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灵主_圣子圣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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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灵主》

 九郎点了点头,冯勉这才离去。他独自坐在偏厅,门外自有随从禁军守护,过了片刻,冯勉匆匆赶回,低声道:“双澄病得起不来了。”。

  天还未大亮,双澄便被窗外的喧闹声惊醒。昨夜本就睡得甚晚,此时迷迷糊糊坐起来,视线还是朦胧的。才披上外衣,就听外面有人喊道:“速去禀告殿下!”

  钱桦苦着脸道:“娘娘每次闻到那香气就想起九殿下,奴婢看您实在忧伤难解,便想着不如将熏香换了,也好让娘娘不要总是记起过去的事。”

  他心底有些沮丧,慢慢倚靠着背后的垫子,默不作声。

  双澄咬牙扣住银索准备出击,却见数道黑影自道上纵马腾越而下。寒光闪现,金铁断鸣,上前拦截的追兵均被丈八长|枪撂倒,顷刻间包围的圈子有了缺口,元昌趁势跃马出刀,接连砍翻了近前数人。

  “如果明日早朝之时,怀思太子走进崇政殿,在那里说出当年的内幕呢?”淮南王缓缓转过桌案,侧望着官家,“满朝文武在场,皇兄又该如何解释?”

  九郎怔了一下,转而探手摸了摸床褥,低声道:“出了汗会好得快些,只是要小心不能再着凉。”
  “爹爹又与大臣们议事,我只跟嬢嬢说了声要来你府中做客,她也没有在意。倒是叮嘱冯勉尽早准备好行装,明日一早便要启程。”

  周大官人背着双手在屋中连连踱步,耳听得前院纷乱不已,打开窗子一望,竟见浓烟滚滚,已朝着这边卷来。

  “腿上的伤可曾痊愈?”她慢慢地问道。
  九郎的呼吸为之一停,继而彻底清醒过来。他竟不及持起手杖,就已撑着船篷里侧跌跌撞撞地奔出了船舱。

  荆国公主已经出了兴慈寺,由禁卫护送着乘车来到了繁台下。她曳着长裙才下了马车,年幼的卫国公主便说要去放风筝,她本也自有打算,便让宫女们陪着卫国公主去平旷之处玩乐,自己则缓缓走向那座柳荫下的楼阁。

  “我什么时候说不放在心上了?”她披头散发,打了他一拳,“昨晚不是跟你说了吗?当初我答应你要来,但回去后就被师傅带走了!你是听不懂还是转不过脑筋了?”
  九郎看着她,不由也微笑起来。这些天在宫中的压抑沉闷,仿佛从她如燕子般飞出窗口的那一刻起,便烟消云散,雨过天晴。

  她稍稍一怔,随即明白了他的意思,唇角露出了笑意。

  一身锦装的淮南王翻身下马,扶住九郎道:“令嘉,你这就要回汴梁了?”
  “殿下……”元昌还是习惯性那么叫他,九郎一省,抬头看了看他,疲惫地倚在背后车壁,“你为我做了许多事,多谢。”

  即便是最后要将太后一党送上死路,作为官家,也不能在面上显出一丝早有预谋之意。

  “这是嬢嬢赐予我的。”他端坐在她面前,“上回回宫后,我撒谎说是弄丢了。此次若能顺利回到汴梁,我便向嬢嬢说是你拾到了送还入京,她高兴起来,定能赏你。”
  半开的帘幔骤然落下,有人大喊:“护驾!抓刺客!”

  过了许久,李善一路小跑着奔了回来,才进屋子,便忙不迭给九郎行礼,口中直道:“殿下,是端王传召多位重臣进宫议事呢!”

  他沉默片刻,道:“你现今跟着我的马队,至少不会缺衣少粮,想吃什么,也不必客气。”
  他略微观察了一下地形,便带着双澄寻到了一间古旧的房屋前,看那上面的匾额隐约有金色大字,想来是村庄中的宗族祠堂。

  “快走!”黑暗中,元昌带着田家母子奔至近前。双澄喘息着道:“我看到有一人脸上带着刺青……”

  “当初为避免歹人来犯,太后与官家特意叮嘱我们不可泄露九哥的身份。因此九哥只有我们几个内侍陪着,在这道观很是孤单。那会儿你们两个常常在园子里嘀嘀咕咕,我站在远处就望到了,因怕把你吓走会让九哥难过,所以也只是睁一眼闭一眼罢了。”

  “如果是嬢嬢做的,臣自然只能求嬢嬢开恩放归双澄,否则的话,臣也只能每日来求嬢嬢。”九郎顿了顿,垂下了眼帘,“臣当然希望不是嬢嬢所为,然而现今能有本事在汴梁查出双澄下落的,只怕也就嬢嬢一人了。”

  “……都是我。”他似乎明白了她的用意,无奈又怜惜。

  说罢,手臂一扬,尖刀便扎向官家心口。
  端王略一沉吟,随即笑了笑:“爹爹说的人,臣其实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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