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的残缺_触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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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的残缺》

 除了殿庭中躺着的两个少年,西配殿的门槛上也躺着两个少年,红梅树下斜倚着三个残喘的少年。。

  荷花玉兰临近廊檐,树荫连殿前石阶都一同遮盖了去。风似叶中飘出一般,柔柔的吹在廊檐下。阮太后从寝殿走出,立于廊檐下阴凉之处。煜煊不理会墨凡的惶恐,她扯起身上曳地的龙袍,跑上石阶,依靠在阮太后的腿侧。她灵动的双眸闪着不解,动了动嫣红的唇瓣,“母后为何要惩罚肃哥哥?”

  一夜风雪肆虐停驻,皑皑白雪遮掩着皇城内的金黄琉璃瓦,皇城内一切如常,皇上奶娘逝去未曾掀起一丝波澜。

  他从帝都火速追赶煜煊行踪,仍是晚了一步,待赶到水盂驿站时,皇上下榻的阁楼已是半壁残垣。但他从驿站下人那里得知,煜煊并未在阁楼中。便急急唤了麒麟阁的下属一同寻找煜煊,可他亦是从未见过煜煊如今的模样,只是同阁中下属找身穿龙袍之人。他们麒麟阁的人暗中跟踪崔广,却只见到了一副棺椁,崔广对外称兆泰王派人弑君。

  待崔广跑上木梯时,厢房内烧着的四个火炉子已被火势包围了一个。薛漪澜大喊着护驾,那些太监与官兵混乱在一处。崔广迟了片刻,命令官兵去驿站外的河中挑水,太监们也在薛漪澜的命令下跟随官兵而行。

  “是十月后,养育她人之子在膝下,一直为棋子被人利用;还是结束这盘由你而始的棋局,皇后可要自细细斟酌!不过,你错付朕的这几年感情,朕甚为可怜你。你的父亲、姑母、二哥皆知朕为女儿身,却无人告知你,只因你不过是一颗棋子,只要活着即是。”

  阮重叹了一口气,“你母亲本是前太傅的孙女,无奈满门连罪抄斩。为父费了许多路子才用死囚换了她出牢,又让她假意沦落青楼,而后以纳妾之名救了她出来。你母亲自小被纲常礼仪所束缚,心中牢记妇德。为父亦知道,你母亲对为父更多的是恩情,我儿方是你母亲的命根子。”
  箭头寒气凝雪花,冰冷瘆人。阮重立即令越骑校尉与胡骑校尉手下的兵士把兆泰王及他的人马团团围住,对马上的兆泰王大声道:“兆泰王,我儿与皇上从小一处长大,自是兄弟情深,待我规劝我儿两句。皇上龙体跟前,咱们如此兵戎相见,怕是有失臣子敬畏之心!”

  墨凡脸上的厉色褪去些许,“皇上不必忧心她,末将与她父亲相识数十载,她亦是末将看着长大的,身上集了我与她父亲的兵法与武艺,阮重的人动不得她分毫。”

  煜煊甚少唤自己舅舅,阮重实在不解她今日的奇怪之举与这番话语究竟是为何,“请皇上明示!”
  阮重看向阮太后,眸带狠光的颔首,为今之计,唯有拼死一搏了。

  雨珠从低檐落下似滴漏的水线连绵不断,茗萼站立在廊檐下,一身湖蓝宫装在宫女桃粉色的宫装中别有一番韵味。远处清扫陶瓷水瓮的络尘抬眸,与茗萼隔着细雨轻纱遥遥相望,他丹凤眉眼弯起,欣然一笑。

  不是皇上所中意的,而是皇上本人。
  砚台碎成两半,墨汁撒了一地。青铜烛台上插钎的蜡烛亦断裂,烛芯在墨汁中发出柔弱的嘶鸣声,继而灭了下去。

  煜煊面色一楞,随即垂头看着自己空空的手缄默不语,脸上水渍肆意,她竟分不出是雨水还是泪水。原来太后冒雨赶来,只是为了演一场戏。

  “为何是这样,我是我父亲的亲生女儿啊!为何要牺牲了我,为何要让我为棋子!”
  煜煊透过大敞着的宫门,看到了两个少年的尸体,她一挥手,龙辇便直直的进了曲荷宫去。

  煜煊又颔首,很熟练的喊出了一声“肃哥哥”。

  煜煊不会无故前来,定是萧渃去求她来救的宇文绾;如今自己的大哥被阉割,宇文绾遭遇了何事,已不必再问。阮凌锡匆忙上了马,赶往大司空府。
  千金阁是一栋两层阁楼,一层阁楼空出一处容乃数十人的台子,时有侠士舞剑,时有文人书下诗作。江湖侠士、不羁洒脱的文人皆喜留恋此处,若想观帝都盛景文化,这是最好的去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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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止步不前,转身扯动缰绳上马回了帝都。
  度阡主持慈祥的声音从二人身后传来,翊辰与魏煜澈皆为面带担忧的看着度阡,翊辰冷声对度阡主持道:“你若是敢留下她出家,我就拆了你的清溪寺!”

  阮重一时无言以对,他面露出尴尬之色,开口扯去了别处,“太后可有好方法处置墨凡安插在小皇帝身边的近身侍卫统领?”

  红绸翻灯舞,丝竹醉余音,香烟轻绕梁。葡萄美酒夜光杯,煜煊醉眸映在夜光杯中。

  煜煊嘟着嘴,犹豫着。阮太后下令,皇宫上下,除了李奶娘可以伺候她沐浴更衣,其他宫人都不可窥见龙体。她垂眸,小嘴嘟道,“可是,母后说过朕的龙体只有奶娘和未来的皇后可以看!”

  陈赦眯起眼眸,审视着络尘,“当日挑选你入宫,本大人不过也是为了自己的加官进爵,络公公不必放在心上。”

  一轮夏影转金光,斜斜照在闻政殿殿庭中的石头瑞兽上。
  他无意间抬首,看到李奶娘铜色面具下红肿的眼睛正盯看着自己,心中一惊,系白布的手顿了一顿。李奶娘还过神后,立即垂首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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