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德簿.星海_短暂的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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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德簿.星海》

 “龚大人,对摄政王来说,谁为这些士子的恩科之师并不重要,为大靖选才才是最重要的。至于为什么会选择你,刚才摄政王已经说过了。”魏谏拍拍龚季柘的肩膀,朝石阶下走去。。

  年节过,时间一转已是初春,三年一次的恩科春闱正式开始。大考之前各地考生入京,这次恩科乃右相魏谏和礼部尚书龚季柘主考,大考顺顺遂遂,风平浪静,让还记得三年前恩科事变的众人放下了一块大石。春闱结束后,等着放榜消息的士子们留在了京城,一时间帝都热闹纷繁,诗会不断,更多了几分江南的文士之风。自帝梓元执政后,气氛肃凝的帝都还是头一次有这样轻松的时候。

  连澜清终究没有倒在地上,君玄接住了他。她的神情依旧淡漠,可她不知道,她的唇角早被自己咬出了血,接住连澜清的手颤抖不已,眼底只剩一片空茫。

  这两个人,一个平日里温温润润现在指使人起来随性无边,一个桀骜不驯现在却服服帖帖半声不吭,倒真是一物降一物。

  韩烨握住帝梓元的手,就这么屈下身坐在她身旁。帝梓元半白的发丝被风吹起,缠绕在两人交握的手上。

  绮云殿书房,谨贵妃正在练字,芍药来报帝承恩求见。

  云景西山,山顶,东宫三百亲兵以一当十,把努昊的三千兵士始终拦在山顶中军大帐的百米外。
  “姐,我不是温朔。我是帝烬言,我是你弟弟,帝烬言!”

  如今想来,仍是闻之可泣,悲恸难以。

  落叶泛黄,犹如渐枯的心境,帝梓元合拢掌心,转身离开了坟冢。
  他这么淡淡一笑,如春风拂柳,暖了整个归元阁。

  半月后,季子期被困雪山的消息秘密的被送入了皇城。

  韩烨望向书房外谨贵妃消失的方向,终是伸手接过了装着京畿兵符的墨盒。
  她的梓元,就这么在他死去的地方,孤孑一人,一夜之间,华发半百。

  是夜,被苏太医救回来的嘉宁帝半躺在乾坤殿的软榻上,他一米远处跪着风尘仆仆从西北赶回来的禁宫暗卫。

  吴升满脸为难,又不敢劝住暴怒的韩昭,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帝梓元停下脚步,目光落在他脸上,只问:“你知道了?”

  “既是故人,便早该故去。”韩烨坐得笔直而冷然,“人生过长,故人旧事,不若早早放下。”

  可这里,是和第一层截然不同的世界。
  靖安侯府,后院假山石亭里,洛铭西摇着蒲扇躺在美人榻里纳凉,一双凤眼半眯半阖,晋衣锦带,极尽风流。

  “如若……”帝梓元的声音干涩疲累却又铮铮入耳,她握着棋子的手不自觉收紧,缓缓开口:“如若不为大局所想,权当只为故人,你是否……”愿意留下?

  “施府外屯兵数万,你如何把他带出去?就算能带他回去,北秦也未必会退兵投降?”
  莫天的目光落在帝梓元身上,全新而审视,从今以后,帝梓元于他,已不再是敌国属臣如此简单。

  “连北秦皇帝都没有我的画像,何况其他北秦人?”帝梓元过往十年都以任安乐的身份现于世人面前,恢复身份时已位高权重,这一年在战场上也多以盔甲示人,北秦探子难近其身,自是不知其容貌。

  那一日,十几坛上好的女儿红被两人灌了个干净,北堂晏记得那日枫叶正红,枫树下的女子醉得一塌糊涂,终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韩烨眉眼如墨,一双眼却空寂到毫无色彩。

  “我季子期有生之年,不夺回天壑城,绝不卸下一身战甲!”

  绿莲被骇得一跳,腿一软差点跪下来,只喏噎唤了一声“小姐”,呐呐不敢再语。
  “烬言不想让韩云卷进朝堂争斗里来。”帝梓元叹了口气,“他是想到了安宁,不愿让韩云遭受同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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