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神之怒_我师父家的围墙又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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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神之怒》

 “不……我要说,再不说,就没有机会了。我知道,我的时日不多了……”。

  芸娘羞涩地笑了笑,“巧儿,你别笑我了。谢谢你一直陪着我。”

  萧靖北闻言很是心疼,他小心翼翼地握着芸娘的手,喃喃道:“芸娘,对不起,我不该任性约你出来,害得你受了伤。我看到天已黑了,本想去找你,又怕路上错过……”

  李氏冷冷笑了笑,“我知道他们担心你得父亲的赏识,会夺了他们的利益。从那之后,我便常常嘱咐你在人前收敛,不可漏才,要作出平庸的样子,侯爷慢慢对你不再关注,你的哥哥们也对我们放了心。”

  一会儿工夫,唢呐声和锣鼓声已经近在门口,还响起了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将这一向寂静的小军堡吵得分外热闹。

  议事厅里刚才还是一片鼎沸之声,此刻却突然安静了下来,众人都看着地上的碎酒壶,一片愕然。

  张氏掩嘴笑道:“两个小子正在房里温书呢!”
  芸娘看过去,只见身旁靠着墙坐着一个身形瘦小的女子,却是孙宜慧。黑暗中,她的面容看不太清,不过声音憔悴,带着哭意。

  老妇人前面的一个年轻女子回头鄙夷地看了他一眼,“什么玉容堂?你太落伍了,现在京城里卖的最好的就是凝香雪脂,宫里的娘娘们都在用呢!”

  想着想着,芸娘便有些心酸,忍不住垂下头,几乎快滴下泪来。
  宋芸娘微微一怔,她觉得和钱夫人的那番交谈,只属于自己和她的秘密,因此哪怕亲近如许安慧,却也不是很想告诉,因此便有些支支吾吾,正巧西边厢房里传出齐哥儿的哭声,许安慧匆忙起身走向厢房,芸娘也跟着一起走了过去。

  “还睡着呢。”王姨娘顿了顿,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又追了一句,“早上我起得早,把钰哥儿抱到靖娴床上去了,说不定她现在正陪着钰哥儿,所以没有起来。”

  宋思年欣慰地看着女儿,露出了慈爱的笑容,又问:“芸娘,今日钱夫人找你有何事啊?”
  宋芸娘将粮食拖回家中后,便和荀哥儿随着看热闹的军户们一起赶去防守府。防守府门前的空地上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了许多人,都在惊讶地看着萧靖北他们带回的战利品,啧啧称奇。防守官王远一一查看了战利品,更是喜笑颜开,他挺直背,昂着头,重重拍着胡勇的肩膀,大声道:“好样的,不愧是我亲自选出来的一员猛将。”他环顾左右的副千户、百户等官员,呵呵笑道:“当初我就看出这小子既聪明机灵,又胆大勇猛,故此才派他去最边远的边墩驻守,我果然没有看走眼。”

  白玉宁叹了一口气,看看不远处有一个客栈,便道:“今日赶了大半天的路也累了,不如我们就到前面的客栈歇息吧。”说罢又看着芸娘,语气诚恳,“弟妹,进京也罢,回去也好,你都要慎重考虑,要想想两个孩子。不如咱们先去客栈,休息一晚再说?”

  张家堡一些尚未摧毁的厨房里燃起了炊烟,袅袅升向天空,和漫天飞舞的雪花在空中袅绕纠缠,为雪中的张家堡增加了几分仙境般的美丽和妖娆。
  昨日傍晚,萧靖北换岗后干脆也回了一趟家,将李氏搬家时未来得及收拾的一些柴米油盐等值钱之物和生活必需品都一股脑儿地搬到了宋家,特别是几大捆木柴,在宋家小院里堆成了一座小山,惹得宋芸娘掩嘴笑个不停,连荀哥儿也忍不住打趣:“萧大哥,你不会是要在我家安营扎寨,住到过年吧。”宋思年也笑道:“住到过年最好,干脆就在咱们家办婚事,做个上门女婿好了。”

  殷雪凝低声道:“这些官场上的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我父亲虽然逃脱了当年那一次官场剧变,暂时得以保全,可是才过了两年,又卷入了一场科举舞弊案,也和你们家一样被充军到这边境。”

  “云泽哥哥,我……我是自愿的……我愿意跟随你。”萧靖娴低下头,有些扭捏地低声说。她心中忐忑不安,女子的矜持固然重要,但重回京城富贵生活的诱惑就在眼前,孟云泽又是知根知底、品貌均佳、前途无量的侯门贵公子,比张家堡里的那些贫穷粗俗的汉子不知要好上多少倍,她一定要抓住这个难得的机会。
  宋思年听得声音陌生,不觉一愣,急忙拄着拐杖向院门走去。只见门口站着一名小兵,穿着下等兵的服装,满脸不耐烦的神色,看到宋思年出来,便傲慢地问:“你就是宋思年?”

  室内几人都吃惊地看着她,萧靖娴更是面带期盼。

  只是张大虎一片真心、心志坚定,宋芸娘和吴秀贞又都去帮着劝说,她渐渐有所心动。特别是当她听说刘仲卿已经娶了妻,她终于放下执念,愿意随他们一起进京。
  萱哥儿是花一般的少年,自然容易让小女孩心生爱慕之心。只是宋芸娘没有想到,时隔多年,又是在两家均遭遇巨变的情况下,殷雪凝居然还记挂着萱哥儿。

  宋思年便瞥了宋芸娘一眼,意味深长的拖长了语调:“将来也不知是哪家的姑娘有福气,可以嫁给你二哥……”

  徐文轩自从那日在萧靖娴的及笄礼上见到了她貌美如花、气质如兰的一面,便深深印在了心里。他本是胆小怯弱之人,一年前和几个狐朋狗友在酒楼饮酒,因喝得高兴了,叫嚷的声音大了些,惊扰了正在隔壁房里饮酒的知府公子等人。一边是权贵公子,一边是富豪子弟,双方争执起来,互不相让,又都是带着醉意,便斗殴起来。打斗间,不知谁塞给他一把匕首,他迷迷糊糊地就刺向了朝着自己扑来的人,却不巧正是洪洞县令的小舅子。

  许安平略略松开芸娘,他双手改为紧紧勒住芸娘的肩膀,强迫她抬头看着自己。一股酒意已经冲昏了他的头脑,将他变成一个凶狠的、陌生的人。暗夜里,他狠狠盯着芸娘,眼睛里闪着愤怒的火苗,好像一头受伤的猛兽,他蛮横地说:“芸娘,你不准嫁给别人,不准!”

  三人匆匆赶到宋家,隔着窗子缝看到睡得沉沉的许安平,张氏的一颗心倒是安定下了,可是她看着芸娘,又有了新的疑问:昨晚许安平明明因醉酒留在郑家,为何又睡在了芸娘的房里。

  “哦,差点忘了告诉您了。”芸娘指着桌子上钱夫人他们送的添妆给宋思年看,“今日,钱夫人找我过去,原来是要为我添妆,她送了我一副绸缎和一对金簪。”见宋思年面露惊奇和不赞同之色,芸娘忙道:“我当时已经推辞半天,可钱夫人坚持要送,若坚决不受,反而辜负了钱夫人的美意。她既然决心要送,便绝没有收回去的道理。只不过以后要萧大哥多为堡里的事务尽心尽责罢了。”
  芸娘等人见状便忙告辞,萧靖北趁机提出送他们回城,留下母女三人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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