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龙樽_“疾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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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龙樽》

 当年,落花人独立,微雨燕□□。。

  见郑溶摇头,苏萧细细解释道:“在戏班里,除了有让男子扮作旦角的乾旦,也有让女孩子扮作生角的坤生。通常这种女扮男装的坤生在南地较为常见,南地女眷众多的望族,家中都会备有这类家养的戏班,以供家中女眷日常娱乐之需。可是女子扮作男子,到底在身高上不如寻常男子,所以那些扮作坤生的女孩子往往会穿一种靴子以增加身高,此靴名唤登云靴,比平常的靴子要高上三寸,若是没有两三年功力,穿上登云靴别说如履平地,就算是站立片刻也难以坚持。方才下官发现太监中有一人,身量不高,脚下穿的正是一双登云靴。殿下请看,这石径雪水初融,甚是湿滑,她随着众人转身行走时,步伐轻快,下脚却十分的稳当,所以下官怀疑那人不仅是个女子,还是个来自南地戏班的坤生。”

  在皇帝眼中,堂堂皇子居然干出这样亵玩朝廷命官的事情,现下正是极紧要的关头,这事情怕又被郑洺这些别有用心的人添了一把火,他今日是被皇帝狠狠责骂了罢?

  此话一出,其余的人都不信此事:“呸!听说那瑞亲王历来是冷面冷心的,怎么肯做出这样的风流事情来?”

  乱云低薄暮,江水凛冽,狂风寒峭。

  礼部人人都知苏萧颇得杜远的赏识,部里的人都道她是走了鸿运,得了杜尚书的重用,她心下却明白,自己怕已经不得已被搅进了两王相争的浑水之中,恐怕也正是由于杜尚书看着她被侯松排挤,反而对她放下心来罢了,有这么一层思虑,她在差事上不得不越发的谨慎仔细。

  银香跺脚道:“小姐也真是的!一点也不知道忌讳!这种事情难道还有第二回么?”
  想到此处,郑洺又懒洋洋道:“三弟把那小夜莺关在你那明晓山的金丝笼子里头,也算是藏得严密,只可惜这鸟儿虽小,在六部上头终究算是挂了名儿,到底不是个长法,哥哥劝你一句啊,你虽说是舍不得,还是早些放了那鸟儿回它的林子罢。”

  郑溶目光渐渐地垂下去,只伸手倒了一杯酒,他将那酒杯握着手中转了一转却没有喝。

  好不容易把这尊菩萨请走了,苏萧王旬两个都长松一口气。
  她的神情犹如落在猎网间的小鹿一般张惶失措:“美人计?什么美人计?”

  沈世春眼见着从自己的轿子里冒出个内侍来,更兼有自己的佩剑染血,一时间也不知如何应答,加上酒意上头,舌头愈发地不听使唤,心中虽知此事甚是蹊跷,可郑清已拂袖而去,旁边的侍卫又呼啦地围上前来,哪里还听他分辨?只将他不由分说地搀进轿子,送出宫去。

  老僧合上眼,不再看那残局:“棋盘上虽有路可走,可贫僧心中早已无路可走。”
  只听那郑求道:“我等曾闻听殿下天赋神力,十八岁时便能拉得开六钧的大弓,又曾在军中历练多年,更有百步穿杨的好本事,今日双喜之机,不知我等昌安百姓可有此等福气见识殿下的一番英雄气概?”

  苏萧老实回道:“下官不知。”

  苏萧不知他为何有这一问,被他这样问得一愣,小心斟酌回道:“殿下虽也是被巨浪卷入江中,可下官卑微之躯,到底也拖累殿下于险境之中,殿下如此厚待于下官,下官自然惶恐万分。今日蒙殿下相救,日后定当肝脑涂地,衔草结环,以报殿下之深恩。”
  这些话,苏萧一直想找个机会和王旬坐下来,论一论其中的关口,解开两人的心结。无奈,王旬总是对她爱答不理,只要自己试探着提起当日的事情,他就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再不冷不热地顶了回来,苏萧倒是不生他的气,只是心里又好气又好笑,直叹王旬的脾气应了他小厮长烟的那句比方,果然是头咬紧嚼子就不松口的死倔的关中驴。

  她想起郑溶一路上如何的以身作则,自觉无有脸面日日赖在马车之中,加上高热已退,腿伤也好了多半,虽精神还有些不济,到底还是自己坚持着又爬上了马鞍。

  邱念钦并不看她,只冷冰冰的肃然道:“邱某乃朝廷命官,所作所为自然是为朝廷效力,又何来投身二皇子门下之说。”
  一场闻喜宴,彼此攀交同乡,相互援引故知,引荐拜上一拜朱门紫袍,杯来筹往间早已是眼色勾动,暗流奔涌,哪里是些简单地以文会友,诗词唱合的典故?

  郑溶看了她一眼,语气格外的温和:“离家万里,自然是想家的。”

  矫诏登基!她浑身冷透,只觉得心中寒气一阵阵地朝上涌动。这天大的秘密,如今被她参透,俗话说得好,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
  今日之事,本到此便是告一段落,可谁人都没有料到,今日之事还远远没有了结。

  所以,那人一转身的时候,她就立马就想起了,这可不是跟在荣亲王身边的三喜总管么!又突然忆起了,今儿晌午,正是官员午眠的时辰,那个两三步就闪进了侯郎中的公房里的人可不正是三喜么!

  那一个凶猛的浪头暴涨而来,直接将她与那军士冲散开了去,她手中没了扶持,心中恐惧至极,不由地双脚乱扑腾,身上厚重的衣袍牢牢地裹在她的四肢上,又重又沉,仿佛带着一股巨大的吸力,要拼命将她向水下拖去。

  郑溶将他的手松开,冷冷道:“妙仁先生莫非是看不出来到底是什么药?既是如此,那本王另请高明就是了。”

  这时只见他脱了最外头的锦袍,缓步走上箭靶场,脚下头是不急不缓,端的是一派英姿勃发的气概,眉目之间更含着一股子威严之气,况且他本来长相极为英武,只是素日间人若玉树,锦袍襦冠,又刻意低调,沉稳寡言,倒将那军中惯有的做派敛收了不少,却叫人忘记了他原本就在军队中历练多年。苏萧突然间恍惚觉得平素间的郑溶是另外的一个人,而此刻站在场子中央的郑溶,才是层层锦衣的掩饰之下那个真正的郑溶。

  那中年男子色迷迷道:“怕不止是吹吹风罢,还不知道那小白脸在瑞亲王的芙蓉帐里头吹什么呢,怕是要使出浑身解数弄得那一位□□……”
  云霞余光看到那银票的数额,饶是春风楼的花魁,见惯了一掷千金,也不由暗暗心惊这景公子的大手笔,若是有这么大一笔银子,莫说是两三年的吃穿用度,就算是赎身,怕也是不差多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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