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来北往_许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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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来北往》

 “原来你们是在找水源。那里有水源,只不过你找不到而已。”。

  公孙翼皱眉:“您不是会把脉么?诊断不出来么?”

  赵钟汶拉过旁边另外两人,一个黑黑瘦瘦看上去仅十六七岁的少年,另一个则生得虎背熊腰甚是壮实:“这是缔素,这是徐大铁,我姓赵,赵钟汶,以后咱们就是一个伍里的,大家还得多相互照应。”

  “只上山砍了几次柴火,可……我以为没事。”

  估摸着下面不会有什么好话,易烨皱皱眉头,挪开身子,不欲再听下去。再看子青蜷着身子,呼吸起伏均匀,已然熟睡中。

  “哦……”霍去病不在意地点了点头,奇道,“你善寻水源,怎得不会水呢?”

  阳光摇曳着。薄雾在慢慢散去。
  “难道非要逼着我向你家寻仇么?我不想做那种事。”

  “我赶快把他们都叫过来,到树荫躺会就都能缓过来了。”子青喜道。站着沙丘顶上,朝着缔素等人的方向连喊带比划,可怜嗓子干得冒烟,嚷出来的声音都是哑的。

  “不是,”霍去病静静道,“是李老将军他说失道是他一人之过,他……引刀自刭了。”
  “她,她……”那侍从被霍去病的目光一瞪,说话便有些打磕巴,“她刚刚射杀了关内侯!”

  阿曼仍是不理,连看也未再看他。心知阿曼恼卫伉无礼,但又担忧两人间起争执,子青手拽着缰绳,紧了又紧,思量着该如何解围才好。

  闻言,子青大窘:“怎么可能!”
  霍去病扭头复进帐去。子青只得低首依命跟进去。

  帐篷已全部拆光,地上零零落落丢了些日常物件,如半旧靴子、脱落下来的马蹄铁,几根皮绳等等,还有罐被打翻得盥洗用的粗盐……

  卫少儿忙对着庖厨内的水盆略略梳理一番,匆匆迎到前堂,便瞧见卫青正立在堂前。
  霍去病在后击掌赞道:“好准头,果然是虎父无犬子!”

  霍去病不好拒绝,只得将笔递给舅父。

  “我不能让他们暴尸荒野,会让野兽、鸟禽糟蹋的……就在那里吧,”霍去病打断他,手指向朝东的山坡,坡下有一处天然的浅浅的凹处,“……朝着汉域。”
  子青已收回目光,俯身拿了弓,再把箭箙背上,快步朝马匹走过去,声音传过来道:“它应该会下来捕食,我且试试……”说话间,她已跃上马背,轻叱一声,朝着雕儿盘旋所在驰去。

  霍去病面上终于有了一丝笑容,道:“好,你把暗河所在画出来,我核实无误的话,就放了你。”

  羊杂碎的浓郁香味飘荡在空中。
  里头的腿骨被鞭抽断,外面皮肉被倒刺割裂地絮絮落落血肉模糊,即便是知道应该先将断骨固定住,可李敢深吸几口气,犹豫再三,始终下不去手。

  知道这些年来阿曼的遭遇,屡被亲人所背弃,他对他们毫无感情也在情理之中,子青低道:“你在汉朝的哥哥并不愿回去继位,你……匈奴人眼下一定在找你。”

  日沉月现,月落日出……

  楼兰士兵全都看呆了。店家也呆了一瞬,不过到底是见多识广的,忙压低了嗓子给他们解释。楼兰士兵方才了解,又见深秋夜里子青仅着单薄襦衣,愈发显得清秀可怜,不由个个面面相视,笑得颇为暧昧。

  “你去把日磾和扎西姆带过来。”

  帐内,霍去病单膝跪在地上,正小心翼翼地解开包裹黑雕的襦衣,又惧雕儿凶猛,仅将雕儿受伤的两翼露了出来,眼皮都不抬一下便朝子青道:“快过来!按住它!”
  子青低头端详手衣,这是一副锦缎手衣,银丝流云纹的刺绣,针脚细腻整齐,属于她所不喜的虚耗人力物件。况且也确是太大,原该是到手指半截处,现下都到了她末端指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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