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千雁夏伯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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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淡淡一笑：“跟聪明人说话，何必绕弯子，佯装故作聪明，何况对手是将军这种人物，我无需班门弄斧，自找难看。”。
马蹄轻踩，踏土扬尘，他那般高高在上，不由得让我只能仰视方才可见容貌，天光乍泄，衬得那一身亮甲灼目不已，就似乎跃日而来的战神，让见之人心神皆震。
见我不说话，他有轻声道：“来，我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好兆头？小姐说的是什么？”
台下沙场练兵，人人赤膊上阵，手拿兵器，在光照之下，泛着寒亮之色。人虽多，百千不止，却动作整齐，仿若一人，昂扬如虹的气势，锐利如刀的目光，斗志激昂，同仇敌忾，那威严而肃穆的架势，闻可生惧，见可生敬，确是干练有素。
难道……？
“小姐，您是不是很痛？”小唐吃力一扶着我，轻声问。
我们只跟他到附近马场，便折了回来，方愈要买马，说明应是加快回北越的进程，若是连夜骑马，也只有十日不到的时间，便可以到达北越境内。
话虽说的客气无比，可微微探出的手势，已是让我没有回绝的余地，我抬眼看他，缓缓一拜：“将军请先。”
风呼呼而过，划在脸颊边刀割一样疼，我睁大双眼，风铺上眼珠，酸涩而疼痛。面前的景致从未变过，只有无穷无尽的参天树木不断往后闪去，面前依旧还是望不到头森然树影，夜色茫茫。可眼见身后的火光越来越近，我们与那些人的差距越来越小。
我侧头看他，但见绮丽光影映在他面目之上，光景交错，幻生幻灭，着实让我生出幻觉来，当真像是相识已久的一个人坐在身边，便是从前没有留在我身边，也有日日夜夜的陪伴。便是承担不了那些感情，却也足够温暖我心。
这里没有谁疼惜谁，没有谁委屈了谁，只有如何活下去，留住一条烂命，坚持到最后。
“曹潜，即便我今日落得这般田地，即便萧家被诛，即便我成罪妇，即便翻天覆地，火海滔天，就算直到我死的那一日，我仍有我心里的骄傲。
我扶她起身：“你莫急，听我把话说完。”
江欲晚看都没看，点点头：“随你。”
“孔裔不能久留，通知他即刻带兵归营。”
我浅笑：“放心，北越王那么信任你，他怎会归罪于你。说来，父亲和长兄也算是助北越王一臂之力过，到最后，也是因着这个家破人亡的，说来，不是他亏欠了我的多吗？便是连你也是如此，你干净的双手，也是用萧家的血洗净的。”
沉香一怔，随后娓娓道来，“是您走之后的事，您交代我若是将军大怒苛责便把凤珏交给他，告知您临走前的那一番话，可将军得知您已经跟秦染一起去了宛城并没有任何反应，似乎石化了一般，怔了半晌，随后方才冲了出去。回来之后，将军找我，只问我您是否留下了什么东西。我十分好奇不知道为什么将军会猜得到，可将军苦笑，他说：‘连秦染这般，她都会留下理由让我只可小惩，避免乱了军心，何况是你和曹潜，她笃定我见了东西必然不会再苛责，所以一定会留下，而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那块凤珏。’我见瞒不过，就把玉珏交给了将军。”
“别动，你若起身，我跟你都得死。听话，别动。”江欲晚的身子有些晃，不再如当初那么牢实的困住我身体。
“还剩下我……”他抬起头，不再继续，身体却绷紧如弦，大肆喘息以求平息，稍有安稳，便翻身躺回我身侧，我仍可感到他身体发出的轻颤。
我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发出声音，他嘴角漾起的笑，越来越浓：“便是留不住你的心，也要留得你的人，我可不顾一切。”
“粗略算来，五千有余。”
如不是当日还有恩宠记在心间，我一定以为站在台上斥责我无耻的人，不是那个笑如春风的俊俏儿郎。错了吗？错了吧，或者没有错，这才是天子的本来面目。
小唐似懂非懂，眉心蹙的紧：“姐姐想保护我们，那谁来保护姐姐？”
我接过簪子，插进他发髻之中，抹了抹眼，把手伸进自己衣抱，扯落一块还算干净的里衣，围在江欲晚胸口伤处，再用破烂布条缠好，最后将软甲按在最外面。在徐庄，他亦是用这个办法帮我包扎伤口，现下想来，都是心酸。
你若无处可去，跟着我一起，我们便相依为命，可你不是我的奴婢，你是沉香。以后的日子不知悲喜，可若是我们决定踏出去，可能有的凶险和困难，我需要跟你说清楚，你再好好考虑下，不要将身家性命当做儿戏。”
“小姐，孔裔没有照顾好将军，孔裔该死。”孔裔扑通一声跪在我面前，血从他肩膀、额际滴答滴答坠入泥土，原是冷酷坚毅的汉子，当下，却是泪流满面，头不敢抬。
