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善被人骑_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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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凄善被人骑》

 另只手提柄竹制鱼竿,召了朵棉白的云彩的青年盘腿坐下,随口道:“不过午睡的功夫没见你,竟跑凡界来了,能耐见长啊。”。

  鱼丸觉得他腰部以上脖子以下的某个地方有些略微发涩,鼻子也有些发酸,美人儿的话云淡风轻好像满不在乎似的,他却觉得她应该很在乎,非常非常在乎。

  收回神思,她最后看一眼瓷颜,转身踏上木质的楼梯,善良的留给瓷颜一个美好的祝福,“祝你们百年好合白头偕老,当然,若帝君愿意娶你的话。”

  真正觉得苦的人,该是帝君啊,他默默无言的做了那么多事,一直承受着不该他承受的痛苦,他是高高在上的帝君初微,他要甚么都是一句话的事,他没必要等她三万年的。

  她收回视线“啧啧”叹了两声。这头魔物落在帝君手里,算它命好,帝君出手利落是三界共知的事儿,凉月剑刃锋利,它死的不必那么痛苦,不过是伸伸腿的功夫。如若这头魔物落在无妄手里,命运便比较凄惨了,无妄先会挑剔一番它的长相,挑剔完了,再絮絮叨叨责怪它耽误了他睡觉的功夫,等到叨叨的嘴皮子疼,才出手了结它。

  她有些奇怪,拉开身上的毯子,打算下床倒口水喝,先润一润嗓子,再将昨晚没看完的戏本子取出来看,顺便多等鱼丸一会儿。双脚方一及地,她抬手去取架子上的袍子,忽觉左眼跳的厉害。

  她眼也不眨的盯着白裳青年看,凉月剑气势汹汹,虹光呼啸着朝方悦飞去,眼看即将穿透方悦的身子,他仍低着头,不作任何反抗。桃华心下有些奇怪:方悦向来不是省油的灯,不可能由着帝君杀他,但瞧他动也不动的样子,似乎放弃了抵抗,难道方悦当真被帝君唬住了,料定他自个儿今日插翅难逃?
  她不愿睁开眼,她知道,只消她睁开眼,帝君就会离她而去,他们当真再无相见的机会了。可她抵抗不了那股拉扯感,眼前的光亮愈发盛放,她贪婪的望向黑暗里的那道虚影,舍不得挪开眼。

  想念可以穿过千山万水,亦可以穿梭千年万年。他单身了这么些年,倒不曾尝过想念一个人是何种滋味,但他试过思念一样东西。

  桃华当时并不知她赶上了魔界的人口大普查,只是觉得那样多的魔兵全副武装的挨家挨户盘查,兴许是因魔界发现有神仙混了进来。
  前行的步子放缓几分,初微偏头,一缕发不安稳的垂在额前,极认真的同桃华道:“你身上熏的是甚么香?”嗓音纯净,温柔中带着清闲,配以他飒然的容貌,端的和蔼青睐。

  黎里笑的愈发开怀,“棠玉同我道你最近爱看志怪神魔的书籍,如今瞧来,你果然看的认真,这样光怪陆离的话也能被你一本正经说出来,也是入了魔。”

  棠玉从小到大读过的书算全了也没几本,若带有图画她尚能看几页,全是字的册子她是从来看也不看的。书中自有那个黄金屋,书中自有那个颜如玉,八成也有小人说话逗趣。公主认识的字比她多,许是真觉得册子有意思才笑的这般吓人。
  瓷颜惊的面无血色,来回晃着身子,带着哭腔道:“师父救我,她已经疯了,疯子什么事都能做出来。”

  残夜渐渐褪色,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着,月亮只剩下一半时,桃华枕在帝君的臂膀中迷茫了。

  虽然有些话听的不大懂,甚么凡界啊你们的,说的她好像跟他不是一类人似的,黎里仍是着急,原本放开的拳头重又捏起来。桃华生怕他再往玉桌上砸,他的手伤了倒无所谓,玉桌若是碎了,她再撑腮时找不到支肘的东西,会很不舒服。
  初微理了理枕头支肘起身,墨色的发渐次分开,恰如一张成色上好的毛毯子,拖至脚踝,懒懒道:“怎么,不愿意么?”几缕头发不听话的跑到前额,平添几分魅惑,“昨晚你死死拉着我不松手,铁钳子似的难脱,我挣脱许久也没挣脱出去,外袍也被你扯坏了。”桃华顺着他的目光看向挂在床榻边衣架上的男性外袍,从袖子一直撕裂到前襟,初微继续道:“好容易脱了外袍准备走,你又伸手来扯我的内衫,我总不能光着出去罢,若是被哪位仙家看着了,传出去对你我的名声都不好,所以我便在你旁边睡下了。”吹开额前的碎发,总结道:“嗯,昨晚就是这样,只是这样。”

  桃华似懂非懂的点一点头,算是明白了指甲盖大小的那么一丢丢。原来,帝君是在拿她做实验,找一找存在感,探一探缘分的玄妙。

  无妄想记住这一日,因为帝君他老人家终于换了个颜色的衣裳穿,还是闷骚的红色;但他亦想忘记这一日,因为他从没遇到过求他办事的人这般理直气壮斤斤计较,他任性洒脱惯了,有些不痛快。
  恐初微发觉到她的失态,桃华抬抬眼皮子走神儿随口道:“帝君的品味果真不同凡响,一座收妖的塔也涂了颜色,湖蓝色着实有灵气。”白皙的手无神识动了动,“塔底下也涂了罢?”

  初微若有所思的抵着下巴,光洁的额上覆着一块碧色护额,衬得他面庞更为清逸俊朗,说不出的魅惑人心,懒散道:“那你觉得,罚你做何事比较合适?”

  寻找鱼竿的过程中,桃华很想甩自己一个大耳巴子,叫你不长记性,叫你忘性大,活该大晚上的过来冻这一遭。她本想真的将这个大耳巴子落实,手都抬起来了,一根长长的棍状物体赫然出现在她的正下方。
  鱼丸刨坑埋桃花瓣时桃华想了想,她觉得,大概是因为初微认为杀她是理所应当的事,她曾经是祸害三界的叛徒嘛,人人得而诛之,初微可能认为他做的很对,所以对桃华完全没有愧疚或是惧怕之情。

  帝君果真了解她透顶,提前知晓了她的心思,是以反其道而行之。她败得心服口服。

  她也曾问过流封,流封说他暂时没想这些事,他只想一心做好手上的事情,让帝君更加倚重他。

  打定主意,她挠了挠脑袋,随便重新寻了个话头,“那个……瓷颜方才不是说瓷骨在初云天等你么,帝君怎的去了无生谷取雪水,魔界动乱的事涉及的不单单是仙界,还有天下的苍生,帝君应以天下苍生为重,取雪水这事,不用劳动帝君您的。”

  她到荒凉冰冷的不周山时还不会抬头,饿了三日虚弱的连啼哭的劲儿都没了,嘤嘤嘤的似蚊子哼哼。

  回初云天的路上,帝君饶有兴致的同他道:“小桃这趟重生后变了不少,为人有担当,犯了错也知晓主动站出来承担了。”
  她隐了身形飞到壁国王都,盘腿坐在城墙楼上,从兜里掏了把炒熟的瓜子,垂首看民不聊生的一片凄惨之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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