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天武帝_举世皆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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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天武帝》

 他却只是怔怔地望着双澄,过了许久才道:“赵令嘉是谁?”。

  银钩起落,身影穿梭,双澄已如流星般掠至那莲花灯上。

  双澄睡意还未消退,只是“嗯”了一声,连眼睛都没睁开。九郎看着她满是倦意的样子,不忍再去吵她,便微微俯身,若有若无地吻了她一下,轻轻转身拿起桌上的包裹,而后走向了门边。

  “没……”她着急道,“但你的皇帝爹爹与太后嬢嬢要是知道了我,定是不会喜欢的!”

  碎响之间,双澄惊呼起来。琴弦已纷纷断裂,赵钧却还抓着古琴奋力砸下。有数名黑衣人从远处飞奔而来,打开小楼木门冲了上去。双澄在惊骇之余急忙想要追进小楼加以劝阻,却听后方有人缓缓道:“一个人若是心伤至极点,只怕这一辈子,也再也无法恢复成原来的性情。”

  他摇头,“并未主动向第三个人说过,但跟随我前去鹿邑的冯勉与钱桦等人都已看出端倪。”

  端王颔首,问道:“怎么这般闷闷不乐?还是在等着九哥?”
  钱桦见时机已到,横一横心,咬牙切齿道:“娘娘你被骗了!其实根本不是端王有心将那小娘子留下,而是九哥看中了她,这才将她安置在端王府中。奴婢大胆揣测,这一回九殿下借着去吴国公主府做客的机会,便又去看望那个小娘子了!”

  这第二日的打醮虽比首日要来得简单一些,但该有的规矩是一项都不少。道场上真人身着道袍依旧做法,殿内九郎还得依照时辰叩拜进香,整整一天下来,耳畔回响的全是吟经钟鼓之声。

  九郎望着她那紧蹙的眉间,静默片刻,答道:“臣,会留在这里陪着嬢嬢。”
  他的眼神为之沉了一沉,随即恢复了宁静。

  他带着双澄走过小桥,回到了临水的书房。在月下推开屋门,一室幽然,篆烟残留的香息依旧飘浮在半空。双澄陷于黑暗中,背倚着墙壁往里挪了几步,不防撞到了什么家具,惊得她急忙闪开。

  云层后的朝阳显现出来后,满庭皆是耀眼阳光。
  她本就心存不解,此时便索性问了出来:“田二只是个普通的江湖匪徒,怎么会在明知丹参用途后还带着我们去抢劫?难道他就不怕被株连九族?”

  他来到门前便有小厮笑脸相迎,季元昌只是点了点头,便随着他径直进了大门。

  ——怀思太子已不在她手中,所谓的博弈也失去了筹码。太后干政的历史,到那时,也应该有个彻底的了断。
  “不太像。”她摇摇头,犹豫着道,“可是我听人说,还有一种人也住在大内……”九郎抬头望着她,双澄忸怩着压低了声音,“你不会是中贵人吧?”

  灯盏忽又往后移了移,光亮稍显柔和了些。双澄此时才察觉到自己正躺在一辆马车中,手脚俱被紧紧捆绑,难怪先前连动都动不了。

  轻轻一声响,木质舱门打了开来。
  他睁开眼睛,望着冒着热气的饭菜,不由又想到了双澄曾为他所做的一切。心中一阵酸涩难忍,不由侧过脸去。

  九郎攥着她的手,感觉微微发冷,才想让她进屋避寒,双澄却转过身子,望着高墙下的那株梅树怅惘道:“你是将小白猫埋在那儿了吗?”

  “我要回京,但不会带着你。”他淡漠回答,“时间紧迫,无暇再与你细说。我已告诉了驿站官员,让你在此休养。不过你切勿贪得无厌,一旦可以动身便离开这里,不要长久盘桓不去。”
  他甚至未能亲见她最后一面,如花美眷便化为凄凉。

  “赵……令嘉?”她轻声念着,想着到底是怎样的字,他似是知晓她的心思,便让她过去。双澄静悄悄来到他身侧,阳光淡淡笼下,她的身影便映在了九郎脸侧。暗影之间,他的眉眼却别有一番深邃幽静的美。他却没好似没在意,顾自蘸了茶水,在石桌上一笔一划写着自己的名字。

  九郎看了看双澄,从容道:“是端王府中的人,五哥不放心我,便派他跟随着。”

  “你平日几乎不出宫门,能见到什么心仪女子?!莫非是后苑的宫娥?”

  有人走近,与阿容说着什么。双澄躲在桌下听不清,只觉时间过得尤其漫长。书桌下的空间极为狭小,她抱着双膝蜷缩在那儿,阿容就坐在近侧,这还是与他认识以来,头一次进到他的房间……她歪着头倚靠在桌腿上,发现阿容只穿了一只鞋子,另一只脚垂在那儿,只有足尖着地,脚踝上用白纱缠了一层又一层,小小的脚趾也蜷缩在一起。

  “他……已经为我付出很多。”双澄颤声道,“可我触怒了太后。我不愿看他为了我而被削去王爵甚至丢掉性命,所以才闯出金明池别苑……”
  可越是这样,潘太后看了就越是心痛,心痛之余,更起怨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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