个女儿,也会被人议论,轻则嫁不出去,重则……。郑大奶奶的脸色渐渐变了,尖声叫道:“不,不,你们不能这样对我的琴姐儿,她是个好孩子,她该……”

  青娘哦了一声,这才让郑明德下车。郑明德刚下车,管家就带着人跪下行礼,口称见过二爷。

  “这世上坏人多了,就算……”张秀才急忙帮腔,青娘已经冷笑一声:“坏人,眼前不就有两个吗?”
  三老太爷点头:“这何晓你说!”四老太爷声音更低:“那这会儿,该怎么办?”三老太爷沉吟一下:“静观其变罢!”

  “何必相处久呢?我瞧着,大嫂就是个热心肠的好人!”青娘的话让郑大奶奶的眼圈微微一红,接着郑大奶奶就叹气:“可惜单你晓得还不够!”

  郑大奶奶眼里的泪又落下,吴娘子和丫鬟也不安慰,只走到厨间收拾了饭菜送上来。丫鬟把一碗鸡汤放在郑大奶奶跟前:“奶奶,今儿有鸡汤呢!”
  大些那个丫鬟已经开口:“我叫绿儿,这个叫喜儿!”

  吴管家听了这话,双腿发抖,急忙跪下:“二爷,当日,小的,小的,只是……”

  “这个丫头,当日|婆婆还在世时候,对她十分慈爱,这丫头就记住了,这会儿,瞧见这画像,竟然如此失态!”郑大奶奶勉强笑着说,接着还对画像行礼:“婆婆,您在地下,晓得我们是什么样人,婆婆你……”
  这是自己的妻子啊!宁榴的右手握成拳,放在额头上,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床顶。

  张秀才连连点头,秀才娘子这才把手放下:“这也怪不得我们,他要肯做柳下惠,自然什么事都没有,若不肯,到时大家都捉了,难道我们还说的句什么?再说这种事,传出去,人人羞惭的,谁还好意思寻上门?”

  朱老爷拿着那张婚书,面上得意洋洋,丫鬟又走进来:“老爷,太太命我来问问,老爷要进去吃饭不?”
  “可不是,一年总有两三回呢,前些年世道不大太平,劫道的多。这几年虽说慢慢太平了,可这特别有钱的,也惜命不是。况且吴大哥前年还救了本地知县,那更是名声大噪,来请的人就更多了。”

  宁榴既然这样相问,三姑婆急忙道:“我当然记得。秀才啊,这件事你别怪我倚老卖老,是你家做的不对。那日都说过了,我们这样人家,青娘又是个年轻寡妇,你把她赶走了,传出去也不好听。你弟弟这边,也要有个后,青娘招一个进门,两家并一家,不是常见的事?这会儿你嚷嚷着要收屋,别的罢了,当日你弟弟临终之前,我们这一屋子的人可都听的清清楚楚。他和青娘说,要青娘辛苦些,看牢这家业。秀才啊,你这又是何必,非要把原来的事都抖落出来?”

  王婆子笑着道:“说一句奶奶也别太刻着姐儿了,姐儿这么大,还正该吃奶呢!”
  “三姑婆,你终究是个女……”张秀才话没说完,就被三姑婆一口吐到脸上:“放屁,那祖宗祠堂里,不也一样供着女人呢,你不也一样要给你爹娘磕头。你这书,到底读到什么地方去了?”

  抬头四望,村子离的还有些远,离这不上百步,有一从树林,男子的眼一亮,往那树林走去。

  “可不是,一年总有两三回呢,前些年世道不大太平,劫道的多。这几年虽说慢慢太平了,可这特别有钱的,也惜命不是。况且吴大哥前年还救了本地知县,那更是名声大噪,来请的人就更多了。”
  “那要是明明错了的事呢?”琴姐儿冷不防这么一问,吴娘子和郑大奶奶脸上的笑都凝固了,接着吴娘子急忙道:“姐儿你这话就胡说了,奶奶什么时候做过错事?再者说了,做儿女的就该孝顺。孝顺孝顺,顺在先也。”

  这下不光三老太爷,厅内别人都开始面色尴尬起来。郑大奶奶面上还是满是不屑,郑明德的声音在厅中回荡:“我回来,并不是为了这笔产业,更不是像大嫂最初开始想的,想从我这里过继一个孩子。我回来,从一开始,就是想知道真相的!大嫂,你要活着,长长远远的活着,要看着我读书成名,为我的母亲请封诰命,要看着你的女儿,你唯一的骨血,终生以你这个母亲为耻!大嫂,死去真是太简单的事,人死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只有活着,亲眼所见,才会煎熬!”

  “我不是为这个出气!”郑大奶奶停下脚步,瞧着陈娘子道:“这会儿,我不把她踩下来,等以后,她男人真中了什么举人进士,我在这家里,就连站的地方都没有了!”

  因此苏娘子又款款和女儿说起宁榴的好处,还答应带女儿过去瞧瞧,若瞧不中才说。苏家女儿晓得自己年岁已经不小,哪里去寻这样十全的人去?想了又想,想着等今儿来瞧瞧,若宁榴长的不好,就回绝了。因此点头答应跟了苏娘子去瞧瞧。

  王婆子微微一动,就把身子掩在墙后面,听着绿儿和绿儿爹说话。

  郑大奶奶打了个哈欠,丫鬟已经重新走进:“奶奶,您累了这半日,也歇歇罢!”
  “世事这种事,是难说清的!”青娘说了这么一句,就命郑续宁敏两人上前见过大伯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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