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不言_回马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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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深不言》

 萧靖北忙道:“宋娘子,这是钰哥儿和靖娴这些日子住宿的费用……”。

  “哦,宋娘子,你放心,我柳言一生医人无数,你父亲和小弟我定会全力诊治的。”柳大夫走到炕边,翻看了荀哥的眼脸,诊了诊脉,又在荀哥全身上下摸摸捏捏了一通。

  宋芸娘道:“钰哥儿去爹爹那儿读书了,母亲可能带着妍姐儿去看他了。至于王姨娘,她还留在靖边城呢!”

  许安文乐道:“荀哥儿这是要我别只顾着读书,还是要放松放松。”

  萧靖北怔怔看着侃侃而谈的芸娘,又是赞叹她的聪慧,又是感叹她的善良,他默默地将柳大夫和宋芸娘送到永镇门口,又对二人深行一礼,目送二人走进城门后,便毅然转身,深吸一口气,迈着稳健的步伐向萧家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说实话,咳咳,一写到这些男女主角互动的地方,就不知该怎么写了。写的淡了,看着寡淡无味,写的浓了,又腻得慌,很是纠结。众亲们凑合着看吧!(*^__^*)

  萧靖北忙笑着回礼,心中却很是纳闷:不知这许安平和芸娘是何种关系,许安平一看便是对芸娘情根深种,只是芸娘虽然神色始终淡然,但是却一口一声亲热地叫着“安平哥”,看上去似乎十分亲密……他不觉心中涌现出一股酸涩之意,看着意气风发的许安平,想到自己的待罪之身,想到低矮的茅屋里那一家子老小,特别是京城里还有一个和离了的妻子,便觉得有些自惭形秽,虽然内心很不愿意,但腿还是下意识地往旁边挪开了几步。
  “嫁人了?那就好,那就好!”孟云泽甚是欣慰,笑得怡然而轻松。

  三日的时间实在是太短,宋芸娘他们刚刚知道了这样惊人的信息,还没有来得及欢喜或者担忧,又被这个“三日”的期限给震住了。

  张氏、李氏、萧靖娴、王姨娘和钰哥儿躲进了许家的地窖,宋芸娘将地窖门关好,上面略略铺上些雪,稍作掩盖,又急忙同宋思年他们一起回到了宋家。
  孟云泽看着钰哥儿酷似三姐的眉眼轮廓,心中酸涩,柔声道:“你母亲现在很好。她……以后若有机会,她自会来看你。”

  众官员一听,都面露喜色,纷纷下跪叩谢。王远摆摆手,话音一转,又冷然道:“只是,老弱妇孺可以离开,青壮男子却一个都不准走,否则张家堡靠谁来守住?”

  严炳看了看地上的鞑子咽喉处的羽箭,又是大吃一惊,“好精准的箭法,这是哪位将士射杀的?”
  宋芸娘深叹一口气,无助地坐在家里,听着远处传来的阵阵马蹄声,感受到地面在不停地震动,心急如焚。

  万巧儿掩嘴笑了笑,“谁跟那一帮粗汉子们一起吃酒,我刚才已经在厨房里和宜慧姐、秀贞姐他们一起吃过了。”原来,万巧儿、刘仲卿的妻子孙宜慧、白玉宁的妻子吴秀贞,还有其他几个萧靖北相熟军户的妻子们,这几日都在萧家帮忙,方才婚房里叽叽喳喳的女子就是这些人。宋芸娘看着言笑晏晏的万巧儿,突然觉得自己已经进入了另一个全新的世界。

