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道独尊_梅子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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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道独尊》

 李氏走进正房,满意地看着一桌的饭菜,笑着点了点头,“芸娘,辛苦你了。”。

  李氏突然大声喝道:“好啦!你们现在可以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萧靖娴本来想说“我去。”可是王姨娘在桌子下拼命扯她的手,便只好作罢,埋头闷闷地扒着饭。

  这时,屋内传出了钰哥儿害怕的哭喊声,王姨娘急忙回房去照看哭闹的钰哥儿。

  芸娘笑着谢过,她端着碗,用筷子插了一个馒头,刚送到嘴边,还没有来得及咬的时候,只听到“轰——”的一声巨响,大地随之震动了几下,屋顶上的雪花扑扑地往下落。

  丁大山急忙扭住芸娘的胳膊,嘴里骂骂咧咧,“你个臭丫头,磨磨蹭蹭的,快点走!”

  芸娘道:“张小哥,你确是个好人,我就和你直言了吧。我家中只有老父和幼弟,父亲身体不好,小弟年幼文弱,日子一直过得艰难。我若嫁出去了,家里的日子只怕更不好过。况且,我家小弟天资聪慧,将来必是要走科举之路的,故此,我要么不嫁,要么就招赘一名女婿,将来要支撑我家的门户,沿袭我爹的军职。张小哥,你如此好的条件,想必能找到比我更好、更适合你的姑娘,不要为小女子耽误了自己。”
  芸娘淡笑着摇了摇头,“也没有什么苦的,这几年面脂生意做得好,田里的收成也好,萧大哥除了俸禄,还时时立功得些奖赏,钱财上倒也不缺。平时又多得你们家郑姐夫和你的关照,也没有谁敢为难我们,日子倒也过得安逸。”

  “不好!”许安平牵过大白,跃身上马往新平堡而去。

  “大丈夫当见真功夫,岂以耍嘴为乐?今日新平堡外,愿与君一较高低,不胜为盼。”
  走进小院,只见几间正房、厢房都修建得高大坚固,西南角还建有单独的厕所。平整宽敞的院子里种了几棵树,其中有一株腊梅,迎雪绽放,散发出沁人心脾的香味,充斥了整个小院。

  宋芸娘送他们二人走出院门,柳大夫走了几步,又特意转过身来,欣慰地说:“芸娘啊,萧四郎这小子虽然接触的时日不长,但我阅人无数,看得出他是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好男儿,我和你爹都对他很满意。”想了想,又打趣道:“还是义父我的眼睛狠,早就看出你对这萧四郎不一般,看来果不出我的意料。”

  李氏愣了下,探究地看了萧靖娴一眼,想了想,随即笑道:“也是。不如将各色食材给你张家婶婶也准备一份,到时候一块儿带去。”
  萧靖北为了打破室内的沉闷和尴尬,便走过去拿起芸娘放下的棉袍,继续在炭盆上烤着。宋思年坐在一旁看着他,良久,才憋出一句话,“四郎,今日之后,可再不能过来了。新婚之前不能见面,这样的规矩想必你娘也告诉你了吧。”

  李氏正坐在炕头做着针线活,蔓儿则陪着妍姐儿在一旁玩耍。宋芸娘急急走进去屈膝跪在地上,“娘,芸娘今日没和您商量就将家里的粮食给了安慧姐,请娘责罚。”

  宋芸娘强撑着睁开眼睛,眼前模模糊糊出现了一张面容,正定定的看着自己。渐渐清晰后,居然是她苦苦盼了这么多日的萧靖北。只见他面容消瘦而憔悴,眼睛里布满血丝,隐隐闪着泪光,下巴上也长出了乱糟糟的胡须,看上去分外沧桑。他紧紧搂着芸娘,身体微微颤抖着,好像捧着失而复得的人间至宝,他深邃的眼睛里充满柔情,带着不敢置信的狂喜,一滴晶莹的泪珠已经顺着他瘦削的脸庞淌了下来。
  萧靖娴身子微微一抖,往后缩了缩,垂头不语。

  宋芸娘看着张氏粗糙的面容、干裂的嘴唇和满是老茧的双手,不觉有些奇怪:“张婶婶,前段日子我送过来的面脂和手膏你没有用吗?秋天到了,天寒风大,气候干燥,我在面脂和手膏里加多了些了油脂,每天早晚都涂一层,是不会这样干燥的啊?”

  宋思年自然是不知道这些缘故,他只当许安平面嫩,家中女眷多了不好意思多待,便笑呵呵地招呼许安平喝茶,“安平,你家的确被女眷住满了,你不方便的话不如在我家住一晚。待会儿我要芸娘炒两个菜,我陪你宵夜,咱爷俩喝喝酒,聊聊天。”想了想,又问:“安平,你只怕还没有吃饭吧!”
  萧靖北内心震惊,面上却不动声色,他淡然笑道:“母亲想到哪里去了,昨日不是和您说了吗,主要是担心秋收之际会有鞑子打来,钰哥儿年纪小,靖娴又是年轻女子,他二人本是最容易有危险的,提前避到堡里面去也安全一些。”

  王远恼怒地看向这大胆进言之人,看到是萧靖北,愣了下,面色却是有些缓和。他解释道:“萧小旗,你刚来,情况还不熟。鞑子惯会驱使奸细,这些流民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鞑子攻城之时过来,只怕事有蹊跷。去年,西边的刘公寨堡就是因为放进了奸细,最后奸细和城外的鞑子里应外合,轻易地攻破了城门。”他扫视了城墙上的诸位官员,冷冷道:“战争时期,最忌讳的便是妇人之仁,这些流民不管是不是鞑子的奸细,一个都不准放进来。”

  “宋大叔,您可别妄自菲薄,您可是家里的定海神针。只有您安安稳稳,我和芸娘、荀哥儿他们才能安心在外为张家堡效力啊。”
  宋芸娘下定了决心,悬了许久的心便终于落了下来。临出门前,她犹豫了下,却还是带上了那把防身用的匕首,紧紧揣在怀里。

  芸娘心中大惊,“荀哥儿怎么啦?有什么问题啊?”她忙看向荀哥,紧张地在他脸上、身上上上下下看着。

  “第一个问题,请问我姐姐最喜欢吃的是什么?”此言一出,众人都纷纷笑着摇头,心道,到底是小孩子,只记得吃。

  萧靖娴身子微微一抖,往后缩了缩,垂头不语。

  厢房里,许安慧和李氏等人在无话找话地聊着。正房里,宋思年仍在意气风发的高谈阔论。最后,柳大夫忍无可忍,叫上荀哥儿一起扶宋思年回房歇息,萧靖北这才抽身出来,去厨房寻宋芸娘。

  虽然就在一墙之隔的城外,散落了许多射出去的箭矢,还有大量的滚石檑木,可是有了万总旗的前车之鉴,又有谁敢贸然出城门去搜寻。好在城墙里面也有许多鞑子射入的箭矢,王远便命人将这些箭矢收集起来,再重新射向城外的鞑子。
  这两只花灯是昨日荀哥儿特意送过来的。在元宵节前,娘家送花灯给新嫁女儿家,求的是添丁的吉兆,希望女儿婚后吉星高照、早生麟子,宋思年还亲笔在花灯上画了两个憨态可掬的大胖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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