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日之崖_蛇盾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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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日之崖》

 曲夫人娘娘刚想要启开了淡薄的唇线,思绪间的银光一闪,君上方才朝她言说册上官大人为总判院事,她还在惊讶为何君上会对她这样言说,如今想来,目的便应是在这里了。。

  “疟疾之症极为的难忍,我这仆人在医术上有些造诣,若是你不嫌弃我等多管其事的话,我二人便是能随你走上这一遭的。”原来君上打着的这主意,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上官淳耳头首一低,整个身子都跟着后头倾扬开去,她知道,她的这一席话足以让着祁王后心思不断地起伏了。

  “大人的吩咐,奴才谨记在心,请大人放心。”小李子承了上官淳耳的嘱托,必会办好此事的,只是可惜了玉珠姑娘的一片痴心,希望玉珠姑娘嫁过去了,能过得好,这样上官大人的心下,才不会夜夜愧疚了

  “如今形势于咱们有益,但咱们总得多上几个心眼。”上官淳耳想着,良美人娘娘的辰北殿,看来已有好多双眼睛在盯着了。李元碌给她提的这个醒,叫她心下里捏了一把冷汗,幸得小顺子那里她并未有打草惊蛇。

  好不容易用完了晚膳,上官淳耳舒舒服服地宽了衣带,解了身上的束身布,淌进了兑好了水温的木桶里,在兵营里走了一圈,身子也是乏力得不行,再加上骑马一件上的担忧受怕,如今身子泡在了温水里,真真是无比舒畅着。

  “父亲,眼下里代莹只怕是连出头之日也没有了,可要如何是好。”祁代玉也有一些焦心了,君上处处针对祁家也是常事,但如今接着两位占了重职官位的官员被贬之外,代莹的王后位也是岌岌可危。
  “怎么,本王的谕令连着王后都要质疑三分?”君上横眉收拢,将极重的话头落向了祁王后,以为身子有疾,他便就能多顾惜着了?

  平静淡然,却又暗藏杀机。

  “君上。”君上独坐在正阳宫的桌案间批阅着折子,一声嘶哑的声线在君上的头顶响起,君上身形一顿,手里的毛毫也随之而搁落在笔架间。
  踏出了辰北殿的门坎,然淡扫了一眼正一手扇着炭火的小侍女,顿时一计落上了心头来,她朝着那小侍女缓步而去。想要将事情办得妥当,又要不将罪责落到了自己的身上,那么,便就要找好替罪羊。

  只不过,那暖意打在上官淳耳的身上,觉得太过于沉重了些,君上动怒便是一场的血腥,这若在盛怒下的笑意,怕是会更加惨烈些。

  院门深深,正对着延福宫正大门的便是正殿翎礼堂,翎礼堂外蜿蜒着一弯横廊,廊上的柱子用了杉木所铸,怕被虫蛀蒙上了一层的绿漆,横廓的顶头两端种了两棵红梅树,迎着寒雪压枝开得分外艳红。
  然淡心下里也不由得怒意横生,同是进得宫来的娘娘,风惜柔不过是四大家族最末的风家出来的女子,怎么能跟她们李家出来的小姐相提并论,如今上官大人也去了风美人那里,她就不得不担心一番了。

  君上闭着眼眸,询问了李元碌一句,“临走之时,他还有何话说?”思绪转了一大半,君上这才问了上官淳耳的事。

  小顺子脸面上有笑意地踏进她的殿门里,瞧那面色,有些讨好的意味来,上官淳耳却是客客气气地迎了小顺子进来,“顺公公,可是有好些日子不见着了,怎的有空来下官的殿里呢。”
  君上正坐在堆满了折子的桌案间,一手捏着自己的额间,眼眸轻闭,瞧上去分外的疲倦,她瞧着君上的面前搁着摊开了的折子,看来,君上正在烦忧着风家之事,她收了眼眸,朝着君上微一俯身,行了一礼。

  上官淳耳微阖了眼眸,复又睁开时,却多了一股的清明,同情归同情,但族人之仇归族人之仇,两者并不能相提而去,祁家当年在陷害宫家之时,也未有手下留过情,她这般的凄凄然地,反倒还有一些矫情了。

  “微臣,知道君上的心思。只是,君上若是不叫着微臣瞧上一瞧,微臣是绝计不会心安。君上疼微臣,喜微臣,为了微臣揽了罪责在身,君上是北周最为尊贵的王上,若是微臣连这般的勇气也无,那么。”上官淳耳掀了衣摆,就势对着君上跪了,“微臣唯有一死,方才能还了君上的恩情。”
  小李子不解了,“那这么一来,会不会是姜太医想着良美人不若王后娘娘的位份高,想要另找靠山呢,姜太医那般的人,心思从来都是多面的,良美人常时让着姜太医寻了方子,难保不会惹得姜太医不得不去依附王后娘娘。”

  一身暗沉色的劲装,身侧边还佩着一柄同色长剑,瞧上去就是宫中侍卫的装扮,她微一挑眉,思绪在脑子里过了一圈,宫中的侍卫她几乎都不认识,而这人竟能一口喊出了她的官位。

  所以,他才会有这般的胆子敢把那玉坠搁放到了君上的桌案间,君上自顾自地冷哼了一声,唇线间的笑意分外的明显,“倒不晓得本王王后的娘家还能将手伸到兵营里去了,贪心不足,欲壑难填,好得很,果真是好得很。”
  姜太医瞪圆了眼睛,上官淳耳这话的意思,即便他是傻子也是听得出来,这两张方子上的笔迹有明显的差异,而且看不出来是出自同一个人的手笔。

  “成王败寇,愿赌服输,全不过在一个死字,那又有何足惜。”瘦高男子跪在堂下头,浑身上下里沁出来一股子毫不服输的气魄,若是此人能够被君上所用的话,便也算是能够尽忠的,只不过,这人眼下里,当真是不可取用。

  当真是他们小瞧君上了,君上给他们摆了这一道,就是要从内部里头攻坚,曲大人不由得长叹了一口气,曲家涉及其间的事情甚少,当年不过是借此上位罢了,但其他三人则是不同,根除人宫家在朝上的根基,又喧兵夺主大吃几口,如今闹了绞疼,全是自找苦吃。

  “玉珠,你应该有更好的人生,本官如今身为总判院事,总是要在宫里头行走。而你不同,你可以出得宫去,你能有更好的前景,这件事总是我对你不住,若是你要恨,便就恨吧,那样你会好受一些。”

  君上僵着一张脸坐在正阳宫的正殿龙椅上头,看着一脸傲骨卓然的慕阳,挺着修长的背脊跪在殿堂下头,他的怒火就如同火焰在燃烧。

  “哦?原来是这般回事,我堂堂北周之地,竟然有这等卑劣鼠辈,也当属是混账了,既如此,此人便就交于各位处置。”君上抿唇一扯,双手尽数背在身后,没半点想要阻拦的意思。
  “想必这会南蛮子的国主也是有些满意,耶律家在南辽也算是望族,若是不好拿捏,便只能除去,想法是对的,方法上却有些偏差。既然是出自慕阳之手,本王便就交给他全权处置,你给慕阳带个话去,此事无需请示,让他酌情定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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