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梁风月(nph)_阴阳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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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梁风月(nph)》

 济州大雪,道路封堵,商品不能流通,农家自给自足的尚能支持,营商做买卖和靠着祖产或余银度日的苦不堪言,沈佑堂只有裘世祯给的卖宅子的银子,家无余粮,雪灾降临过得极苦,朝廷的赈济一到,他也顾不得脸面了,一家三口连同少少的几个仆妇一起去排队领御寒衣物和食品。他贪心不足,排队领了一次又一次。他又一向养尊处优,保养得极好,气势十足,在一堆难民中甚是抢眼,发放物品的士兵把他揪了出来,押在一边羞辱,杀鸡儆猴,就这样那么巧的在几万难民中被应远非看到了。。

  此时亲事已退,自然不能扣着人家的女儿不还,虽说沈青珞并没有在他这里,可是白纸黑字写着,还有珞宁商号两个邻居作证人,他百口难辩。

  山中几日快活似神仙的悠闲日子,沈青珞心头的郁结微有消除,看什么都觉分处美好。窗外雪色洁白纯净,对面屋顶的积雪化了,晶莹的水珠在阳光里轻轻地颤动,顺着屋檐缓缓下坠,在地上溅起小小的水花,也在沈青珞心中漾起一圈温柔的涟漪。

  “那是一条人命!”萧汝昌无力地垂下头,不仅仅是一条命,锦儿从小侍候她,仅为一句话,她如此狠毒无情,怎不让裘世祯心寒?

  太好了!这个好消息抵过所有坏消息了。萧汝昌高声吩咐萧义广撒银子,马上将这个消息传播开。

  “你胡说,没有这回事。”

  “嫂嫂别哭了,我都说了,那时嫁给应郎是我自愿的,不是为了帮你和哥哥解围,嫂嫂不要再自责了。”
  好像有道理,不!是很有道理。不行,他要让他娘改名字,他叫欢欢,他媳妇叫乐乐。

  “哪个啊哪里啊?”沈青珞低哼,把手放到粗壮的一根棒子上,“是关照它吗?”

  不时从花芯外擦过的硬物带来难以言喻的快-意,沈青珞被他作弄得周身欲-望沸腾,那根热棒子每从门口擦上一回,她便想着它会不会自个儿跑进去了?若是它自己跑进去,便那样罢。
  萧义静静地退了出去,出了房门后脚步顿了顿,心中暗叹,他的主子事事英明,偏在自己妹妹的事情上糊涂得不可思议。

  “世祯,你真心喜欢你的那位姨娘?”应远非往嘴里夹了一箸子笋干,慢慢地嚼着,静静地看着裘世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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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手,我要把她们打死,我要让沈青珞连吱都不敢吱一声,要让这些人看着,敢与我作对,就是死路一条。”

  岂只是没脸,裘世祯这是在警告,以前没有说出萧月媚的狠毒,是看在两家早年的交情上,若是自己再敢妄动,他就把萧月媚的狠毒公诸于众。

  秦明智跟谢焕陈规推演了各种可能性,以及去找裘世祯汇报的可行性。三人明白,如果去找裘世祯,以那个江湖人的武功,肯定甩不掉,必定会把人引到裘世祯的住处的,如果不去找裘世祯,接下来那人采取更疯狂的举动,他们还是得去找裘世祯汇报。
  “那个……”焦氏眼珠子骨碌碌转了转,道:“钦差大人为青珞那么气愤,是不是也喜欢青珞?能不能找他,让他赎青珞,咱们……”焦氏没有说下去,沈佑堂倒是明白了,她的意思是裘世祯不肯给银子,给女儿换个主儿,多少能再要些银子来。

  这样的话也说得出来,裘海被吓住了,裘世祯让他来说那番话,不过是想使之前沈青珞已跟萧汝昌走的了假象更真实,有几分想让沈青珞在萧府这消息传到挑裘家牌匾的江湖人口里,看能不能混淆视听,想不到沈佑堂直接出了这个虽是无良却很能让萧汝昌有苦说不出的主意。

  “曲妙,人娇,好!好!”一曲终了,安王鼓掌赞叹。萧汝昌打了个眼色,弹筝的瑶光妩媚的双眸轻轻转动,看着安王微微一笑,缓缓起身,纤腰轻摆,裙袂轻漾间盈盈走向安王……
  “你呀!”秦明智敲了敲她的脑门,道:“我看着爷长大的,错不了,你就按我说的办,不管何时,只要沈管事在裘府里,你就把她当主母敬着,哪怕她和爷闹得不可开交之时。爷对沈管事情热着,恼了也很快和好的,你只管站沈管事这边即可。”

  沈青珞一口气还没有舒出,晏宁又调头了。

  “流这点血珠算什么。”大夫叹了口气,拉起裘世祯的手把脉,片刻后狠瞪沈青珞:“你是怎么回事?怎能见死不救,那么烈的药物,不合-体,你想害死他?”
  裘府被白色黑色阴冷肃穆的颜色包围着,白幡黑帐在秋风中萧索悲辛,下人穿着土白色的麻衣,头上系了白色的麻布条,忙忙碌碌穿行着,进出吊唁的人穿着素色的衣袍,衣服上也系了麻布的丝缕。

  萧月媚被萧汝昌盯得害怕,嘴上却不愿服软,大声道:“不用你管,我跟他们耗着,谁也别想如愿。”

  裘世祯呆坐床沿,许久后伸手去扳沈青珞肩膀,沈青珞扭了扭,朝里压身体,裘世祯再扳,大手使了狠劲,沈青珞扛不住,转身狠狠瞪他,这一看之下,不觉呆了,裘世祯眉眼萧索,那双坚强刚毅的深眸背后,掩着无边悲痛与沉沉失落。

  萧汝昌猛灌了一大口茶,吸了吸气,压下怒火,清了清嗓子淡淡道:“萧义,去帐房支十万两的银票来。”

  萧汝昌叹息不已的同时,萧月媚坐在镜子前左照右照,照了半晌,抚着脖子上的伤痕,恨恨地道:“裘世祯,你想摆脱我,没那么容易,我就是死,也要跟你捆在一起死,无能又怎么了?哪怕是名份上的裘夫人,我也不会让给别的女人。”

  沈青珞点头,咬牙道:“她算计的如意,以为萧汝昌这么一说,你怀疑我的清白,生了我的气,不是把我送给萧汝昌,就是杀了我。咱们也作弄她一回,明日让池大夫开了致假孕的药,锦姨娘不是在喝补药假装安胎么?都是厨下熬的药,让李大娘安排了人渗进去,使她不知不觉中有了喜脉,管保颜子恺痛不欲生,萧汝昌亦不再信她。”
  裘世祯的手冰凉冰凉,萧汝昌打了个寒颤,松开那只僵硬的手快缩回手时,萧汝昌突地又伸回手拉起那只手,把那只手掌心向上,认认真真地看了又看后,萧汝昌的唇角漾起不易觉察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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