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竹马是消防员[柴犬]_大年三十(18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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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梅竹马是消防员[柴犬]》

 可能是为了脱身方便,这辆雷诺风景并没有锁,后备箱的门也没关——撬棍什么的可都是从那拿出来的。她观察了一下后备箱:和想得差不多,雷诺风景的后备箱空间还是蛮大的,里面凌乱地堆着偷车工具,还有盖它们的一块大黑布,这里有充足的空间可以藏一个人——如果是菲亚特500那种小车,她就只能赌他们会有两个人坐到偷到的新车里去了。。

  这样的人是不能谈恋爱的,他们也许能学着去接受,但可能一世都学不会回爱。

  信息不对称之下,想象的翅膀就会开始放飞,在盗火者面前,他们唯一能用的,也就是他们尚且对傅展的身世一无所知这个筹码了,第一时间拿到补给包以后,还算是找回了点主动。接下来,就只能等盗火者自己决定了:俄罗斯人被渗透成了筛子,傅展和李竺反而似乎更可靠,是把密码给他们,先拿到一个备份再说,还是坚持把资料交给俄罗斯人,恐怕最后连一个备份也拿不到?

  想到电脑里留存下的视频录屏,他的心跳安稳了些,安全感无由地滋生了出来,K清了清嗓子,“盯住难民营附近的摄像头——应该差不多也快开始了吧?”

  即使如此,他们也急于逃离,宁可在大海中孤立无援寂寞地死去,而那些中产阶级中也只有最恶的人能到达这里,食物、清水都是稀缺资源,每一艘船都严重超载,补给永远带不够。如果欧洲人不让他们靠岸,这漂泊就得无止尽地继续下去,蛇头赚得盆满钵满,但难民船每天都有人死去,活下来的人越少,资源就能支持得越长。所有的难民都爱闹事,他们对收容他们的国家毫无感恩之心,做起恶让善良的本地居民瞠目结舌,不明白怎么有人能如此玷污善心。但一切有果必有因,在叙利亚与大海上发生的一切,使得踏上欧洲大陆的难民就是最孔武有力、最恶的那一波,真正的老实人都在黎巴嫩待着——自叙利亚战争开始以来,这国家已经收容了最多的战争难民。

  “总不会就为了个冰淇淋。”傅展笑了,从塑料袋里拿出两个纸包。“——还有这家的热狗啊!你得珍惜米兰,这里可能是唯一一个景点附近有卖正宗美国热狗的城市了。”

  “我不想做保安——见不得这些,在阿富汗失去了那么多战友,他们是为了保家卫国来的吗?不,大多数人是为了学费贷款,那笔巨债对于J.J.Jefferson这样的巨星来说,不过是一顿饭的价钱。我有个老伙计胡迪,他就去做了她的贴身保镖,‘很甜的女孩’,他说,‘就只是她办一次晚宴要花太多钱了’。在明星身边待久了你会更意识到这世界有多畸形。在这儿,你拿到得很少,甚至不足以在曼哈顿维持体面的生活,但在伊斯坦布尔,够了,你已经是人上人了——我在阿富汗为国家留下了两个弹孔,就在这儿,但回到国内我他妈的依然一无所有,没有家庭,PTSD毁了你进入一段稳定关系的能力,没有房子,没有工作,你在阿富汗出生入死,只是让政客们可以继续在华盛顿杯觥交错,而我只想拿到我应得的待遇,我应得的,不是吗?”
  “做得挺好的。”傅展说,他扯了扯领结,“还不自信什么,这不是很出色地完成了你的部分吗?你早该参演电影——虽然今早我没看到,但刚才你的表现,简直是世界级演技。”

  “七分钟后可以会合。”

  她的眼角有泪珠沁出,“是不是叙利亚人就活该去死?他们支持内战的时候为什么没想过这点,我们站在这里,不是靠你们的恩赐,这是我们应得的,应得的……我们在难民船上,每一天都有亲人死去……”
  “但他们不在阿尔及尔靠岸。”

  他发现有人盯着他看,猜到是谁了没有?她捂了头巾,脸上架着眼镜,不施脂粉,他能认出来吗?

  布达佩斯有人上车。
  “吉姆!出什么事了,卫星刚断了线,我们接上了备用线路。”熟悉的声音着急地响起。“你有什么发现吗?”

  沉闷的爆炸声,骤然亮起的火焰几乎把天空都点燃,汽车就像是纸糊的玩具,被掀起半天高,人就像是破布娃娃,在半空中飞散出来,洒向四面八方,零件炸了一地,隔着一百多米,这一切就像是电影一样不真实,李竺从地上站起,默默地望着这一幕,欣慰中不无遗憾:炸成这样,估计是捡不到什么补给了。

  她直直向H走来,在他对面坐下,服务生送来餐牌,被她摇头回绝。
  “这儿有个地道。”随着机器的轧轧声,操作工人扭头说,人群聚拢在周围看热闹,氛围不凝重,反而像是热闹的聚会,死人城的小孩对这些机器充满敬畏,探头探脑。“也许可以往前挖一下房间。”

  她的心猛然一沉,扯扯傅展衣角示意他看,和他交换一个眼神:恐怖袭击?政变?叛变暴动?

  “所以呢?”
  ——这一次,施密特的鼻尖一直在滴汗,他看起来比昨天紧张十倍。

  “骗不到就只能去开罗了。”这问题傅展也不可能给出绝对的答案,他们的行动现在只能拟定模糊的方案,具体该怎么实行主要看美国人打算怎么对付他们。“没有密码,这U盘毫无作用,就这样交上去,更大可能是束之高阁——这也就意味着美国佬达成自己的目的,不付出任何政治代价就把U盘消声了,你愿意吗?”

  “……你就不怕他觉得自己再也收不到尾款了,给我们找艘漏水的船?”
  说实话,李竺很怀疑这件廉价的,散发着尘味儿的人造丝长裤和水钻抹胸在老板心里除了招徕顾客,增添店铺气氛以外还有什么作用,奥斯曼土耳其的后宫女奴也绝不是如此穿着,不过这时候她几乎是心怀感恩地抱着衣服缩进了店后阴暗狭小,和做饭用的煤气灶安排在一起,明显是被老板灵光一闪指定的‘试衣间’里,傅展也抱着为她拉帘子的神圣使命跟了进来。

  雕刻刀带着她的体温滑落掌心,心跳像是超越了某个速度,她的内心忽然一片宁静。

  还好,并不是告发,说了几句,法蒂玛转身走回来。

  “这就是人性——总想回到从前的生活里,不分轻重缓急,才刚休息一晚上,就开始迫不及待地摸索人生的意义。”其实他的语气并没有太多讽刺,更多地是冷静的观察。“如果你想有所成就的话,我劝你还是尽快摒弃这种爱思考的恶习,它对你的天赋是严重的阻碍——至少在这样的游戏里,靠着本能,你会更好地活下去。”

  他挂上了电话,伸了个懒腰,探头看看法蒂玛的动向,老妇人已经倚着凳子睡着了,看起来对罗马正在发生的打砸抢毫无兴趣,一如她所说,这不过是叙利亚在过去两年间的生活。“进展不错,接下来就等他们的决定了。”

  “真想好了?——这一步踏出去,以后可就由不得你了,这不是说退出就能退出的事——”
  “然后什么?Y,你想看看北京对于中国国航的飞机被击落的反应吗?或者是在其中发生的命案?”声音变得冷酷起来,“还是你认为我们能把飞往北京的班次安排在中国自己的飞机之前?你知道那要动用多少关系,那会让我们变得多么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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