  芸娘想了想,又有些发愁,她犹豫道:“只怕现在做这些确实有些难度。之前我做的那些,都是平时趁着去山里打柴时,沿路顺便采了些有美容护肤效果的桃花、杏花、丁香之类的鲜花,取其精华,再加上牛油、猪油、鹅脂之类的油脂调和制作而成的,成本倒也不是很高。只是现在百花凋零,倒不是很好做了。”她转念一想,又笑说,“不过也不是不能做,只是成本却要高一些,可以去药铺买一些有美容功效的中药磨成粉,和油脂调和,也是可以的。”
  王姨娘更是又急又慌,几乎快淌下泪来,“不知道啊,一回来就把自己关在房里,怎么也不开门,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宋芸娘直觉得一股怒火直冲头顶,她猛地站起来,“荀哥儿小小年纪,又没有惹到他,那胡癞子为何如此歹毒?幸好荀哥儿福大命大,否则,从那么高的城墙摔下去,送命的可能都有……”芸娘越想越怕,越怕越气,恨不得立刻将那胡癞子千刀万剐,方泄心头之恨。

  许安慧笑着拦住她,“急什么?我还没有说完呢!我想着你前些日子托我舅母卖的面脂只怕已经卖了一些,便干脆替你做了主,让我官人先去舅母处取你卖面脂挣的钱,再用这些钱买米粮油盐。想不到,你的面脂卖得挺好,已经卖了一大半,挣了六两多银子。我家官人便照着我开的单子给你们家也各买了一些粮食物资,却是将银子用了个精光,一钱都没有留。芸娘,你不会怪我自作主张吧?”
  宋芸娘感激地看着许安慧,谢道:“安慧姐,你想得真周到。这些多少钱,我马上给你。”说罢便要进房取钱。

  宋芸娘愣愣看着越来越近的许安平,觉得他和自己记忆中的那个青涩少年判若两人。大概是经过了战火的洗礼,许安平身材更加高大挺拔,整个人更为成熟稳重,他神色坚毅,刚性十足,周身张扬着一股凛冽的气质。

  店老板媚颜笑道:“这位公子气质脱俗,想必看不上那些金银俗物。这几只玉簪雕工精美,是从宣府城高价购回的。只是本地人大多粗鄙,只爱金器,故此只有见到公子您这样真正识货的人我们才会拿出来。”
  宋芸娘一时语塞。萧靖北气道:“宋娘子和我们非亲非故,又没有血缘关系,照顾了你们这么长时间已是不易,你还要麻烦她?”不知为何,他居然带着恼意将宋芸娘刚说的“没有血缘关系”又重复了一遍,说完后又是后悔又是懊恼,却也无法再收回,只好呆呆站在那里。

  李氏不解地看着他。萧靖北只好将近日鞑子有可能进犯一事告诉了李氏,又宽慰道:“说是这么说,但也不见得真的会打过来。边境的军堡这么多,鞑子也不见得偏偏就选中了张家堡。不过以防万一,咱们还是先做好准备。您明日便和王姨娘收拾一下,搬到堡里面去住吧。堡里腾了几间营房,咱们可以先暂时在那里过渡一下”

  北方的春天到得晚。江南已是春暖花开、草长莺飞的时节,张家堡却还是春寒料峭、寒意袭人。寒风仍在原野上呼啸,青云山上还有积雪尚未融化,饮马河面也留有薄薄的浮冰,冬天似乎还舍不得离去,要在这片土地上施展它最后的余威。

  胡癞子看到迎面而来的蜜蜂,开始的时候左躲右闪,可蜜蜂偏偏就直奔他而来,吓得他什么也顾不上,急忙从地上爬起来,撒腿就跑,跑起来又快又利索,哪里像什么腿脚不便。王远一看更气了,“刚才是谁说他腿脚不便的?”

  严炳领命转身离去。王远看着那一堆黑漆漆、泛着金属光泽的鸟铳,问道:“萧小旗,这些鸟铳真的都不会炸膛吗?”

  “哦,是什么心病,说来听听。”钱夫人饶有兴趣地问着,她天天呆在内宅,百无聊赖,最喜欢听些家长里短的事情。
  突然,院门被推开,只见许安慧走了进来,手里提着一只篮子,篮子上盖着厚厚的棉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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