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之血脉三国_苦海无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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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之血脉三国》

 郑溶放下酒杯,扬眉道:“姑娘一曲歌喉尽通人意,如此冰雪聪明,怎么会不知道呢?”。

  郑洺支起头,颇有兴致地道:“何解?”

  刘正掐着指头细算:“根据下官推测,不出十日,必到昌安。”

  杜尚书道:“官场历来变幻莫测,谁也难料下一刻的事儿,怕是黄达自己也没料到,今日进了刑部大狱的反倒是他自己。方才虽然有殿下的提点,也幸亏你是个机灵人,才立马想通了其中的纰漏,再一个是黄达他们必然是未承想到殿下今日会亲自到礼部来,行事到底欠了点周全,若是他们事先疏通了咱们礼部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将黄缎九龙曲柄盖偷偷藏匿下一对,今日之事怕是殿下也救不得你了。”

  苏萧躬身一揖:“在下苏萧,与王兄同住此处,同为今科贡士,如今刚分到礼部主客清吏司,领了从六品主事的缺。”

  丁惟见苏萧并不回礼,更无动作,忙低声唤道:“苏兄台——”只见苏萧却突然转了目光,从丁惟手中抽出手,直接站起身来,拂袖而去。

  郑溶从马上一跃而下,只朝着郑洺微微拱手道:“二哥。”
  他俯下来,温热的气息在她的颈间飘荡:“我定会护你周全。”

  刘沉许思索道:“蜀中苏家?莫不是四年前因为军饷被抄家的那一个?”

  “三军听令,传本王军令——”郑溶的声音沉沉响起,竟是灌足了十足十的内力在这话语之中,三军竟然不需传令官也能清清楚楚听到他的声音在头顶响起,那声音甚是沉稳有力:“此番攻城,许进不许退,许前不许后,破城有功者,本王重重有赏!京师乃龙脉之所,不可烧杀淫掠,不可伤及无辜,有违军令者,本王军法定当严惩不贷!为鼓全军士气,本王将为第一先骑兵,为我军将士开道!”
  今日这事情,倒是很有几分蹊跷。三喜到底和候郎中在商谈些什么呢?候郎中如今掌管着的是皇上万寿节的卤簿仪仗事宜,说起来这差事儿也不难办,现成的祖制摆在那里,样样都是现成的,只消依样画葫芦也就罢了,只是,这差事极是繁琐,极耗人力不说,更不见得有什么油水可捞。

  好好好!她果然是胆大至极的女子!

  他见邱远钦未曾答话,一双眼睛只看着自己,心中不免发虚,又嘿嘿两声道:“若是言语之间若是有得罪之处,还请兄台大人大量,小弟以酒赔罪,先干为敬了!”说罢便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又命青娘重新取了个酒杯来,恭恭敬敬双手捧了递到邱念钦面前道:“还请兄台高抬贵手,原宥海涵。”
  郑溶闻听她这样说,顺势往椅背上一仰,不由大笑道:“姑娘果然目光如炬!”

  在这个节骨眼上,自己安在那郑溶身边的那一颗小卒子便是显出用处的时候了。那苏家满门男丁俱是被斩了首的,苏萧与她那兄长又素来是兄妹情深,为了给她父兄报仇,她甘愿冒欺君罔上之罪,孤身入仕,简直是孤注一掷了,哪能不被他收买?

  自从她醒过来,郑溶便常捧了茶坐在她的床头,与她谈天论地,品诗鉴画,偶尔提起心中的经纬宏图,他也不十分避讳于她,他学识渊博,却不囿于方寸之间,哪怕是说到奇门遁甲八卦阴阳,却也不是落叶无根,浮萍无依,反而总是顺手拈来,闲闲谈开了去,又闲闲地讲回来,于是,这京城之中的人事物什在她的心中也渐渐地有了筋脉,眼界也豁然开朗了许多。
  苏萧连忙躬身道:“殿下见笑了,学生这一通话就如同那盐渍青杏一样,虽是求新,但未必就是好的。”

  他是她的夫,是她的良人,是她春闺里长吁瘦了罗衣的郎君,是她可倚仗一生一世的天地,可如今,他只能这般待她,只能让她蒙着一方喜帕,孤零零冷清清地坐在那里。

  在狱中,阿兄已经被拔了舌头,齿间尽是斑斑血迹,说的话也含混不清,“小九儿,我绝没有做出污了苏家名声的事,他们一心要我认下这桩事,就算是送了命,为兄也绝不能认。”
  可她居然只是停了一停,就镇定自若地走了上来,方寸未乱。

  苏萧也笑道:“刘兄莫要取笑小弟了,小弟离家时候,不过十六七岁,哪里有福气就得了什么妙龄闺秀的青眼了,不过是家中的姊姊们为了哄我,草草做了两个打发我罢了!”

  这句话说得她一愣,却只觉郑溶的目光正从头至脚的打量着她,那目光中似乎还着点厌恶和不耐,这才忆起原是自己心急,不仅未着官服纱冠,更是连着一头青丝也未曾好好地绾束起,只在上头簪了一根鎏金发簪便匆匆地奔下了楼来,这样莽撞的结果便是在三殿下面前又是大大的失了仪。
  三年前,苏萧冒充男子,一路变卖手中的首饰细软,从家乡来到京城,又很费了些雪花银,才走通那些七弯八拐的黑路子,顶替了久考不中的贡院学生,将自己的名字夹带进贡院花册中,现而今终于见了天光,入了仕途,为的就是不能让父兄不明不白冤死狱中。她心里跟明镜儿似的,心知这事儿可算是天大的欺君之罪,前路笃定是漆黑一片,必然一路是坎坷,满地是荆棘。前两日,在那杏子林里头巧遇荣亲王,荣亲王微微透出要提携她一把的意思,这事儿搁着谁脑袋上都是个好事情,可对苏萧来说,到底是福是祸,谁人又说得清楚?

  王旬笑道:“你我两个,说这些做甚?本来就不足挂齿的小事,你倒这样郑重其事起来。你不知,王某从来不耐烦那些迎来送往,闻喜宴罢了还有同年会,同年会撤了还有樱桃宴,再跟着又是琼林宴,今后,咱们还怕少得了这些虚文?”

  那参军面红脖子粗地硬邦邦道:“末将职责所在,万万不可从命!”

  如今京城里头不能离人,一方面是和缓这老皇帝的疑心,另外一方面自然是为了防着老皇帝两脚一蹬,什么话头都没留下,叫郑溶抢先登了位,可就功败垂成了。郑溶推病说腿疾复发在府静养,难道也是打好算盘,要留在京城等老皇帝咽气,好与他一争高下?

  王旬看苏萧精神终是不济,帮忙打发了贺喜的人,待到一两个时辰那些道贺的人慢慢散去后,他又张罗着让绣娘给苏萧熬了一锅滚热的米粥,就着店家晚间送上来的两碟子清淡的小菜和苏萧一并吃了晚饭。

  若是她真是个女子,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只是——这世上怕是寻不到这样的女子罢?
  闻讯赶来的文九等人早已伫立城墙之下,见郑溶安然回来,忙几步迎上前去道:“殿下可还安好?昨日殿下如此举动,我等俱是六神无主,今日幸而殿下平安归来,若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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