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乱揸_你连死在这里的资格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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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准乱揸》

 听他如此说,苏萧方道了谢,告辞回府。三喜站在礼部的后门门槛边,目送苏萧出门往西而去。。

  郑溶知上次遇刺的事情跟他多少脱不了关系,只淡淡道:“三哥教诲,小弟必当牢牢铭记在心。”

  邱家虽然让邱二公子与她这样的不祥人成了亲,但是能省的俱都省了,一无亲朋二无主证三无良辰,一顶小轿就将人抬进了府门。熟络的,倒还知道二公子娶亲了,不知道的,还打量着是邱家的老太爷纳了哪户美貌的小寡妇做四房呢,何来什么喜毯红帐?

  郑溶唇边浮起一丝极苦涩的笑容:“相思方的事,许她并不知情,她便是知情了,许是也并不在意罢。”

  苏萧座位本就靠后,她又只是个从六品的衔儿,并不想去凑那些个虚热闹,更喜这厅中的人人都赶着去敬酒攀附,此时竟无一人留意于她,于是她便只管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了,一个人慢慢地啜着酒,托着头看那厅中的江阳歌姬调琴弄筝,舞姿曼妙,倒是很有几分潇洒自在。

  “她们都议论着,咱们长公主大嫁典仪之时,身上那一身名贵绣品到底要耗费江南多少绣娘多少精力。”见皇帝忍不住失笑摇头,又道,“除了那些贵女之外,便是那些卖货郎,也很是关心长公主的良辰吉日。”

  侯松双手抄在袖子里,冲她摇摇脑袋:“无妨,咱们司一贯和内务府常来常往,提前交付些东西也是常有的事儿,你今日便将黄缎九龙曲柄盖清点出来,临到了三日,手忙脚乱的,若是忘了,可是砍头的罪过了。”说罢,又低头继续把玩手中的器件儿。
  两人走近大帐,辛七揭开猩红帘子进去,只听里间传来顾侧焦虑的声音:“殿下,现下民心所向,城内粮草几尽,郑洺已失民心,此时乃是攻克京城的最好时机.”

  皇帝勉力支撑起身体,喘了一口气,哑声道:“郑溶郑洺等诸位皇子身在何处?”

  于是,大半个月下来,两人居然就一直这么不冷不热地杠着。
  苏萧心中隐隐不安,扭头去看那起伏的江水,道:“下官有要事在身,恐怕是没有时间听邱大人的故事了。”

  听了小顺子的话,张德的眉毛终于慢慢松了下来,他转身坐在椅子上,一双眼睛只落在自己的那保养得极好的手指甲上,摩挲了许久,方开口问道:“小双子——喔不,小双姑娘,咱家再问你一次,昨日夜里找你的那荣亲王府上的侍卫,到底跟你说了些什么?”

  妙仁道:“殿下方才问那箭头上涂了什么药,这江湖上能认出这方药的人怕是不出五个。若是遇上一般的大夫,怕没有人能注意出这箭上有药,可今儿却恰好遇上我了,我只一眼便能瞧出来,”他瞥了一眼郑溶的脸色,整个眼睛都忍不住弯起来了,唇边一撮胡子一翘一翘地,“这一贴药乃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相思方。”
  郑溶点头:“很聪明,是不是?若是没有那一味画蛇添足的相思方,就算是文九发现了这枚铜镜,本王或许也只是以为女孩儿家身边最常用的物件,丝毫不会疑心到她身上去。”

  夫婿冷淡,姑婆见弃,等待她这般弱质孤女的,不过是在一方围笼里孤苦一生!自己在那活人坟一般的邱家后院里的半年时日,那些盼着他回顾一眼的痴念,现下想来,不过是白白的痴心妄想罢了!

  她不禁抚额,叹气道:“王兄,今儿小弟身子不爽利,容小弟告个假罢。”
  回京已是暮春时节,王旬并杜士祯等几个要好的朋友在十全楼设了酒席给她接风,席间杜士祯背了众人偷偷问她:“苏苏,听说你这次出去得了三殿下的青眼?”

  不是为了别的,就是因为那一位坐在湘妃竹帘后面的那位俊朗男子。已经过了两个时辰,她低头理了理丝弦,再偷眼看了眼那帘子那边,那个男子从两个时辰前便一个人要了桂花酒坐在那里独斟独饮,她是这城中最富盛名的清倌儿,多少人为着她一掷千金,可是这个男子自打走进来之后,便并未曾正眼看她一眼,他只低头看着手中的酒杯,仿佛这尘世与他毫不相干,他的眼中只有那一杯酒中之物而已。

  苏萧心中隐隐不安,扭头去看那起伏的江水,道:“下官有要事在身,恐怕是没有时间听邱大人的故事了。”
  张德听闻此话,实实一惊,不禁失声道:“小双子怎么会是个女的?”

  成亲当月,邱远钦上京赴考。

  苏萧淡淡道:“昨日殿下拿了晓烟杨柳去,今日可不是要杏花红么?两岸晓烟杨柳绿,一园春雨杏花红,七岁的懵懂童子也知道的句子,这棋盘街上就这么一家花儿铺名叫杏花红,自然是约在这里了,哪里如殿下说的那般玄妙。”
  郑溶应答她的,也依然还是那句话:“本王甘之如饴。”

  苏萧这头出了房门,顺着曲径,胡乱转了几个拐,只见眼前乃是一方僻静的院阁,这庭阁是在院子的西南脚上,无人仆从往来,甚是清净。

  这辈子从未有过的感觉。

  苏萧只看着对面的人,恨不得要将此人瞧出一个血窟窿来。四年,从那一夜算起来,已是整整四年,她才第一次真真切切瞧清楚了他的模样——如今见到了才知道,自己的夫婿居然是如此这般的玉堂人物。也难怪了,如此风流人物,她一介罪臣之女可真是高攀了。

  辛七断然没有想到郑溶在这样的关口之上并不打算将自己带出京城,反倒将自己拨了去纸笔胡同,心下不由暗暗一惊,没有料想到殿下对那人用心已是至此,忙垂首恭敬道:“属下誓死护卫苏大人周全!”

  无言以对,心如刀绞。
  王旬没有同胞的嫡出弟弟,家里兄弟虽有几个,却俱都是隔了一层的,难得他与苏萧投机,所以一心一意将苏萧视为幼弟,凡事极为爱护,哪晓得苏萧居然应下那样的事儿,让他大失所望,古训说,道不同不相为谋,他本是极方正之人,对苏萧恨不得就此割袍断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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