我点头：“一切就有劳曹副将军了。”
眼看那火光犹如烟花绽放，在定点处灿烂流彩，而后极快的下坠，那方向，正是对着我们这处。而身下的马已然疲惫，速度愈发减慢，连抽打都无济于事，江欲晚似乎受了很重的伤，身体紧靠着我，气喘吁吁。
马蹄轻踩，踏土扬尘，他那般高高在上，不由得让我只能仰视方才可见容貌，天光乍泄，衬得那一身亮甲灼目不已，就似乎跃日而来的战神，让见之人心神皆震。
见我不说话，他有轻声道：“来，我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好兆头？小姐说的是什么？”
台下沙场练兵，人人赤膊上阵，手拿兵器，在光照之下，泛着寒亮之色。人虽多，百千不止，却动作整齐，仿若一人，昂扬如虹的气势，锐利如刀的目光，斗志激昂，同仇敌忾，那威严而肃穆的架势，闻可生惧，见可生敬，确是干练有素。
难道……？
“小姐，您是不是很痛？”小唐吃力一扶着我，轻声问。
我们只跟他到附近马场，便折了回来，方愈要买马，说明应是加快回北越的进程，若是连夜骑马，也只有十日不到的时间，便可以到达北越境内。
话虽说的客气无比，可微微探出的手势，已是让我没有回绝的余地，我抬眼看他，缓缓一拜：“将军请先。”
风呼呼而过，划在脸颊边刀割一样疼，我睁大双眼，风铺上眼珠，酸涩而疼痛。面前的景致从未变过，只有无穷无尽的参天树木不断往后闪去，面前依旧还是望不到头森然树影，夜色茫茫。可眼见身后的火光越来越近，我们与那些人的差距越来越小。
我侧头看他，但见绮丽光影映在他面目之上，光景交错，幻生幻灭，着实让我生出幻觉来，当真像是相识已久的一个人坐在身边，便是从前没有留在我身边，也有日日夜夜的陪伴。便是承担不了那些感情，却也足够温暖我心。
这里没有谁疼惜谁，没有谁委屈了谁，只有如何活下去，留住一条烂命，坚持到最后。
“曹潜，即便我今日落得这般田地，即便萧家被诛，即便我成罪妇，即便翻天覆地，火海滔天，就算直到我死的那一日，我仍有我心里的骄傲。
我扶她起身：“你莫急，听我把话说完。”
江欲晚看都没看，点点头：“随你。”
“孔裔不能久留，通知他即刻带兵归营。”
我浅笑：“放心，北越王那么信任你，他怎会归罪于你。说来，父亲和长兄也算是助北越王一臂之力过，到最后，也是因着这个家破人亡的，说来，不是他亏欠了我的多吗？便是连你也是如此，你干净的双手，也是用萧家的血洗净的。”
沉香一怔，随后娓娓道来，“是您走之后的事，您交代我若是将军大怒苛责便把凤珏交给他，告知您临走前的那一番话，可将军得知您已经跟秦染一起去了宛城并没有任何反应，似乎石化了一般，怔了半晌，随后方才冲了出去。回来之后，将军找我，只问我您是否留下了什么东西。我十分好奇不知道为什么将军会猜得到，可将军苦笑，他说：‘连秦染这般，她都会留下理由让我只可小惩，避免乱了军心，何况是你和曹潜，她笃定我见了东西必然不会再苛责，所以一定会留下，而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那块凤珏。’我见瞒不过，就把玉珏交给了将军。”
“别动，你若起身，我跟你都得死。听话，别动。”江欲晚的身子有些晃，不再如当初那么牢实的困住我身体。
“还剩下我……”他抬起头，不再继续，身体却绷紧如弦，大肆喘息以求平息，稍有安稳，便翻身躺回我身侧，我仍可感到他身体发出的轻颤。
我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发出声音，他嘴角漾起的笑，越来越浓：“便是留不住你的心，也要留得你的人，我可不顾一切。”
“粗略算来，五千有余。”
如不是当日还有恩宠记在心间，我一定以为站在台上斥责我无耻的人，不是那个笑如春风的俊俏儿郎。错了吗？错了吧，或者没有错，这才是天子的本来面目。
小唐似懂非懂，眉心蹙的紧：“姐姐想保护我们，那谁来保护姐姐？”
我接过簪子，插进他发髻之中，抹了抹眼，把手伸进自己衣抱，扯落一块还算干净的里衣，围在江欲晚胸口伤处，再用破烂布条缠好，最后将软甲按在最外面。在徐庄，他亦是用这个办法帮我包扎伤口，现下想来，都是心酸。
你若无处可去，跟着我一起，我们便相依为命，可你不是我的奴婢，你是沉香。以后的日子不知悲喜，可若是我们决定踏出去，可能有的凶险和困难，我需要跟你说清楚，你再好好考虑下，不要将身家性命当做儿戏。”
“小姐，孔裔没有照顾好将军，孔裔该死。”孔裔扑通一声跪在我面前，血从他肩膀、额际滴答滴答坠入泥土，原是冷酷坚毅的汉子，当下，却是泪流满面，头不敢抬。
我点头：“一切就有劳曹副将军了。”
眼看那火光犹如烟花绽放，在定点处灿烂流彩，而后极快的下坠，那方向，正是对着我们这处。而身下的马已然疲惫，速度愈发减慢，连抽打都无济于事，江欲晚似乎受了很重的伤，身体紧靠着我，气喘吁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