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世皇朝_蕴灵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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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世皇朝》

 参加斗茶的人,要各自献出所藏名茶,轮流品尝,以决胜负。比赛内容包括茶叶的色相与芳香度、茶汤香醇度,茶具的优劣、煮水火候的缓急等等。斗茶要经过集体品评,以俱臻上乘者为胜。。

  看到他这样的眼神,听到他这句话,想及他的这番心,我知了,也信了。原本存在心里化不开的那点愁云此刻已经淡去了七八分。

  混乱之中,母亲和苏曼芝已经将元存勖拉走。客人也纷纷离席而去,文家老爷夫人则惊惶得晕了过去,被人匆匆忙忙送去了医院,教堂里一片混乱。

  短短几分钟,林秀娘忽然从杀我到求我,简直是天与地的转变,不过我还是尽可能去理解她的过于波动的心情,去接受她突如其来的请求。

  元存勖见了她,自觉无趣,只好放开我,我得以抽身走到苏曼芝身边。

  同时,我又暗笑自己,为何如此畏畏缩缩,简直像做了坏事的小贼一样——其实我又什么坏事都没做。

  不知何时,我竟然在藤椅上睡着了,醒来时,只觉得清风阵阵,身上覆了一件外衣。
  感觉出他的烟气越来越近,我本能的别过头。

  先去了槿缘轩,他不在;又去了百合酒楼,也不见人。最后在舞月楼,在一群脂粉堆里看到他。他正坐在中间悠闲自在的抽雪茄,几个舞女陪他说笑。

  他疼得直咬牙,朝伤口处摸了摸,不由得大叫起来,“啊——血——我流血了!”说着竟然晕倒在地——原来他晕血。
  “哦?你和那个大烟鬼还有话说,跟我却没话说?”

  自然,也许并不需要派人去上海,只需通过和渠家交好的几个人家打听一下,便可知道一二。不过,那里的“一二”传到这里就变成了“三四”“五六”,添油加醋之后,不知道究竟扭曲到了什么样子!

  “好,你有心记着就好。”
  “想着你会来,所以在这里等你。没想到——你真的出现了。”

  我看了他一眼,笑道,“不退反进,不降反升。你信吗?”

  “凭什么?”
  “你——你凭什么让我滚?”渠绍祖见了元存勖,顿时矮了气焰,但是靠着一点酒劲,依然不肯离开。

  我从他的拉扯中奋力挣脱,快步朝咖啡店的方向跑去。可是小路上没有灯光,陶府里的光亮也找不到这里,我只觉得又累又怕,担心自己迷了路。

  于是我和许牧原以大哥病重为由,极力请伊藤医生亲自去我家公馆。
  “原来二小姐是怪没人陪话。早知道我真应该在家等等才是。真是失敬失敬!”元存劭一脸伪笑。

  王家沪上十一家茶庄转手的事情很快就传开了,各种传言都有,有说倒闭了,有说卖了,还有说是抵押出去的;有说是因为德元犯了事,还有人说是因为我抽大烟。

  “我猜,他的心里一定有过别的女子。以他的品格和气质,定然不会差。只不过因为家道中落,才屈服于长辈的安排。”文澍一边拨弄着路边的花叶,一边说。
  我别过头去,点了点头。

  再看报上的照片——曾经的老宅已经被烧了一半,连周边的古建也未能幸免,只留下几间主要的房子。整个院子已然是一片狼藉,将被恶狗咬过的骨头,印着一道道刺目的深痕。

  “无处可去——现在的我们也是无比自由。”

  我看着他,说不出话来,任凭泪水从眼睛里渗出,一滴一滴,像是刚刚开掘的泉眼。

  方云笙转过身来,来不及拂去额上的汗珠,抓住我的肩膀,贴近我的脸低声说,“回家等消息,听我的话。不会有事的。”

  “对了,把你的围巾还给你。”我忽然想起自己的包里一直带着他的围巾,早已经洗干净,整齐的放在纸袋里,却一直没有给他。
  虽然情绪如此激烈,但我什么也不肯发泄出来,只闭关在屋里,让母亲等人放心,只不要人来打扰就好。母亲也知道我的癖性,遇到什么事喜欢装在心里晾着,让它随着时间自行发散——就像年末做的腊(xi)肉一般,腌制后需要经过慢慢的烘烤,或在日光下一日一日的曝晒,最后只剩下结实的精肉。而我的心,怒气冷却后,则会只剩下空空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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