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书生_另一个预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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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书生》

 余飞很少用表情包,仅有的几个都是恕机发给她的。看着这么一个表情,她感觉这位白公子的内心活动可能远比他的表情要丰富。。

  她便应了。楼先生让秘书给她安排好了交通和住宿,楼先生还要让秘书为她准备晚装,被她委婉拒绝了。

  他低下头看着地面,道:“我的姥姥姥爷,很喜欢看余飞老师的戏。他们托我向余飞老师转达四个字:破,然后立。”

  “双”字语音一落,紧随一声板响,大锣“咣”的一声。余飞心中稍有担心,望向白翡丽,但见他双目平视前方,只手微抬,启口念道:

  单老太太怔了一下:“好好好,慢慢来。”

  余飞趴在车窗上,看着这样壮观景色。这座城市她已经待了十六年多,都已经成了她的第二个家。这座城市这么繁华,昼夜都不曾黑暗冷清过,红的黄的灯光,大楼上一闪一闪的航空警示灯,明明都是有温度的,却也能分分钟间让她失去容身之地。

  衣领、肩线、袖子的长度、袍幅长度、腰身宽窄、内衬……无一处不是恰到好处,无一处不妥妥帖帖。
  余飞穿着的凉鞋的细跟时不时就踩进石板的缝隙,一歪一个趔趄,白翡丽只得紧抓着她的手。两个人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得小心但是沉默。

  他用力地踹了洗手间的门,喊白翡丽的名字,又喊“阿翡”,没人应。

  余清单脚挪动了一下滑轮椅子的位置,手上的功夫仍然未停。他双手的袖子高高卷起,一双小臂粗壮有力,筋骨因为用了暗劲儿刚硬地绷起,看着像水泥垒的一样。
  白翡丽的本音如清磐,清,而且明,沉而不浑,湛而不浮。但他的念白,较他平时要低沉宽厚一些,显而易见有着刻意的控制。

  那便是缮灯艇了。

  白翡丽矢口否认:“我并没有含沙射影。”几个导师笑了起来。
  她盘腿坐在床上,披头散发,对着那个娃娃看了半天,忽然想明白了一件事情。

  绫酒和离恨天就站在他们不远处。绫酒见台上人这一套白蟒锦绣灿烂,舞动起来,身上繁复的金银线熠熠生辉,好似星河;那一双翎子仿佛活的,斗着那凌光二品杀手时,还施施然从他鼻下唇上扫过,配着刘戏蟾那一双高挑媚眼,不知有多轻佻浮浪,看得人心头麻麻的。

  最前面余飞在戏台上演吴越王钱镠与王妃那段艳称千古的《陌上花》的故事,自不在话下。白翡丽现场充当那个王妃,没有戏词,单接着吴越王的一边唱一边的调情。余飞见剧本上写:王妃作思念状,王妃作娇羞状,王妃作落泪状,便推了一下白翡丽:“还排戏呢,你能配合一下吗?”
  余飞一路打听鸠白工作室的人在哪里,被指引到了展览馆的实验剧场。剧场大门紧闭,她转了一圈找到了一个虚掩的小门,走进去之后,是那个剧场后台一个仓库样的房间,杂乱堆放着各种器材、箱子、展板。

  余飞不明就里,看看白翡丽,又看看余清。

  过了会,阿光剥了一碗豌豆给余飞递过来,有意无意地在余飞胳膊上蹭了下。余飞没说什么,客气道:“谢了光哥,出去歇着吧,厨房热。”
  这一眼有点深,有点锐利,关九一时间竟觉得有些抵挡不住,拿手遮着脸说:“别这样看我,大伙儿都看出来了,怕你面子上过不去不跟你说。《湖中公子》下半部也不排了,跑去人家住的地方问不说,还偷偷去把北京戏校和剧团里所有年龄相符的女演员都查了一遍——偏偏就是查不出来。还记得那天晚上在Y市,我把你从医院花坛里捡回来的时候你有多丧吗?还以为人家真死了,啧啧,谈个恋爱谈得脑子都没了,丢人!”

  余飞也不大信这些东西。但这大半夜的,几星绿火在洗手间里飘,这事儿太瘆人了。余飞从门口揣了个表弟从西藏带回来的降魔杵,轻手轻脚,轻轻推开卫生间的门。

  驸马愿与她双双赴死,可她,长平公主又能为驸马做什么呢?这花烛夜,不能偕白首,却只能翻血浪,唯一聊以慰藉的,便是驸马能与她一同被世人所铭记,享受那后世千秋歌赞。
  余飞默然,拿着筷子慢慢吃了起来。

  观众们看见之前那个穿旗袍的姑娘,大大方方地从舞台后面走了出来。

  他出场出得很清淡,没有音乐也没有任何预告。他就穿了件合身的白色长衫,雪白紧致的立领,只在领子边缘和上方的盘扣是一抹殷红颜色,宛如雪中的血痕。

  “入门先观来意,既开言切莫踌躇。

  白翡丽说:“凭感觉吧。”

  余飞:“不排了……”
  言佩玲说:“这事可就大了,多个私生子,大婆的儿子能分到的财产就少一半哪。她能不闹?这大婆可是个厉害人,硬是踩着原配上位的。可怜之前那位原配,直接就自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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