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糜_衹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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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糜》

 他扭头看着我,“那就当我们两不相欠吧,我当初苦了你,现在还一下,我以后也心安了。”。

  他无奈而嫌弃的撇开头,“洗脸去。”

  然后张墨渠忽然在我旁边爆发出一声轻笑,我去看他,他眯着眼睛,“女人好,男人好,社会才是真的好。”

  “邵伟文,我没有做过,有机会摆在我眼前,让我背叛你,我都不曾动摇过半分,你若不信,我也无可解释。”

  说罢人已经起身朝着门口的方向,我不知怎么了,僵了僵,也站起来,刚要迈步,身后的声音幽幽得如同地狱传来一样,“我说放人了么。”

  我一愣,慌忙看了邵伟文一眼,他笑了笑,“也有两个多月了。”

  他让我衣食无忧,他离开的那天早晨,在床头放了一个信封,里面是厚厚的一摞钱,大约有五万,还有一张新开的卡,并没有留下只言片语,其实我想要的并非这些,多大的苦我都吃过,即使每天馒头咸菜我也不在乎,我不过想要他一句话,让我等他回来。
  他笑得格外好看,一口整齐洁白的牙齿,“可你无法逃离他,即便现在是我,有了自己的势力和心腹,想要逃离他的视线和掌控,也很难,因为他的人都是我爷爷的,训练有素,你相不相信,一旦冯毅发现你不见了,五分钟之内,这里就可以被包围封锁,距离最近的公安局到这里,不过只有十分钟的路程,金街的保安数以百计,你觉得你能走到哪里。”

  “所以我问你,也只是想知道,那种感觉是怎样的,我从十八岁加入了滨城黑棒,到现在十二年了,我从来没有爱过哪一个女人,作为一个连自己的性命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交待出去的人,我是不会允许自己轻易动情的,而这世上,能让我动情的也太少。”

  我愣了愣,眼睛看向邵伟文,他似乎有些不舒服,疲惫的脸上微微有些苍白,我这才恍惚想起来,他已经很久没好好休息了,在医院照顾我,还要忙着办公,又要应酬很多人,铁打的也都受不了了,我朝着覃念敷衍的说,“先扶他休息一下,他扛不住了,他一直在透支自己。”
  程薇哽咽着,眼睛红的几乎要吓死人,“我陪了那么多男人,可我从没脱下过自己的衣服,我没摸了,被亲了,但我守住了最后的底线,我在想,张墨渠一定不喜欢不干净的女人,他那么好,他应该配上一个最纯洁的,所有人都传我怀过孕,我也从没反驳过,因为如果别人知道我在夜场却还这样,他们一定会奇怪,他们一定回深究,我不想被别人知道,我也有我的骄傲,但我可以告诉你,我比你干净,我没有过男人!为什么,他宁可要你,都不愿看我一眼。”

  有那么一瞬间,我是无可取代的,就已经足够。

  张墨渠沉默着听我说完,我们各自无言了几秒,我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总之觉得挺漫长挺煎熬的,生怕他会说出什么打击我一样,所幸他没有,只是笑了笑。
  他一愣,猩红的眸子注视着我,却没有说话,我苦涩的笑了笑,“也许我只是你在寂寞的时候找到的一个调剂品,你很满意我的身体,也仅此而已,蓝琦很好,太多的女星都好,可她们却无法给予你最干净的身体,最完整的时光,她们也要逢场作戏应付很多男人,这对于占有欲自私到了极致甚至不惜拿一个无辜人的性命去换回你深爱女人性命的邵先生来说,特别讽刺和愤怒,你要的是一个人的毫无保留,而不是对你有所距离,所以这是你宁可冒着被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闹的不可收拾却仍然把我带回来的缘故。”

  “在滨城,也没人敢这么明目张胆抢我的生意,动不动便往条子那里捅消息坑我,如果正常竞争,各凭本事我无话可说,可下三滥手段,我当初刚出道可是这方面的鼻祖,在我面前班门弄斧,苍老板你黔驴技穷了?”

  这里的生活节奏很快,也是整个省白领最多的城市,地铁和公交都挤满了各种面孔,或年轻或苍老,或微笑或沉默,都有着各自的心事和人生,都在熬着这不好不坏的日子。
  经纪人笑的像个二傻,“要是邵总能瞧得上眼,是我们的荣幸啊。”

  那边一顿,声音带着几分警惕,“我是他的手下,张先生私人号码由我负责,不是重要的事不能打扰他。”

  “不,我从不了解你,我不了解任何人,尤其是女人,别有用心的女人。”
  “原来你有四分之一的德国血统啊。”

  我揉着额头,气囊弹歪了,我的眉骨还是被撞击了一下,似乎真的鼓出了一个包来,当模特凭的就是脸蛋和身材,我丢失了一宝,自然愤恨得要咬人,要不是旁边坐的我实在得罪不起,我说的话还会更难听。

  程薇虽然生了一副狐媚相,可有她的底线,绝对不碰已婚男人,她对破坏别人家庭的小三深恶痛绝,
  没人回答我,只有呼吸声。

  张墨渠朝我温柔的笑了笑,握了握我的手指,“这么凉,亲自做的。”

  我没理解他话中的意思,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他笑得更灿烂,“可我怎么瞧着,我曾经有过一个女人,跟了我两年,像是你呢,是你健忘还是我记性不好了?”

  张墨渠一边说着一边一步一步的靠过去,他走得特别轻,也特别缓慢,顾笙歌始终望着窗外,她没有回头看,所以她并不知道张墨渠已经靠近了她。

  他低低一笑,仰脖灌下杯里的酒,“你胆子可真不小。”

  我一直在想,他拥有了世间最宝贵的一切,那般冷漠精致,那般深沉腹黑,怎么会有害怕的时候。
  我为他整理好纱布,轻轻的站起身,我俯视着他,他面色苍白,额上的汗珠仍旧在往外渗着,狼狈而憔悴,完全没有方才和邵伟文对峙的气焰,我忽然发觉,大抵这才是真正的他,骨子里有几分自卑和执着,又觉得被全世界都辜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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